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聽得對方從鼻孔里冷哼一聲,權作回應。
泠瑯仍是端莊微笑,直起,就要從容離開。
北侯世子卻又哼一,忽然開口道:“怎麼有工夫來玉蟾山?好了?”
呵,這是?
泠瑯收回正邁開的腳步,規規矩矩地立在墻邊,等著江琮回應。
江琮今日也穿的青,同北侯世子上的有幾分相像,他頗有些弱不風地咳嗽了兩聲,才開口道:“承蒙若朝關懷,的確有所好轉。”
北侯世子哦了一聲:“你竟還記得我的表字?還以為在府中這麼多年,你把這些全忘了。”
江琮微微一笑:“何出此言?我一直念著若朝兄,只是所迫,實在難相邀敘話。”
對方顯然不買他的賬,傅若朝將折扇收于掌心,啪的一聲脆響。
“相邀敘話?還是不必了,”他譏嘲道,“免得有什麼三長兩短,屆時又了我的不是。”
說罷,他袖一甩,轉大步去了。后眾仆役立即沉默著跟上,一行人轉眼便消失在廊角。
江琮立于原,眉眼中仍是溫潤,對剛剛那可稱是冒犯的行徑毫無容。
泠瑯卻已經有上百個問題想問,上前兩步,十分不計前嫌地扶著他手臂,親道:“走罷,夫君。”
江琮垂眼瞥,邊勾出一點笑。
余下眾仆見狀,立即遠遠落在五步之外,只任他們攙扶著慢行。
用他們聽不見的音量,泠瑯近江琮,低聲道:“那人是誰?”
“北侯世子,傅彬,字若朝。”
“我是問你這個?”
“年時有過際,算是合得來,十三歲落水時他正好在場……聽說圣上后來遷怒于他。”
“他不對勁。”
“是有些不對勁。”
“我是說,他手中的折扇,似乎并不普通。”
江琮頓了頓,笑容中便多了深意。
“哦?”他慢條斯理地說,“夫人觀察其他男子倒是細致。”
泠瑯笑了:“裝什麼?難道你瞧不出來?”
湊近他,以一個親無間的、類似于依偎的姿勢,輕聲道:“你現在先告訴我,周廚子是怎麼不見的?”
江琮沒有立即答話。
他發現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眼皮上的那顆小痣,原來它藏的并不深。
是之前二人挨得不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