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的肩頭,不說話,眼淚卻一直不停地在流。
淌他的脖頸,沾他的衫,燙進他的心頭。
唐祁說完這句話后,便更地將擁進懷里,反復而執著地親吻著的發。
“璇璇,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過了一會,他見還是哭個不停,輕聲細語地哄道,“回家后再慢慢說,外面冷,我怕你著涼。”
傅璇此時覺到他炙熱而小心翼翼的,哽咽著、惡狠狠地道,“唐祁,你混蛋……我恨死你了……”
“好好好,”他聽到悉的帶著撒意味的小魔王語氣,心底更暖,“先回家,回家之后你想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隨你置,嗯?”
從小區的門口一直到回到家里,這一路,的眼淚還是沒有停止過。
就像是……要把這一輩子所有的眼淚全部都在今晚流盡一般。
等拿鑰匙開了他家的房門,他牽著走進臥室,將輕輕抱到床上,給蓋上被子。
傅璇乖乖坐著、小聲吸著鼻子,看著他下外套、打開燈、打開暖氣,再去廚房給倒了一杯熱水回來。
將杯子塞在的手心里,他在床邊半蹲下來,看著凍得通紅的手,微蹙著眉用自己溫熱的手掌包裹住的手,再用輕輕呵著的手背。
一不地看著他,眼睛的視線又重新模糊了。
可即使這樣,還是兇地用腳輕輕踩在他的膝蓋上,“你老實說,以前有沒有對其他人做過這種事?”
唐祁被這麼對待,卻一點脾氣都沒有,抬起頭,溫地回答,“沒有。”
“你有沒有追一個人從上海追到北京,還像個變態跟蹤狂一樣跟蹤一整年?”
自己所做的英勇事跡被這麼直白地揭,唐祁窘了一窘,卻還是認真地回答,“沒有。”
“那你有沒有……”
還想繼續拷問他,卻被他突然低頭輕輕親了親冰涼的手指。
“沒有,”他從低抬頭看,眼底有最溫的眷,“璇璇,我從沒有像你這樣過任何一個人。”
聽完,眼底所有模糊的淚意,又化了一滴豆大的眼淚,“啪嗒”一聲滴到他的手背上。
“或許更應該說,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上過任何一個人。”
他注視著,開始向敘述延遲了一整年的解釋,“還沒有認識你的時候,我只和人限于關系,我對誰都不,那時候在我的心底里,只有事業,其余的,都只是消遣或者輔助。”
“后來回上海休假時,我發現小彬喜歡你,因為他把你的照片放在床頭柜上,那天派對,我就下樓來想看看他喜歡的孩子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卻沒有想到,最后反而把自己繞進去了。”
提到往事,他的眼底涌現起最深切的笑意,“你想想,那個時候我都二十六歲了,你才是個十七歲的小丫頭,雖然我每天都想看到你,哪怕什麼都不做,哪怕你什麼都給不了我、還整天給我添麻煩、搗蛋,可我還是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可因為從沒有遇上過這種況,我只能反復在心里催眠自己,我只是把你當做妹妹看待罷了。”
傅璇聽著他的話,如今冷靜下來,也的確能理解他當時的想法,要是換做是,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小九歲的人,肯定心里也是怎麼都不可能接這個事實的。
“后來,我對你說了狠話、就離開了上海,我想,這份應該會隨著我們的分離而淡去,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敢相信我對你產生了男之的那種。”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有些小心翼翼地攥住了的手指,“雖然我明白,無論多不愿,一個人一輩子總會遇到一個克星,所以,拉我下馬的是誰我都認了,可誰會知道偏偏是個比我小九歲的小屁孩?”
