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到一半,韓臨風突然將話收了回來。因為他想到了那枕頭下的荷包。
他不由得自嘲了一下,就算找了個聰明老婆,也得看男人有沒有本事讓老婆放心給你生孩子,不然的話,連個傻娃子都撈不著。
落云正在給韓臨風磨墨,心里想的白日里公婆的一場司,并不曾留意韓臨風的未盡之言。
待磨好墨,開口道:“對了,漁公主這幾日在梁州憋悶得不行,聽說后日惠城有春社祭祀,熱鬧得很,就想著要去惠城玩玩。大約是怕將軍不肯,便希母親起頭,邀著同去,母親也很心,便跟父王說了。可是父親卻申斥了母親一通。大約的意思就是婦人短視,這個節骨眼去惠城干嘛?母親不死心,又找了惠城新來個名醫的借口,說那郎中很會治眼睛,還非要我去,而和公主正好有借口陪著我就醫。我有心回絕,可又怕得罪母親,便想著跟你說說,要不你替我回絕了母親?”
韓臨風聽了直想笑。這真是閻王指使大鬼,大鬼指派小鬼。這棘手的差事一路推到他跟前來了。
那漁公主在京城里是幾日一宴的主兒,驟然來到梁州這樣的窮鄉豈不是渾難?
韓臨風想了想,道:“既然都想去,也不必拂了們的面子。正好,我也要再去惠城,正好護送你們同去。”
落云眨著眼睛,好奇問道:“惠城?你去那里做什麼?”
韓臨風淡淡道:“我不能去趙將軍的前營效力,但是也可以為他略盡綿薄之力。最起碼,要泄了裘振的銀庫底子。我看了曹大哥給我的賬本,又跟大哥通了書信,那賬本里最大的主兒是茂祥錢莊的老板游山樾。”
游山樾?就連不是江湖中人的蘇落云都聽聞過這人的名字。
據說游老板是黑路子起家,當年乃橫掃綠林的人,為人賭甚強,曾經有過萬貫家財一夜輸,又憑借紋銀三兩最后全部贏回來的傳奇。
后來他娶妻生子,便金盆洗手,在各地開起了錢莊。除了錢莊以外,他在各地還有眾多的買賣,是個名副其實,富可敵國之人。不過他一向居,民間甚至盛傳此人已死。
沒想到,他竟然是暗中支持曹盛的豪紳之一。
韓臨風緩緩說出了他從曹盛那里聽聞的詳。
雖然支援曹盛的豪紳眾多,可是這些豪紳當中最有權威的便是這個游山樾。
所謂樹大招風,他昔日在江湖也有不仇家,如今又是富得流油,便低調過著半居的日子,就連他各大錢鋪的掌柜,都說不出東家居住在何,甚至還有謠傳說此人已死。
不過韓臨風得益于曹盛的指點,倒是知道游山樾每當春分時,都會去惠城盤賬,隨便垂釣。以往這個時候,曹盛都會跟游山樾見上一面。
這次韓臨風決定代替曹大哥前去拜訪,順便游說一下這位裘振最大的金主。
惠城距離梁州不算很近,走起來要兩日的路程。這里的繁華也是梁州不能比擬的。
不過韓臨風的目的地并不是這里的繁華街市。
因為韓臨風也來了,落云便有借口不與漁公主們同路了。
等到了惠城,公主和宗王妃都如魚得水,接當地眷的邀請,另外還要逛私園子,采買東西。
落云不打算攪合進去,擋了婆婆玩樂的興致,便跟韓臨風一道去探訪游財神。
韓臨風先是帶著落云去了城里的茂祥錢莊。他用的是曹盛當初在賬本里給他夾的銀票去兌票,順帶對掌柜的說,自己是游先生的故人,想要一見。
那掌柜的低頭看了看數目巨大的銀票,心知這是錢莊的大主顧,便拿著銀票進去了一會。
可不大一會,那掌柜的出來,卻一臉歉意道:“實在對不住,東家幾乎都不來店里,我們也尋不到人。您看這銀票子是要都通兌了?”
