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搖頭,他沒不舒服,他只是在想點事。他往椅背上一靠,看到茂齊垂涎的目落在他碗里還沒吃的荷包蛋上。他筷子一叉,把荷包蛋給茂齊了。沒想到這善意的舉竟換來茂齊的質疑。
他皺眉道:“師哥,你真的不舒服了,竟然主給我東西。”
劉杉在旁剔牙。
“你算看清他本質了,他就一小心眼。”
段宇沒有心拌。
茂齊把荷包蛋吃了,問:“師哥你到底怎麼了?”
段宇幽幽道:“我做了件大逆不道的事,現在正在接懲罰。”
“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說了你也不懂。”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
段宇轉頭看向屋外湛藍的天空,天上靜得沒有云朵也沒有飛鳥,他頗有文藝氣息地說:“你當然不懂,沒人能懂……”
楊金辦事有效率,說是過兩天,其實當晚就通知段宇收拾東西了。省隊訓練基地就在城南,楊金安排了一輛車,第二天就要走。
出發時間定在大清早,太還沒出來,氣溫比較涼爽,校門口干干凈凈,連保安亭都空著。
一輛灰的馬自達停在門口,楊金讓段宇把行李放車上。往后一個月的時間,他都要在省隊基地度過。
段宇磨磨蹭蹭放東西,不時回頭看。
小道上彌漫著扎心的寂靜。
“沒睡醒啊?”楊金問,“垂頭喪氣的。”
“不是……”
他東西,兩個包就搞定了。楊金給他推進后座位上,自己坐到副駕駛。
車門一關,段宇的頭咚地一聲磕在車窗上,給司機嚇一跳。
車開了,司機與楊金閑聊,段宇僵尸般地窩在后座。在過第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他終究沒忍住,坐起來楊金。
“楊教練。”
“嗯?”
“昨天你跟羅教說什麼了?”
“沒什麼啊,就聊了一下你的訓練況。”
“那知道我今天要去省隊嗎?”
“知道啊。”
“沒跟你說什麼?”
“沒啊。”
“什麼都沒?”
司機從后視鏡看他一眼,段宇兩手扳著座椅,急得都快到前座了。
楊金仔細想了想,說:“哦,讓我們早點過去踩點,看看能不能給隊里其他人安排位置好一點的宿舍。”
段宇:“……”
“怎麼了?”
“沒事。”
他面無表坐了回去。
如果說直到剛才,段宇還有點做錯事的懊悔,那現在已經全沒了。
理智的部分已經燃燒殆盡,剩下的全是小心眼。
劉杉對他的評價簡直不能更到位了。
“對了,你嗎,要吃點早餐嗎?”
段宇氣得都沒聽見楊金的問話,沉的雙眼盯著幽靜的街道。
躲他?
可以。
他倒要看看在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環境里,這波土撥鼠能裝多久。
想到這,他狠狠哼了一聲。
自以為深沉憤慨,聽在他人耳里,全是稚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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