“……你才是小屁孩呢!”傅璇又哭又笑,沒什麼殺傷力地瞪他。
他看著,輕輕抬手了的頭發,臉上漸漸出了一夾雜著后悔和害怕的表,“所以,為了證明我沒有那麼喪心病狂地,我回到國之后,就去找了以前有過關系的人,想要平自己心里的躁……”
“不用再說下去了。”
這個時候,神平靜地出一手指,輕輕放在他的薄上。
唐祁看著的眼睛,想要從的眼睛里判斷出此刻的心。
即使他在和分開的這一年里,已經做了足夠多的心理準備,無論今后還愿不愿意重新回到他的邊,他都會毫無瞞地告訴他曾經的猶豫和掙扎。
但是,到了這一刻,他終歸是怕極的,他怕好不容易愿意重新對他敞開心扉、可能還愿意給他最后一次機會的他最的人,聽了他曾經的荒唐,還會再次向他宣判死刑。
“這一年里,我其實也想了很多,”
傅璇這時收回手,兩手抱著自己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說,“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當時你在國所做的事,是發生在我們兩個正式確定關系之前的,雖然那個時候我已經上你,但我也沒有什麼理由能去責怪還沒有想清楚的你,因此,你的解釋我也都明白,在這件事上,我不會再鉆牛角尖了。”
唐祁雖然沒說話,可眼底里依舊還繃著張。
“不過,唐祁,你給我聽好了。”
盛氣凌人地挑了挑眉,“無論以前你和多人發生過關系,也無論你以前有沒有過其他人。從今天,從這一刻起,你既然選擇了我傅璇,你這一輩子,就再也別想看其他任何人。”
也曾想象過,沒有他的人生會是什麼樣的,或許那樣的人生也不會太壞,會遇上一個普通男人,平淡地結婚、生子,過完這一生,沒有大喜大悲,也不會轟轟烈烈。
但是,這一切,在遇見了他之后,就都變了假設。
宿命不可逃,這輩子,注定就會和他糾纏不休。
那麼,也不想再逃了,心甘愿,重新回到這一生最的人邊,無論今后歡喜憂愁,都想盡著最大的努力和他一起走向白頭。
唐祁靜靜將的話在腦中來回消化了兩遍,過了好一會,突然猛地直起,欣喜如狂地抱住。
由于靜太大,他這一,恰好撞到了旁邊的柜子,將柜子上的茶杯也都撞下來、摔了一地的碎玻璃。
“喂,你……”
乒呤乓啷的聲響里,錯愕的傅璇被他一把扣得的,都快呼吸不過來了,只能拼命捶著他的背,“唐祁,快放開我,喂,你這瘋子,我都快被你掐死了……”
“……璇璇,我,我真的很高興,”
他高興得就像個十幾歲的年輕男孩,將從床上抱起來,來來回回地轉,“謝謝你愿意回到我邊……”
可憐傅璇真是被他搞得暈頭轉向,像個小麻袋一樣被他拋來拋去,心里雖然也很,但還是氣急敗壞地抓他的耳朵,“喂!你再這麼發瘋我就趕你出去了啊!”
“這是我的家。”
他笑得也合不攏,將放下地后,重重親了親的小鼻子,“你想趕我去哪?”?
傅璇愣了兩秒,一甩手,“王八蛋,我要回自己家。”
“不要回去,”他眼疾手快,連忙拖住的手,出了特別可憐的表,“璇璇,求你,能不能施舍給我一晚的時間?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我真的太高興了……”
“唐祁,”瞥他一眼,“你今年幾歲了?”
他勾了勾角,“二十八,怎麼?”
“所以,都快三十歲的男人了,為什麼會撒撒得那麼得心應手?”真是好氣又好笑,“在自己朋友面前這麼賣節,丟不丟臉啊?”
說話期間,他已經重新將抱起來,放在床上,然后了外套,自己也一起躺進了被子里。
“我這一年里做過的丟臉的事估計已經比我這一輩子加起來的還多了,”
他將摟在懷里,懷著失而復得的所有激,虔誠地親吻的,“所以,謝謝你愿意重新接我這個這麼丟臉又一無是的男人。”
…
這一晚,他當真是纏著一晚沒讓睡,反反復復和說了很多很多話。
包括這一年,他是如何在全公司怨聲載道的況下,將上海的總公司又搬來北京;包括他在北京又是如何不務正業,整天來的學校盯梢放風;包括他每天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等待著哪怕轉一次頭也好;以及生日那天,愿意收他的禮,他是多麼開心得一夜無眠……
傅璇和他認識這麼久,都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多話的樣子,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像個話嘮、從早到晚說不停,可如今角轉換,卻變了他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