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翁雨而言,這是一個一生中最記憶猶新的夜晚。
雖然,只是在一間再普通無常的大學校園里的教室,沒有游、燭晚餐,也沒有萬朵七彩玫瑰、千人矚目。
可是,在這間對于最的人而言、是神圣的畢生使命實現的地方,收到了一份最最誠摯而鄭重的求婚。
這是以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實現意義,以及他整個生命的重量,而托付的求婚。
這份求婚,就如同他們的,自始自終沒有任何華麗的包裝,只有一顆真心。
他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希給予他一個陪伴終生的機會,可是對于而言,他已經是這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世間只有一個你,值得我傾心以待。
“小雨,”
傅郁看一不、只是不停地在掉眼淚,又好笑又容,忍不住抬起手,幫去臉上的眼淚,“告訴我你的回答,好不好?我現在……很張。”
翁雨聽到他竟然說自己很張,淚眼朦朧地著他的俊,只能看到他臉上溫至極的笑容。
“我一直在反復思考,求婚的時機是不是,你愿不愿意嫁給我,是不是還要再等等?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我等不及想要看到你為我太太的那一天,”他與十指相扣,將的手在自己的臉側,“可是真的說出了口,我又開始張惶恐起來,這種張,我從沒有會過,哪怕你很難看出來,其實我此刻真的坐立難安,簡直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這個盒子,和里面的鉆戒,已經是理科男的極限了。”他勾起角,語氣都有些可憐了,“小雨,請你像我爸媽和妹妹所說的那樣,不要嫌棄這樣的我。”
被他的語氣瞬間逗得破涕為笑,眼淚鼻涕一大把,卻不管不顧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怎麼會不愿意呢?
這是屬于的男人,是用笛卡爾心形線向告白的男人,是教會看遍生活甜與正能量的男人,是讓怦然心到無法自持的男人。
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堅定地想要完一件事,可現在卻想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想和他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白頭偕老,走完這一生。
絕對不會后悔嫁給他,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抱著他的腰,想要說愿意,卻邊咧著笑,邊把還在流個不停的眼淚全往他的上抹。
“阿郁……”
就這樣哭哭笑笑了很久,才松開他,將手里的小盒子遞給他,一雙哭得通紅的大眼睛亮亮的,示意他幫戴上戒指。
傅郁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城堡模型上的戒指,將戒指輕輕套上了的左手無名指。
“小雨,謝謝你。”
他心中慨萬千,將戴了戒指的手指遞到邊,反復地親了親,低聲呢喃,“謝謝你愿意嫁給我。”
翁雨看著手指上璀璨的鉆戒,也開心得不斷地在笑。
“我們今天不回家了,好不好?我等會和伯父伯母打一個電話,和他們說一聲,”他拉著,將擁進懷里,“下午的時候我找了老師幫我開了天臺的門,我們今晚去頂樓的天臺過。”
聽得一怔,但立即又紅著臉點頭。
很快,他先帶著離開教學樓、去學校里的超市買了些吃的,然后一路前往頂樓的天臺。
打開門,天臺里空空的,無比寧靜,傅郁鋪下了桌布在地上,然后拉著坐下。
在這里坐著,抬眼便能看到一整片的天空,今夜格外幸運,還能看到星辰,一顆一顆鑲嵌在天空中,如同一幅畫作。
兩個都覺得自己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這麼相依著坐在地上,平緩著心的容起伏,無聲地這份安寧。
“阿郁,”翁雨挲著手里的戒指盒,過了一會,輕聲告訴他,“我很喜歡這個模型。”
他聽了一笑,低頭看,“真的?”
“嗯,”雙眼亮晶晶的,“和溫莎城堡里瑪麗皇后的玩偶屋一樣致。”
傅郁了的小鼻子,“你太抬舉我了。”
翁雨搖搖頭,特別認真地看著他,“阿郁,我一定會把這個模型好好珍藏起來的,我真的很喜歡,而且,以后你再做模型的時候,我能在旁邊看著你做嗎?”
