等從二樓的房間里出來,翁雨的臉,幾乎和豬肝如出一轍。
皮上,似乎還存留著他所遍布的氣息,本不敢低頭看自己鎖骨的曖昧印記。
雖然某人剛剛“盛”邀請給自己打標簽宣誓所有權,可任憑他怎麼哄,都只把頭拼命往他膛前鉆、害得不肯照做。
而他也是點到即止,在上打完印記,也留了余地,抱著輕聲細語、不再有別的作。
走到樓下,傅郁轉過,幫仔細扣好襯的領口,確認別人看不見他剛剛的杰作后,才微微勾起角,“小雨。”
“……啊?”
“現在的心好點了嗎?”
翁雨愣了愣,咬著、輕輕點點頭。
他一向對坦誠、沒有欺瞞,他所說的話,從來都很相信,也不會在心里留下疙瘩。
“就算我的上,沒有你的專屬標簽也沒關系,”他這時慢條斯理地了的小下,“我會告訴每一個我認識的人,翁雨小姐是唯一一位可以自由支配我一切行的人。”
“我覺得,我很自覺、也很自律,易于管教。”見臉紅得不行,他調戲得更愉悅,“寶貝,你可以盡約束我,我完全不介意。”
雖然明白他的話里,有幽默的分,可是翁雨也知道,他真的非常在乎的心,在乎到甚至愿意為了委屈自己的地步。
“阿郁,”想了想,小聲嘟囔,“我覺得,這樣不好……”
就算很開心每天躺在他所制造的糖罐里,可是長期這樣下去,真的會被他寵壞的啊……
“沒有什麼不好。”他將摟進懷里,帶折返回草坪,溫說道,“你有恃寵而驕的權利。”
草坪上的人,見這對膩歪小總算是舍得回來了,也開始切正題,由奧尼斯帶頭,非要他們兩人共飲杯酒不可。
翁雨是屬于典型的不勝酒力,從初中起就有一口醉的譽,可看看一眾英老師盛難卻,也是打算著頭皮上了。
誰知剛想拿酒杯,就被傅郁攔住了,“不能喝酒。”
“哪有這種道理!”黑人老師率先發難,“Fu,我知道你心疼你的darling,可是只是一杯酒而已,能出什麼問題?”
“沒關系的……”翁雨也看著傅郁,小聲道,“就一小杯。”
傅郁著,還是搖了搖頭。
老師們見狀、都不樂意了,說他不夠意思。
“我今天開車來的,不能喝,弱,對酒過敏,一過敏就發燒、躺在床上幾天不能,更不能喝。”在眾人七八舌之時,他沉片刻,異常淡定地發話道。
……
一瞬間,全老師都被他這些話給嚇住了,再也沒人敢勸他們喝酒了。
翁雨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出神化的坑人功力,也是醉了……
好像……真的是找到了一個不得了的腹黑系男朋友……
天漸暗,歡樂的燒烤派對也臨近尾聲,傅郁帶著和老師們告別后、離開了奧尼斯的別墅。
等回到車里,他幫系好安全帶,就見一副愣愣的模樣,“怎麼了?”
“阿郁,你是要過生日了嗎?”心里很疑,為什麼最后結束時老師們都和他一一擁抱握手、有不老師還送了他禮。
“不是。”他輕笑一聲,“我的生日是在八月,八月十二日。”
翁雨難得長腦子,默默將這個重要的日子,記在了心里。
“他們送我禮,是為了祝賀我單。”了小白兔疑的臉蛋,他憐地親了一下的眼角,“告別慎重,是因為他們警告我不要有了你后得意忘形、要我好好對你。”
“唔……”小白兔竟然還真的相信了,“原來是這樣。”
“剛剛告別時,奧尼斯告訴我,他和其他老師都很喜歡你。”他抬手發了車。
翁雨臉紅了一下,揪著手指,“……真的嗎?”
