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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遲心動》 第24章 My Knight 疼你

倪裳定定著拿著自己手機的男人。

震驚過后, 空白的頭腦一片恍惚。

錦都常住人口超千萬,可卻好像怎麼都繞不開他。

偶遇,重逢, 再見……

不管看似多麼渺茫的幾率, 到了他們這兒, 好像都變了必然事件。

過于多的巧合,是不是就……

命中注定??

腦海中蹦出這個詞時,倪裳自己都嚇了一跳。

眨眨眼, 兀自摁下突兀的心跳。

對面,炎馳將果盤推到面前,一邊對著手機懶洋洋道:“, 那我給說。”

電話里的許芝蘭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眉心微蹙:“您甭摻和,行麼。”

他又掀起眼皮看倪裳,懶洋洋道:“也別問。”

倪裳:“……”

想也能知道他媽媽在問什麼。

還要再見許太太的, 到時候要怎麼解釋和炎馳的關系啊。

是說高原那段, 還是說拆遷啊……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的。

炎馳掛掉電話, 嗤了聲。

“早上你去, 真不知道那我媽?”他似笑非笑看

倪裳無奈笑:“我怎麼會知道啊。”

男人拿了顆葡萄填里,隨口道:“別人都說我長得像媽。”

倪裳怔了下, 一下子反應過來面對許太太時那種莫名的, 是怎麼回事了……

男人突然悶笑了聲, 深邃黑眸幽幽亮亮,饒有興致地看

倪裳心生警惕:“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懶懶散散敞開長, “就覺著咱兩家還有淵源。”

“我還在我媽肚子里,就見過你太爺了。”

倪裳反應片刻,也很驚異:“還真的是哎!”

男人勾, 吊兒郎當的:“老人家要還在,肯定得把你許給我。”

倪裳:“……”

倪裳橫他一眼:“你做夢!”

“怎麼就做夢了。”男人浪輕笑,“之前那天作之合,現在算上兩家,就是秦晉之好了。”

他眼尾微挑,黑眸狹長勾人。

“小姑娘,我看除了我,你這輩子嫁不了別人了。”

倪裳:“……”

煩死了這個男人!

垂下眼眸,倪裳忽地又想到太爺爺去世前的場景。

老人家說,想到早逝的心上人,他總恨自己徒留長命。

但看見倪裳,他又還想再多活兩年。

能看見重孫嫁人就好了。

太爺爺那陣子還總在念叨,也不知道以后的重孫婿是什麼樣的,對方是個什麼人家,別欺負了他們囡囡去……

心緒正復雜而微妙,倪裳又聽見男人問自己:“那你明兒去我家麼?”

想了想,點頭:“去吧。”

許太太訂了四件旗袍,剛才打電話說想勻一件給家里人,就得麻煩倪裳再來家一趟了。

每個客人的排期都是定好的,準備工作快點到位,們才能盡早開工完工。

“行吧。”男人了下后牙,似笑而非的,“本來沒想這麼快帶你見家長的。”

倪裳:“……什麼見家長啊!”

嚴肅瞪他:“你明天,不許胡說八道!”

炎馳眉心了下,無聲失笑。

小樣兒,還命令他。

一噘小臉一嘟的,像小貓炸,毫無震懾力。

,想娶。

男人抬手給孩順了把:“放心。我有數。”

平時逗逗就算了,長輩面前,說話還是得收著點兒。

不然對不好。

倪裳皺眉平被男人的鬢角,突然發現哪里有點不對。

“你明天,也要回家麼?”抬眸看男人,試探問,“你能不能,不回去啊?”

一個人去他家還好,要他也在,想想就尷尬……

炎馳睇一眼:“怎麼,這就管上我了?”

“老子可只聽自己人的話。”他玩味挑了下眉,“想清楚了再管啊。”

倪裳:“……”

“你煩死了!”

***

翌日下午,許芝蘭堅持要讓自家車來接倪裳。倪裳拗不過,最后還是坐上等在巷口的汽車。

車是炎馳之前讓接送的那輛黑別克。

別克車一路駛進別墅區,倪裳遠遠就看見人工湖邊單手抄兜的男人。

車停穩,炎馳幫孩拉開后門。

倪裳下車還沒站直,許芝蘭也風風火火地迎出來了。

上次就和倪裳相談甚歡,這次見面明顯更加熱,親昵得很自然。

攬過客人肩膀往里走時,許芝蘭回頭嗔了兒子一眼,跟倪裳道:“也就是你來了,有人才樂意個臉,平時可是十天半月都見不著人影的!”

