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到段宇，上來跟打飯阿姨說：“幫我打一斤米飯。”后面幾個男生瞪大眼睛，他們看他的服，小聲討論。

“育學院的？”

“打籃球的？”

“這是田徑隊的隊服吧……”

段宇米飯打得猛，要得更猛。因為牛比較貴，要的人，食堂存量也不多。段宇看看況，把紅燒牛腩全包了，讓阿姨都裝到一個大盤子里。阿姨好心提醒他，“一份九塊錢，這幾碗全拿了得一百多呢，吃得了嗎？”

段宇笑道：“吃得了。”

最后段宇一手一個盤子，都裝得滿滿登登像小山一樣，結賬的時候花了一百七十多塊。

段宇手上力氣足，端著沉甸甸的盤子穿梭在人群之中，一滴湯都沒掉。

他把餐盤放下，一抬頭發現羅娜一臉考究地看著自己。

“干什了？傻了？”

“你敢這麼跟教練說話？”

“嘿，罪該萬死，給你喝口西紅柿蛋花湯開開胃。”

羅娜正好了，仰脖把蛋花湯一口干掉了，段宇被鎮住，說：“……你可真豪放。”

羅娜瀟灑一笑，接過他遞來的米飯。

兩人悶頭狂吃了一陣，練育的人吃東西快，風卷殘云，被食堂阿姨擔心的一盤子牛腩被師徒二人當階級敵人一般消滅了。

吃到中途，羅娜不聲地低聲音，說：“你后面兩排的生都在看你。”

“唔？”段宇噎了一拍黃瓜，要回頭看，羅娜在桌子下面磕了他鞋子一下。“別看，有沒有點帥哥的矜持。”

段宇翻了一眼，接著吃飯。

羅娜吃完了，靠在椅子里等段宇，閑聊道：“不是吹，我們田徑隊出去的個個都是萬人迷，很歡迎。”

段宇哼道：“我怎麼沒看出劉杉之流歡迎到哪去。”

羅娜說：“你不能以你的標準看，劉杉在普通學生里算不錯的了。”

段宇淡淡道：“他除了個子高以外還有哪稱得上‘不錯’，你要不要看看他的考試績？”

羅娜嘖了一聲，“你怎麼這麼嗆他？”

段宇說：“你不夸我就不嗆。”

羅娜打了個哈欠，說：“將來等你們退了之后，再回想在役這段時間，就知道隊友有多珍貴了。”

桌旁偶爾路過幾個人，目總是落在段宇上，尤其是生。

羅娜笑道：“你可真歡迎。”

段宇看一眼，說：“歡迎又怎麼樣，還不是沒朋友。”

羅娜頓了頓，這片刻的沉默讓段宇微微張。

過了兩秒，羅娜說：“最好不要談。”

段宇問：“為什麼？”

羅娜說：“至現在不要談，太分心了。訓練、比賽，什麼都有影響，你要珍惜在役這幾年。”

吃飽的人上有滿足而慵懶的氣息，脖頸的作都顯得那麼優雅而麗。

這樣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他嗯了一聲，也一口干了蛋花湯。

“我知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