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那后杵著的沒有一一毫退后的意思,嘉脾氣一上來,撿了那帕子團一團丟進了他懷里:“偽君子!”
罵了一句,就火速套著服要跑。
慌忙逃出去的時候,一回頭正看見他撿起那帕子,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然后慢慢遞到邊親了一口,嘉噌的一下便紅了臉,連忙放下了簾子跑了出去……
*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結果第一天就扭傷了腳,永嘉在帳子里憋了一天,一心想找人說說話。
但皇帝還在和將軍們春狩,要過幾日才能去行宮,此次留在山上的眷不多,年紀相仿的更是之又,除了周明含,也就只有嘉了。
周明含曾經和一起太學,為人有些古板,永嘉和一向不怎麼合得來。宮做了侍讀之后,更是愈發端著,每每見了也總是拿出的架子,指點的禮儀。
永嘉生不拘束,三番五次這般之后永嘉更是見著就想躲,可偏偏周明含得知腳崴了之后,便自作主張領了照顧的差事,一天兩次地送補湯來,看著喝完湯后,又開始長篇大論地指摘。
永嘉實在夠了的喋喋不休,更加不想在這個時候站隊,一想到晚上又要來,權衡了許久才開口對侍道:“扶我去頂西邊的帳子去。”
頂西邊,那不是另一位公主的帳子嗎?
不是一向和這位不對付嗎,侍弱弱地提醒了一句:“公主,那是嘉公主的帳子……”
“我知道!”永嘉瞪了一眼,“怎麼,本公主不能去嗎?這帳子里蚊子太多了,本公主想換個地方睡不行嗎?”
侍以為又是去找茬,連忙搖頭。
可臨出門的時候,永嘉卻揀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帶去,心里納悶,也沒敢多說。
營帳搭在山腳,嘉昨晚上生生把永嘉拉上來,累的筋疲力竭,白日里又被他著去看了場春狩,這會兒剛回來,洗漱完之后只想倒頭就睡。
正著頭發的時候,營帳外忽然站了個人。
“喂,你睡了嗎?”
驕縱又有些稚氣的聲音傳來,嘉一下便聽出來了這是永嘉的聲音。
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嘉想不明白,但燈還明晃晃的亮著,只好了人進來:“沒睡。”
話音剛落,立馬就掀了簾進來,上雖然一瘸一拐的,但毫不妨礙的氣勢,仿佛跟回了自己的營帳一樣,四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滿是不屑。
“什麼事?”嘉有些納悶。
只穿了中,手腕上鮮紅的傷看的還格外明顯,永嘉原本倨傲的神有些不自在,隨手丟了個東西過去:“吶,這是上好的金瘡藥,畢竟是為了救本公主的傷,你這里一定沒什麼好藥,本公主看你可憐,才給你拿過來的。”
嘉接過那個藥瓶,打量了一眼目微頓,發現和昨晚他給的藥是一樣的,連說辭都一樣,不由得笑了笑,一手將昨晚上帶來的藥瓶塞到了枕頭底,輕輕說了聲:“多謝。”
“既然你要謝,那本公主今晚便暫且在你這里睡一晚吧。”永嘉毫不客氣,大喇喇地走到了的榻邊,吩咐著隨的侍道,“把我的蠶被鋪上,還有我的玉枕也放上,我要睡里邊。”
“你這是什麼意思?”嘉擰著眉問道。
“哪兒那麼多廢話,我的帳篷蚊蟲多,你這邊,過來借宿一晚上不行嗎?”永嘉徑直躺了進去,背過嘟囔著,似是轉眼就要睡著了。
嘉原本不想慣著,但一想到白日里皇兄說要今晚過去的事,再看了一眼里邊躺著的這個,這不是個送上門的借口嗎,于是愉快地沒有起,自己也躺了下去。
背對著許久,直到快迷迷糊糊睡著了的時候,永嘉才突然冒出一句:“其實我一開始并不喜歡高彥昌,我之所以接近,迫他,是想惡心你。”
嘉睜開眼,點了點頭:“然后呢?”