一路都沒上話的男人嗤了聲:“我回來也沒見您這麼熱過。”

許芝蘭拿眼橫他:“那能一樣麼!”

一邊是討嫌兒子,一邊是越看越順眼的預備兒媳婦。

那能一樣嗎!

家里除了母子倆,就只有阿姨在。許芝蘭給倪裳倒了杯茶,聊了兩句,又說今晚菜有點多,要去幫忙了。

炎馳跟進廚房,看見堪比過年的菜,他意味深長地瞥了老媽一眼:“晚上還誰來?”

許芝蘭攪拌湯盅的作一頓:“就咱們家人啊……”

炎馳冷哼了聲:“老太太,還蒙我呢?”

誰老太太呢你!”許芝蘭不滿瞪兒子,下一刻又心虛躲避他視線。

“哎呀還有小爍,你表哥,一會兒他也來……”

炎馳:“……”

炎馳無奈地闔了下眼皮:“你擱這兒故意壞我事兒呢?”

他一心想早點把媳婦兒帶回家。

結果好家伙,一扭頭,家都快被親媽賣了。

“好啦我又不傻。”許芝蘭推了把兒子結實的胳膊,把他往廚房外面趕,“我原先不是不知道你和倪裳在發展麼!”

高興的昨晚差點沒睡著。

“可我都跟小爍說好他來吃飯,總不能再趕人走吧!”

又乜了兒子一眼:“正好,你也有點危機,好姑娘惦記的人可多了去了!”

炎馳:“……”

炎馳偏頭看向餐廳。

孩端著茶杯站在墻前,被旗袍勾勒的形好似一株婷婷裊裊的水仙。

一進茶室,倪裳就被吸引了目。這里布置的很雅致,墻上柜上做裝飾的,都是炎家人的照片。

視線落在炎馳戴學士帽的照片上,眸

架子材,毫無版型的學士袍也能穿出落拓

倪裳很慢地眨了下眼,剛要舉起茶杯,手上突然一空——

扭頭,看見炎馳拿走了自己的茶杯:“不是不喜歡喝茶麼?”

他又往手里塞了個東西。

一杯溫熱的茶。

男人的聲音也溫醇:“沒買那葡萄。天涼了,喝點兒熱的。”

倪裳輕聲道謝。

低頭從吸管中抿到桂花的香甜,心尖好像花浸潤。

想起那張畢業照,倪裳剛想問炎馳大學學什麼的,目突然被旁邊一張老照片吸引。

看清照片里的人頭上戴的皇冠,還有上的綬帶時,倪裳一下子瞪大眼睛。

“阿姨以前是選冠軍啊?!”

炎馳視線淡淡掃過去,輕“嗯”了聲:“之前還演過一部電影,什麼來著……”

“我媽退圈早,估計你也不知道。”

倪裳輕“哇”了聲,俯靠近看照片。

現在,知道炎馳那張禍害臉是從哪兒來的了。

基因果然從不說謊。

年輕時的許芝蘭長相很英氣,一襲紅戴上皇冠時又得風萬種。

倪裳突然有點憾,年輕時沒穿上爺爺做的旗袍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

歲月不敗人,每個年齡都有每個年齡的……

倪裳視線下落,看到五斗柜上的相框。

那里面的炎馳看起來更年氣一些,一條胳膊沒正形地勾著旁人的脖子,揚笑得氣。

旁的男人比他矮半頭,明顯年長幾歲。兩人長得很像,又完全不一樣,簡答來說就是:形似神不似。

——一個桀驁不羈,一個溫潤斯文。

想起之前有人管炎馳“二爺”,倪裳問:“這就是,你哥哥吧?”

炎馳一時沒有回答,目凝在合照上盯了久,眼睫輕:“是。”

“我哥,炎馭。”

倪裳恍然。

原來他們家的“馭馳”集團,出在這。

倪裳看著照片,有點好奇:“你哥比你大多啊?他現在還在國外嗎?”

又是半晌的沉默。

炎馳垂斂黑眸,低低開口:“我哥去世了。”

倪裳一震。

回頭看男人,一臉意外,又有些無措。

“抱歉……”

炎馳淡淡搖頭:“去年的事兒了。車禍。”

他看著那張合照,目深又沉。

“人走的太突然,我爸媽很大打擊。”

倪裳垂睫,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你從國外回來,也是因為這件事麼?”

炎馳輕“嗯”了下,手扶正墻上的一面相框。

“我爸年紀也不小了,我哥走后,他一病大半年,家里公司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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