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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鬢添香》 第84章 第 84 章

 這話說到一半,韓臨風突然將話收了回來。因為他想到了那枕頭下的荷包。

 他不由得自嘲了一下,就算找了個聰明老婆,也得看男人有沒有本事讓老婆放心給你生孩子,不然的話,連個傻娃子都撈不著。

 落云正在給韓臨風磨墨,心里想的白日里公婆的一場司,并不曾留意韓臨風的未盡之言。

 待磨好墨開口道:“對了,漁公主這幾日在梁州憋悶得不行,聽說后日惠城有春社祭祀,熱鬧得很,就想著要去惠城玩玩。大約是怕將軍不肯,便希母親起頭,邀著同去,母親也很心,便跟父王說了。可是父親卻申斥了母親一通。大約的意思就是婦人短視,這個節骨眼去惠城干嘛?母親不死心,又找了惠城新來個名醫的借口,說那郎中很會治眼睛,還非要我去,而和公主正好有借口陪著我就醫。我有心回絕,可又怕得罪母親,便想著跟你說說,要不你替我回絕了母親?”

 韓臨風聽了直想笑。這真是閻王指使大鬼,大鬼指派小鬼。這棘手的差事一路推到他跟前來了。

 那漁公主在京城里是幾日一宴的主兒,驟然來到梁州這樣的窮鄉豈不是渾

 韓臨風想了想,道:“既然都想去,也不必拂了們的面子。正好,我也要再去惠城,正好護送你們同去。”

 落云眨著眼睛,好奇問道:“惠城?你去那里做什麼?”

 韓臨風淡淡道:“我不能去趙將軍的前營效力,但是也可以為他略盡綿薄之力。最起碼,要泄了裘振的銀庫底子。我看了曹大哥給我的賬本,又跟大哥通了書信,那賬本里最大的主兒是茂祥錢莊的老板游山樾。”

 游山樾?就連不是江湖中人的蘇落云都聽聞過這人的名字。

 據說游老板是黑路子起家,當年乃橫掃綠林的人,為人賭甚強,曾經有過萬貫家財一夜輸,又憑借紋銀三兩最后全部贏回來的傳奇。

 后來他娶妻生子,便金盆洗手,在各地開起了錢莊。除了錢莊以外,他在各地還有眾多的買賣,是個名副其實,富可敵國之人。不過他一向居,民間甚至盛傳此人已死。

 沒想到,他竟然是暗中支持曹盛的豪紳之一。

 韓臨風緩緩說出了他從曹盛那里聽聞的詳

 雖然支援曹盛的豪紳眾多,可是這些豪紳當中最有權威的便是這個游山樾。

 所謂樹大招風,他昔日在江湖也有不仇家,如今又是富得流油,便低調過著半居的日子,就連他各大錢鋪的掌柜,都說不出東家居住在何,甚至還有謠傳說此人已死。

 不過韓臨風得益于曹盛的指點,倒是知道游山樾每當春分時,都會去惠城盤賬,隨便垂釣。以往這個時候,曹盛都會跟游山樾見上一面。

 這次韓臨風決定代替曹大哥前去拜訪,順便游說一下這位裘振最大的金主。

 惠城距離梁州不算很近,走起來要兩日的路程。這里的繁華也是梁州不能比擬的。

 不過韓臨風的目的地并不是這里的繁華街市。

 因為韓臨風也來了,落云便有借口不與漁公主們同路了。

 等到了惠城,公主和宗王妃都如魚得水,接當地眷的邀請,另外還要逛私園子,采買東西。

 落云不打算攪合進去,擋了婆婆玩樂的興致,便跟韓臨風一道去探訪游財神。

 韓臨風先是帶著落云去了城里的茂祥錢莊。他用的是曹盛當初在賬本里給他夾的銀票去兌票,順帶對掌柜的說,自己是游先生的故人,想要一見。

 那掌柜的低頭看了看數目巨大的銀票,心知這是錢莊的大主顧,便拿著銀票進去了一會。

 可不大一會,那掌柜的出來,卻一臉歉意道:“實在對不住,東家幾乎都不來店里,我們也尋不到人。您看這銀票子是要都通兌了?”

 韓臨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接過了銀票表示暫時不兌,揣好之后,便帶著落云出了錢莊大門。

 他低頭問落云:“你覺得那掌柜說得如何?”

 落云沉思了一下:“茂祥錢莊果然闊綽,店鋪里點的香都甚是清雅,依著我看,當是三十兩銀子一捆的瑤柱香。

 韓臨風輕輕彈了一下的臉蛋:“誰問你這個了?當真是香鋪的老板,到哪都要先注意香。”

 落云這才回到了正題:“那掌柜的先是進去,然后才出來說東家不在,必定有貓膩,不過那游老板不愿見你,也不能闖啊!”