“后來我真的喜歡上了他,但是我發現他眼里只有你,我覺得一定是你勾引的他,我就更生氣了,更討厭你了。”永嘉掰著手指,聲音有些飄忽。
嘉聽著這些萌的心,并不覺得被冒犯,反而有些羨慕。
“但是有一天,我跟他吵架的時候看到了你寫給他的信,我才意識到一切都是我自己在騙自己,高彥昌不喜歡我,和別人沒有關系。”永嘉有些惆悵,“我試著想去討好他,可越討好,越發現他和我當初想的完全不一樣,完全不像看起來那樣磊落。我漸漸有些煩了,但為了面子還是沒放手,直到昨天……”
畢竟還是第一次失敗,聲音有些低落。
嘉心格外復雜:“你是正兒八經的公主,只要你不犯大錯,你皇兄會一直寵著你的,你想要什麼沒有。”
“那倒也是。”永嘉一想到皇兄,頓時便心安了,可再一想到險些被送去和親的境,難得用了正常的語氣跟說話,“其實你也沒那麼討厭,這樣吧,你畢竟救了本公主一次,本公主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想要什麼賞賜?”
怎麼一個兩個都要賞?
嘉耿直地回:“我想學騎馬,你皇兄已經賞賜過了,會派人來教我。”
“學騎馬?只要了這個嗎?”永嘉鼓著腮頗有些忿忿,好歹也是大縉最尊貴的公主,的一命難道這麼簡單就打發了?
嘉完全沒料到那麼復雜的心理,停頓了片刻,如實地點了點頭:“只有這個。”
好啊,就那麼看不起嗎?
永嘉攥拳頭,一回頭月下看到一臉認真直率的樣子,原本攢足的氣頓時便消了,梗著脖子又給了一次機會:“皇兄是皇兄,本公主也可以賞你,你有什麼想要的趁著本公主心好趕快說。”
嘉想了想,確實沒什麼可要的,何況父親從前教就是不圖報,于是誠實地搖了搖頭:“真沒有。”
“真笨……”刻意跟拉近距離都不懂,永嘉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但公主的驕傲決不允許解釋,背過,仍是高高在上的樣子,“本公主一言九鼎,那等你什麼想到了,再來跟本公主說吧!”
原本還好好的,突然就變了語氣,跟那個晴不定的哥哥簡直一模一樣,嘉想不明白,又實在太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永嘉正在生氣,覺得不久一定會想明白來討好,可等了許久只等到了平穩的呼吸聲,推了推,也沒有反應,這下徹底被氣惱了,重重地翻了蒙頭睡了過去。
嘉迷迷糊糊中覺永嘉似乎在推,但格外地困,一點兒都睜不開眼,于是還是睡了過去。
到了夜半,那手又在推,以為還是永嘉,一手拿了開,可不一會兒,那手又放了上來。
嘉有些煩,終于忍不住想問問到底想說什麼,可誰知一睜眼,眼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正半下來吻著的臉頰。
嘉愣了片刻,神志還沒清醒,懵懵地低頭,才發現那手已經剝開的領了,微涼的一襲來,立馬回了神推著他下去:“不行!”
“不許。”皇帝一把捂住了的,眉間有些不悅,“讓你去,你又不去,朕等了你那麼久,只好親自過來了。”
永嘉還在旁邊,他怎麼能這樣?
嘉著急想跟他說,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忽然堵住了,與此同時,那手也越來越不安分。
急的額上都出了汗,可渾都被制住,只能含混地出兩個字:“永嘉……”
可皇帝現在哪有別的心,便是親妹妹也不能分出他的心神,安地拍了拍的背,示意待會兒再說。
嘉嚇的厲害,用力推開了一點他的肩,正解釋的時候,一旁的永嘉忽然翻了轉了過來。
兩個人一僵,皇帝這才發現邊還睡了個人。
永嘉本就帶著氣的睡,一被吵醒,了眼,聲音有些疑:“你在跟誰說話?”
眼見著要睜開眼,嘉顧不得許多一翻將他了下去,拉起被子將人蒙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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