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變相的共進退吧。
可岑矜也懶得當他的全權代言人,聽這些平素傲慢的學校化狗,再不厭其煩地聊上一兩個小時的理想與風骨只為了吸引學生去就讀。
所以還是會把他們都推給李霧,統一由他本人理。
6月23日當天,塵埃落定,李霧的績最終揭曉。
他總分718,理綜滿分,在全省排第七,宜市的第四名。
喜報由齊老師在群宣布,這次的省理科狀元也在他們學校,他們班級。
大家都歡天喜地,相互道賀,慶祝這初人世界的高時刻。
盡管已提前知曉結果,但李霧還是一個人在家查了分數,他一門一門,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認真看完,而后關閉電腦。
靜坐了不知多久,年起眼皮,從全黑的屏幕里瞄見自己毫無波瀾的臉。
也是這一眼,所有思緒土崩瓦解,他伏到書案上,痛苦嗚咽起來。
他發泄了近兩分鐘,才坐直,胡拭去滿臉的水漬。他弄不懂自己因何而哭,明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并無興,并無解。最后他才意識到,原來他難過的是他連一個分的人都沒有,那個他最想分的人,已經不愿意聽他說一個字了,不會為他的分數興高采烈,天知道這一刻他盼了多久,能理直氣壯取悅的一刻,看為自己笑,為自己驕傲,全都被他提前毀滅了,他恨自己了。
同一天,岑矜坐在公司,從始至終心神不寧。
從早到晚,都在不斷重復兩個作,打開李霧微信,關閉;打開齊老師微信,關閉,數不清多回。
最后一個字都沒敲下去。
下班后,岑矜沒有回家。
應激一般不想去面對一切,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才合理,從頭到腳寫滿拒絕。
怕春暢多想又多,也沒去朋友家,而是住到了公司附近的一間酒店,以自己一貫擅長的逃避姿態。
逃避可恥但有用。
起碼這個夜晚,只需要面對落地窗后滿城璀璨的岑矜,是這麼認為的。
這一夜,岑矜睡得并不安穩。
所以第二天,醒得也比往常都要早。
打開手機,第一時間檢查微信消息。
發現李霧有給發消息。
心跳加快,岑矜忙不迭點開,目剛一上聊天界面,岑矜周僵住。
那是一條非常醒目的轉賬信息,橙底白字,數字頗長。
年轉給了整整十萬,并且一個字都沒說。
岑矜驚坐起,退出又重進,反復確認這條消息的真實。
最后確定自己并非夢境。
岑矜立即切到通訊簿,找到李霧的名字,打出去。
須臾,對面接通。
一時無言,聽筒里,只有彼此沉靜的呼吸。
岑矜控制不住自己因驚疑而涼的聲音,質問:“十萬塊錢怎麼回事,哪來的?”
李霧卻異常平靜:“宜大給的,今天剛到賬。”
“什麼?”
“這是宜大為了錄我開的條件之一。”
岑矜悸出一薄汗,隨之而來的是震怒:“你不去北京了?”
“嗯。”
“你當時怎麼答應我的?”岑矜近乎心梗,每頭發都要燒起來了:“為什麼要突然出爾反爾?”
那邊安靜幾秒,再度出聲。年輕描淡寫,亦如示威:“十八歲那天開始,我的人生自主書寫,這可是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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