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了,卻是一臉平靜:“不是你讓我喝的嗎,現在喝完了,可以把藥端過來了吧?”
這話帶著明顯的賭氣意味,侍覷著皇帝的臉,不敢。
“天底下還有人嫌藥的?想喝就喝,你愣著干什麼。”皇帝也發了怒,背過了不去看。
被他一嚇,侍連忙端了藥遞過去,氣味還是一貫的讓人反胃,嘉卻連眉頭也沒皺,徑直灌了下去。
喝的很急,一邊喝一邊忍不住皺眉,間不住地惡心,卻還是不放手,直到一碗藥見底的時候,實在忍不住松了手,捂住口趴在床邊干嘔。
藥碗砰地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皇帝終于還是忍不住回了頭,一眼就是極為難的樣子,滿頭的烏發垂落在兩側,顯得那臉愈發的白,像是紙糊的一樣。
偏偏又咳的厲害,連眼圈都泛了紅,整個人支撐不住險些要栽倒地上。
皇帝眼疾手快還是起了一把扶住了,將落的發到耳后忍不住輕斥了一句:“這是藥,又不是水,怎麼隨便喝?喝壞了怎麼辦?”
“壞了正好,也不用擔心了!”
嘉嗆了他一句,他總是這樣,好話壞話都讓他說盡了。
嘉氣的想手推開他,可是一用力,藥翻滾,又不住的惡心,只能抓著他的肩干嘔。
“你怎麼一點都不惜自己!”皇帝有些不悅,但著的背卻越來越不忍,最后還是放緩了聲音,輕輕吻了吻的眼角,“你不是想去南苑嗎,朕帶你去好不好?”
一聽到去南苑,嘉一僵,眼淚還沒干,慢慢抬起頭看著他:“可以嗎?”
“有何不可,舉手之勞罷了。”皇帝淡淡地開口,一臉無所謂。
“可是我已經認輸了,萬一再去會不會被別人說三道四……”嘉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提起南苑,忍不住試著問道……
“不過隨口說的一個彩頭而已,你是朕的皇妹,誰敢說什麼?”皇帝著蒼白的臉頰有些不忍。
現在想起是他的皇妹了,晚上的時候怎麼不見他有任何自覺?嘉別過頭,微微有些別扭。
皇帝輕咳了一聲,似乎也意識到不妥,但看對昨天的事一直耿耿于懷,還是著的臉頰哄了哄:“好了,你若是放不下,到了南苑朕再教你箭,你悟很好,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到時候和周明含再比一比,贏回來便是。”
這次機會難得,嘉見他是真心要去,便也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答應。
終于將人安住,皇帝又給倒了杯茶:“喝點水,沖沖藥味。”
嘉苦的難,便也沒拒絕,一整杯下去,那藥終于慢慢變淡,皺著的眉也一點點舒開。
“苦不苦?”皇帝去邊的水漬,低笑著問了一句。
藥哪有不苦的,嘉沒好氣地推開他:“你想知道自己嘗嘗不就好了?”
皇帝看著一臉怨念的樣子,著的下一點點湊近:“那朕嘗一嘗。”
他說著忽然低頭挑開了的,強勢地侵.吞著的氣息。
嘉沒想到他是要嘗,睜大了眼睛,被他堵的嗚嗚咽咽地說出不話來。
直到幾乎快不過氣的時候,他才終于放了開,著的一本正經笑著:“哪里苦,明明是甜的。”
“哪里甜了!”嘉咳了咳,忍不住反駁,現在舌還被苦的發麻,一抬頭看到他似在回味的神,連忙捂著背過了去。
皇帝看著的微微發抖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下去,捉不定地說了一句:“是有一點苦,下次徐慎之改一改口味。”
再改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嘉側躺著沒理他,心里明白,要是想避開這藥,只有遠離他才行……
皇帝替掖了掖被角,盯著那道郁郁的背影看了許久,沒再多說什麼,轉出了門去。
一離開殿,他臉上溫的神也慢慢冷卻了下去,關了門了徐慎之來。
徐慎之站了許久,約察覺到上面的人似乎是在躊躇,愈發低下了頭。
皇帝挲著手上的扳指神不明,沉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最近有些虛,朕看還是有些不了,你把避子藥的劑量再減一半,再多加些溫補的藥。”
再減一半,那藥效不就聊勝于無了?
那這還算什麼避子藥,除了口上還剩一點相似,不如說是補藥得了。
徐慎之站在下面,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提醒道:“陛下,那這藥效可能會大為削減,公主眼下有些虛倒是還好,若是將養上一段時間,怕是……”
“怕什麼怕?”皇帝一掀眼皮,大約是下了定奪,直接打斷了他,沉聲斥了一句,“照著辦就是了,不該問的別問。”
徐慎之背上一沉,抹了抹冷汗才忽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事到如今,這藥已經不是為了避子,只是用來哄騙公主的吧……
“臣領旨。”徐慎之不敢多言,朝著里面那毫不知的人看了一眼,暗暗嘆了口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