韓臨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接過了銀票表示暫時不兌,揣好之后,便帶著落云出了錢莊大門。
他低頭問落云:“你覺得那掌柜說得如何?”
落云沉思了一下:“茂祥錢莊果然闊綽,店鋪里點的香都甚是清雅,依著我看,當是三十兩銀子一捆的瑤柱香。
韓臨風輕輕彈了一下的臉蛋:“誰問你這個了?當真是香鋪的老板,到哪都要先注意香。”
落云這才回到了正題:“那掌柜的先是進去,然后才出來說東家不在,必定有貓膩,不過那游老板不愿見你,也不能闖啊!”
韓臨風點了點頭,帶著落云選買了些給妹妹的糕餅點心,又給弟弟買了塊上好的端硯后,他又帶著蘇落云坐上馬車來到了挨著惠城的一幽靜湖泊。
韓臨風立在水亭一側,看著波粼粼的湖面說:“這里鏡湖,盛產一種麟魚,魚骨刺,稍微燉煮一下就會變得爛。可惜魚不好捉,若用網子,那魚游得飛快,很快就會鉆湖底泥中,所以只能用釣的法子,而且魚鉤要細要小,提桿的時機也要找準。”
蘇落云雖然看不清楚,可是覺得一片粼粼的水,著春意融融,就算看不清也舒服極了。
聽了韓臨風的話,微微偏頭:“這麼難釣,倒不如不吃……”
韓臨風笑著道:“我聽曹大哥說,那位游山樾老先生的子天生對魚過敏,不能食魚,不過倒是能吃這種麟魚。若是無事,游山樾都會前來親自給子垂釣。”
說話時,他已經仔細看了一圈湖邊垂釣之人。
據曹盛的描述,游山樾右手小指斷指,而且邊保鏢仆從眾多。可是此時在湖邊垂釣的人里面,大都是農夫模樣的人,并無什麼富貴老爺在垂釣。
慶還帶著人巡查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跟游山樾相類的,看來,今日他要撲空了。
韓臨風原本也沒有想著能一下子找尋到游山樾,只不過帶著落云來這里散散心罷了。
他回到梁州之后,就一直忙于公務,沒有出時間帶著落云好好游山玩水。
接下來,前方又是一場惡戰,所以韓臨風想要趁著難得太平的時候,好好陪陪落云。
此時,一陣和煦的風兒吹來,他低頭看向換了春裝的妻。天生白,云鬢松挽,雪頸鎖骨在輕薄的春裝外,配著輕紗披帛,如此伊人,立在春水一畔,當真是亭亭玉立。
以前的落云,因為雙目失明,雖然眼眸生得,卻失了一點神。
而現在,的視力漸漸恢復,雖然看不清楚,卻可以目轉,又是多了顧盼生的風韻。
這樣的子,當真是看也看不夠。韓臨風最近總是忍不住在想,若是將來能給自己生個兒,小小圓圓的臉,再配上和阿云肖似的大眼睛,那該是多麼可人……
以前韓臨風從來沒有想過子嗣的問題。不過自從知道了落云不想給他生下孩兒,他反而總是忍不住想兩人的孩兒會是什麼樣子的。
……待戰事結束之后了,他會與開誠布公,好好談談此事……
此時已經下起了蒙蒙細雨,韓臨風擔心著涼,就想將送到馬車上去。
就在這時,蘇落云卻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是誰用了龍涎香?在這偏遠之地,居然還有人這般講究?”