“嗯,”車輛穩穩前行后,他空出了一只手,將的手握在手心里,“他們說你很友善,稱贊我找到了一個善良的孩子。”
翁雨聽到他這麼說,一瞬間竟覺得眼有些熱。
都說談時,如果對方的朋友認可你,這段也會更順利,想起了以前和言僑在一起時,言僑的朋友曾都屢次當面出言諷刺,說心機深、想要攀高枝,對的態度都很惡劣。
可是傅郁的朋友,從頭至尾都不戴有眼鏡看,不僅全都尊重、接納,而且還真心誠意地,也把當做朋友對待。
這讓到,他們的,是被祝福著、支持著的。
“阿郁,”在安靜的車廂,發現,自己突然想要告訴他這句話,“謝謝你。”
謝謝你帶給我的,這充滿溫暖和力量的,所有的一切。
“寶貝,”傅郁心領神會,也笑著側頭看,“你是真的想要謝我?”
“嗯,”乖乖應了一聲,才發現他的笑容里似乎頗有些深意。
“那麼,在我們回上海之前,”月下,他的眼底波流轉,“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
傅郁的行力和執行力著實令人嘆為觀止,在家休息了一天,他便再次毫不留地撇下搗蛋三人組,帶著他家小白兔離開了倫敦的家。
在從倫敦車站登上火車之后,翁雨才想起來要問他,他們這次去的地方是在哪里。
“Land’s end.”他抬手給倒了一杯咖啡,讓握著杯子、溫暖手心,“也就是,天涯海角。”
“……咦?”
以前只聽說過,中國的天涯海角,是在海南省三亞市的一著名海濱風景旅游區,相傳一對只要一起走到天涯海角就可一生一世擁有對方。
那麼英國的天涯海角,也會是這樣的嗎?
“等你看到的時候,就會知道是什麼樣的了。”他讓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毯子蓋住的膝蓋,“我也是第一次去。”
“不過,聽說是在陸地的盡頭,應該會很。”他又抬手了的頭發,“你睡一會,我們在路上可能會花費一些時間。”
翁雨這兩天,也早已經悉和他的親近,此刻靠著他的肩膀,心里期盼著天涯海角的景,隨著火車轟隆隆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就安心地睡著了。
一路輾轉到達位于英國鐵路最南端的Penzance火車站,他又帶著,到公車站坐1路Bus。
坐著公共汽車穿行過一個個牧場之間,他們下車后,再依照地圖的指示步行了一會,才終于見了海邊的峭壁。
“我找到了!”
翁雨這時快速小跑到了峭壁邊的一個角落里,指著一塊白木牌,朝傅郁招手,“這里標著蘭茲角,肯定就是英國的土地盡頭了。”
“你過來一些,”他看著興高采烈的眉眼,連忙走過去,將的帽子拉拉好,理了理被風吹的長發,將攏在懷里,“風大,靠著我。”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靠在他的懷里,手里拿著相機,有些憾地嘆了口氣,“霧蒙蒙的……都拍不清楚……”
剛剛在公車上時,在網上看到其他游客來這里拍攝的照片,天氣好時,整片海岸和天際相連,別提有多麼好看了。
不過,即使今天天公不作,他們所站的三面白陡崖屹立在蔚藍的海中,放眼看去,風急浪涌、驚濤拍岸,倒是毫不減壯觀之。
“剛剛一路走過來時,你有沒有看到船錨?”他這時在耳邊問。
翁雨看景看得神,想了一會,才道,“嗯,看到了,有好幾個。”
“中國人提到天涯海角,想到的是旅行者能到達的最遠的終點。而對英國人來講,天涯海角卻是船只遠航的出發點。”他這麼和說著,低笑,“站在這里,是不是有一種想要遠航的豪?”
“嗯。”用力點了點頭,任憑海風拂面,由衷嘆,“我好喜歡這里。”
200英尺的花崗巖懸崖,延至大西洋,是看著,便會屈服于這樣的壯闊之下。
他帶來的每一個地方,果然都有能讓深深印進腦海里的魅力。
“小雨,”他突然低了聲音,“謝謝你。”
翁雨一怔,他為什麼突然要謝?
“我剛來英國的時候,就有英國人和我提起過Land’s end,并問我,你想和誰一起走到陸地的盡頭?”傅郁兩手環著,看著翻涌的海面,“而那時候的我,卻無法給出答案。”
“我人生中的前二十七年,雖然有家人、朋友、同事、學生,更有我所喜歡的學,可有時候,我還是會覺得我是一個孤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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