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眸看,要笑不笑的勁兒:“我要躺里面,你還能睡得著?”
男人一語中的,倪裳后知后覺愣了一瞬,趕鉆進了帳篷。
炎馳悶笑了下,搖搖頭。
小樣兒。
不經嚇……
帳篷里比在外面看著要大,倪裳在中間站直,聞到了淡淡的驅蚊水味道。
拉過一個睡袋正要鋪開,有什麼東西突然從外面被扔進來,嚇了一跳。
是一個裝滿東西的塑料袋。
倪裳瞟了眼帳外的背影,走過去打開塑料袋,看見兩瓶礦泉水和一盒餅干。
居然還有巾,牙刷,驅蚊水,紙巾巾這些東西。
倪裳心里一喜,立刻把那包巾拿了出來。
這一天又是坐托又是走土路的,早都一汗涔涔。
洗不了澡,也能稍微舒服點。
出巾時,外面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火燒聲。
倪裳看向帳篷外,眼睫輕。
所以,他就打算在外面打上一夜的彈弓了麼……
不可能放下和陌生男人單獨過夜的警惕和不安,但或許是因為他下午實實在在救過,又或者是因為……
倪裳輕輕挲了手里的巾,心里起伏麻麻的無名。
以及復雜的思緒:
這邊海拔高,夜晚溫度很低,在外面呆一晚上人肯定會凍著的。
就算他溫高不怕冷,但睡不好覺會不會犯高反啊……
倪裳抿了抿,扭頭看角落里的另一只睡袋,又在腦中糾結了好一會兒措辭。
“那個——”很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聲音低不可聞,“聽說……”
帳篷上,男人棱角分明的側影了,鼻音懶洋洋的:“嗯?”
倪裳垂下眼簾繼續:“我聽說,平時素質好的人,到高原上反而容易高反。”
倪裳心里忐忑,不再往男人的方向看。背過去解領口的盤扣,一邊拿起巾輕拭細瘦脖頸。
“休息不好,或者冒的話好像更容易高反……”
剝解粒粒盤扣,全開襟的旗袍從腰側被打開,出油的襯,細細的蕾肩帶掛在膩肩頭。
半天沒聽見靜,倪裳停下作:“……你在聽麼?”
帳外,男人指間的紅點灼亮。
他任煙頭積蓄半截灰燼,深邃的眼鎖定白帳篷,眸比夜還深。
帳燈朦朧,人窈窕曼妙的剪影分毫不差地拓在帳面上。
什麼都看不見,卻又什麼都能看清。
在服。
旗袍緞剝繭般展開,腰肢被掐得極細。領搖曳著掃過香肩,細帶悠悠落,活生香。
散開長發,起蕾花邊提回肩頭,纖細指尖-進發里輕輕撥弄了幾下。
影旖旎,春意無邊。
炎馳抬手嘬了口煙,結重重下沉,被熏過的嗓低啞“嗯”了聲。
白煙霧氤氳開,孩的聲音也清清淺淺傳出來:
“那你要不要……進來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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