那龍涎香只一小塊便價值百金,而且是皇家供,非尋常人能得。當初漁公主有一塊,因為保管不當而心疼不已,特意找了去想補救的法子。
由此可見,就算在金枝玉葉的公主眼里,這種香料也金貴得很。
可是在這鄉間湖畔,順著吹來的風兒,落云居然在泥土芳香里嗅聞到了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自然是覺得奇怪了。
韓臨風聽了落云的話,微微瞇起了眼,順著風口的方向看過去。突然發現一樹蔭下獨坐著一個干瘦的老者。
他應該是才來,方才并沒發現此有人。
這位獨釣的老叟,見天上下雨,也不急著避雨,只是從一旁的樹上取了掛在樹杈上的蓑,戴好了斗笠后,繼續悠哉垂釣。
韓臨風瞇眼看著那老者,一眼就看到了那老者的右手……缺了半截小指。
他接過侍遞來的油紙傘,替落云撐著傘,牽著來到了那干瘦老者的近前。
可惜人還沒走到,也不知從何,突然走過五六個彪形大漢,攔在了那老者的前。
至此,韓臨風心里也約有些數了,只手抱拳道:“老先生可姓游?”
那老者半抬頭,上下打量著這一對外表出眾的男。
所謂貴氣,需要從小將養,那個男子不生得俊帥,而且骨子里出的貴氣幾乎無法遮擋,應該出不俗,可不像尋仇的江湖兒。
所以老先生淡淡道:“你們找姓游的有何事?”
他雖然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反駁。
韓臨風此時能近看老者,端詳著他的樣子,倒是跟曹盛描述得不差,于是開誠布公道:“我乃曹先生的摯友,他所托,來此尋訪游老先生。”
那老者呵呵一下:“普天下的曹先生太多,不過這個時節,能來此尋找游先生的曹先生,卻應該只有一個……不過我聽說他已經不在了,你是了了孤魂的囑托,才來這里尋我的?”
韓臨風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請一旁的侍從遞給了老者。這信是曹盛所寫,信陳平了自己的境,還有裘振欺世盜名的行徑,還有逆背叛,也希老先生與其他慷慨的豪紳不要再被裘振蒙蔽,也莫要再支助他了。
這位游先生并沒有手接信,只是就著侍衛的手掃了幾眼信的容,然后便不興趣地移開了目,平和道:“看來,你認識的曹先生和我認識的曹先生并非同一人,我更不認識什麼游山樾,公子請回吧。”
他先前還沒有不認的意思,不知為何,看了信卻突然改口。
蘇落云卻開口說道:“方才我夫君只是說尋訪游老先生,并沒有說出名姓。你若不是,為何能說出‘游山樾’這個名字?”
這是一個法醫學家兼微表情心理學家,在為父報仇、尋找真兇的道路上,最後找到了真愛的故事。聽起來有點簡單,但其實有點曲折。好吧,還是看正經簡介吧開棺驗屍、查內情、慰亡靈、讓死人開口說話——這是仵作該乾的事。暮青乾了。西北從軍、救主帥、殺敵首、翻朝堂、覆盛京、傾權謀——這不是仵作該乾的事。暮青也乾了。但是,她覺得,這些都不是她想乾的。她這輩子最想乾的事,是剖活人。剖一剖世間欺她負她的小人。剖一剖嘴皮子一張就想翻覆公理的貴人大佬。剖一剖禦座之上的千麵帝君,步惜歡。可是,她剖得了死人,剖得了活人,剖得了這鐵血王朝,卻如何剖解此生真情?待山河裂,烽煙起,她一襲烈衣捲入千軍萬馬,“我求一生完整的感情,不欺,不棄。欺我者,我永棄!”風雷動,四海驚,天下傾,屬於她一生的傳奇,此刻,開啟——【懸疑版簡介】大興元隆年間,帝君昏聵,五胡犯邊。暮青南下汴河,尋殺父元兇,選行宮男妃,刺大興帝君!男妃行事成迷,帝君身手奇詭,殺父元兇究竟何人?行軍途中內奸暗藏,大漠地宮機關深詭,議和使節半路身亡,盛京驚現真假勒丹王……是誰以天下為局譜一手亂世的棋,是誰以刀刃為弦奏一首盛世的曲?自邊關至盛京,自民間至朝堂,且看一出撲朔迷離的大戲,且聽一曲女仵作的盛世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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