 韓臨風點了點頭,帶著落云選買了些給妹妹的糕餅點心,又給弟弟買了塊上好的端硯后,他又帶著蘇落云坐上馬車來到了挨著惠城的一幽靜湖泊。

 韓臨風立在水亭一側,看著波粼粼的湖面說:“這里鏡湖,盛產一種麟魚,魚骨刺,稍微燉煮一下就會變得爛。可惜魚不好捉,若用網子,那魚游得飛快,很快就會鉆湖底泥中,所以只能用釣的法子,而且魚鉤要細要小,提桿的時機也要找準。”

 蘇落云雖然看不清楚,可是覺得一片粼粼的水著春意融融,就算看不清也舒服極了。

 聽了韓臨風的話,微微偏頭:“這麼難釣,倒不如不吃……”

 韓臨風笑著道:“我聽曹大哥說,那位游山樾老先生的子天生對魚過敏,不能食魚,不過倒是能吃這種麟魚。若是無事,游山樾都會前來親自給子垂釣。”

 說話時,他已經仔細看了一圈湖邊垂釣之人。

 據曹盛的描述,游山樾右手小指斷指,而且邊保鏢仆從眾多。可是此時在湖邊垂釣的人里面,大都是農夫模樣的人,并無什麼富貴老爺在垂釣。

 慶還帶著人巡查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跟游山樾相類的,看來,今日他要撲空了。

 韓臨風原本也沒有想著能一下子找尋到游山樾,只不過帶著落云來這里散散心罷了。

 他回到梁州之后,就一直忙于公務,沒有出時間帶著落云好好游山玩水。

 接下來,前方又是一場惡戰,所以韓臨風想要趁著難得太平的時候,好好陪陪落云。

 此時,一陣和煦的風兒吹來,他低頭看向換了春裝的妻。天生白,云鬢松挽,雪頸鎖骨在輕薄的春裝外,配著輕紗披帛,如此伊人,立在春水一畔,當真是亭亭玉立。

 以前的落云,因為雙目失明,雖然眼眸生得,卻失了一點神。

 而現在,的視力漸漸恢復,雖然看不清楚,卻可以目,又是多了顧盼生的風韻。

 這樣的子,當真是看也看不夠。韓臨風最近總是忍不住在想,若是將來能給自己生個兒,小小圓圓的臉,再配上和阿云肖似的大眼睛,那該是多麼可人……

 以前韓臨風從來沒有想過子嗣的問題。不過自從知道了落云不想給他生下孩兒,他反而總是忍不住想兩人的孩兒會是什麼樣子的。

 ……待戰事結束之后了,他會與開誠布公,好好談談此事……

 此時已經下起了蒙蒙細雨,韓臨風擔心著涼,就想將送到馬車上去。

 就在這時,蘇落云卻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是誰用了龍涎香?在這偏遠之地,居然還有人這般講究?”

 那龍涎香只一小塊便價值百金,而且是皇家供,非尋常人能得。當初漁公主有一塊,因為保管不當而心疼不已,特意找了去想補救的法子。

 由此可見,就算在金枝玉葉的公主眼里,這種香料也金貴得很。

 可是在這鄉間湖畔,順著吹來的風兒,落云居然在泥土芳香里嗅聞到了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自然是覺得奇怪了。

 韓臨風聽了落云的話,微微瞇起了眼,順著風口的方向看過去。突然發現一樹蔭下獨坐著一個干瘦的老者。

 他應該是才來,方才并沒發現此有人。

 這位獨釣的老叟,見天上下雨,也不急著避雨,只是從一旁的樹上取了掛在樹杈上的蓑,戴好了斗笠后,繼續悠哉垂釣。

 韓臨風瞇眼看著那老者,一眼就看到了那老者的右手……缺了半截小指。

 他接過侍遞來的油紙傘,替落云撐著傘,牽著來到了那干瘦老者的近前。

 可惜人還沒走到,也不知從何,突然走過五六個彪形大漢,攔在了那老者的前。

 至此,韓臨風心里也約有些數了,只手抱拳道:“老先生可姓游?”

 那老者半抬頭,上下打量著這一對外表出眾的男

 所謂貴氣,需要從小將養,那個男子不生得俊帥,而且骨子里出的貴氣幾乎無法遮擋,應該出不俗,可不像尋仇的江湖兒

 所以老先生淡淡道:“你們找姓游的有何事?”

 他雖然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反駁。

 韓臨風此時能近看老者,端詳著他的樣子,倒是跟曹盛描述得不差,于是開誠布公道:“我乃曹先生的摯友,他所托,來此尋訪游老先生。”

 那老者呵呵一下:“普天下的曹先生太多,不過這個時節,能來此尋找游先生的曹先生,卻應該只有一個……不過我聽說他已經不在了,你是了了孤魂的囑托,才來這里尋我的?”

 韓臨風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請一旁的侍從遞給了老者。這信是曹盛所寫,信陳平了自己的境,還有裘振欺世盜名的行徑,還有逆背叛,也希老先生與其他慷慨的豪紳不要再被裘振蒙蔽,也莫要再支助他了。

 這位游先生并沒有手接信,只是就著侍衛的手掃了幾眼信的容,然后便不興趣地移開了目,平和道:“看來,你認識的曹先生和我認識的曹先生并非同一人,我更不認識什麼游山樾,公子請回吧。”

 他先前還沒有不認的意思,不知為何,看了信卻突然改口。

 蘇落云卻開口說道:“方才我夫君只是說尋訪游老先生,并沒有說出名姓。你若不是,為何能說出‘游山樾’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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