“當然可以,”他被說得心更愉悅,“多謝寶貝這麼夸我,我會考慮退休之后轉行去做模型師的。”
笑了起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那,阿郁,以后我們能再去一次溫莎城堡嗎?”
“當然,”他的頭發,“上次去得匆忙,我知道你都沒有好好游覽。”
“……我也還想再去布萊克浦。”輕輕握住他的手指。
“好。”
“還有天涯海角。”
“好。”
“我……想和你一起去很多地方,”一字一句地說,“很小的時候我就想過,以后要和我的丈夫一起去很多地方旅行。”
與心的人一起攜手看遍不同的風景,走過每一值得珍藏的境遇,這也算是平凡普通的,最大的夢想了。
“嗯,寶貝,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他眼底星璀璨,“不過明天一早上,你要聽我的,先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啊?”翁雨傻了,“……去哪兒?”
“民政局。”
他此時淡定地從上拿出了戶口簿和份證,遞給目瞪口呆的,“我必須馬上拿到可以正式被稱為翁小姐的丈夫的證明,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
…
在天臺里如此慢慢說著話,翁雨靠在傅郁的懷里一夜好眠,等第二天一大早,他果真如昨晚所說的那樣掐準了時間,帶著開車一路離開學校。
為了能順利完結婚登記手續,他先帶去了醫院做婚前檢,等兩人都檢完拿了報告,再開車來到離他們家最近的民政局。
翁雨本來就不是特別照相的人,更別提人生頭一次拍結婚照了,等填完手續準備拍照時,端坐在椅子上很久,臉都還是很僵。
攝影師大叔這時從照相機后探出一個頭,無奈地看著,“小姑娘,我看你快要哭出來了,難道是你男朋友強娶你的嗎?長得那麼英俊,不像是壞人啊。”
翁雨被他這麼一說更張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忘哪里放,傅郁在旁看得忍俊不,想了想,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湊過去,輕輕了的耳垂。
哪里想到他會這麼做,一瞬間連害都忘了,被那細的給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攝影師大叔也是過來人,立刻抓機會,按下了快門。
等正式拿到鮮艷的紅本本走出民政局,翁雨仔仔細細地看著紅本本上那張合照,又是又是開心,傅郁低下頭靠在臉頰邊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親了一下的臉頰,神采飛揚地低聲道,“嗯,我老婆真好看。”
聽到那兩個字,連心尖都抖了抖,一瞬間想到自己竟然已經真的為了他的妻子,從此以后就會被別人做傅太太,整個人好像都快要沸騰起來。
真的結婚了,現在為人|妻,今后……還會為人母。
這種覺,真的好神奇,又讓人好期待……
“老婆,”
某位從前高冷又離世俗的男神,這時又開始稚地引著自家小白兔,“拿了結婚證,你現在應該改我什麼了?”
翁雨怔了一怔,過了幾秒,小臉漲得通紅。
“嗯?”他得更。
“……老公。”懷里的人掙扎一會,終于細弱蚊吶地張口喊了一聲。
“乖。”
傅郁神愉悅地把摟在懷里一路走到停車場,突然又在耳邊說道,“老婆,我很健康。”
翁雨臉紅紅地瞟了他一眼,小聲說,“……我知道。”
看過他的檢報告了好嗎,看得懂中文的……
“不,我的意思是,”某人的眼底此刻壞心眼地顯出了明晃晃的笑,“我的健康到隨時都可以讓你懷上寶寶。”
小白兔頓了一秒,有些惱怒地用手指了他的口。
“我是說真的,”
他抓起的手指細地親了親,“在我的朋友里,戴宗儒早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所以現在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比孟方言快一步。”
“方言?”翁雨瞪大了眼睛,“方言有朋友了?”
印象中那個極其英俊又神迷人的混男子,應該是那種一生都不會想安定下來的男人啊。
“據他所說,”傅郁了眉心,“他遇到了一個,讓他愿意和對方在一起、一直待到天荒地老都不會覺得厭倦的人。”
翁雨更驚訝了。
“你之前看到的孟方言,只是他千面里的一面,”傅郁和一起走出電梯,來到停車場,“我雖然見過他不面目,但是唯獨沒看過他真誠對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