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掃了一眼微紅的臉頰，卻徑直背過了：“這個不行，明含，你當真沒別的想要的了嗎？”

　為什麼宮不行，他明明后宮空懸，份才貌哪一項不合適……

　周明含一向是個敢說敢做的子，鼓足了勇氣朝他拜下：“陛下，明含無意后位，也不在乎位份，只想長伴您左右，愿陛下全。”

　蕭凜微微皺了眉，卻仍是沒松口：“朕不是說位份，朕暫時無意于后宮。”

　周明含一愣，這才明白他大約是顧忌那個人。

　可一個皇帝不納后不納妃怎麼能行？

　周明含咬了咬牙：“陛下，明含知道你與公主的事，將來明含便是了宮也絕不會干涉，也可以幫你們瞞，明含一切都可以容忍，但求陛下全。”

　“可朕不能容忍。”蕭凜直直地看著，“此事不要再提了。”

　不能容忍，他難不將來還想給那個人份嗎？

　可他們是兄妹啊，萬一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議論？

　“陛下，您不能這樣，若是讓外人知曉了，傳出去就是一輩子的污點。而且舅舅當年犯下了那樣的大罪，您怎麼能和在一起呢？您是不是被蒙騙了？”

　“住口。”蕭凜冷眼看著，“出去，這些話朕只當沒聽見。”

　“陛下！”周明含扯著他的角，“您難道忘了當年那麼多人的命了嗎？”

　“朕沒忘，當年的事朕會給出一個代。至于朕的私事，不是你該考慮的事。”蕭凜神平靜，“你只要答應這件婚事，朕會給你該有的回報。你不答應對朕來說也沒什麼妨礙，朕不需要倚靠任何人，不過是多費些周折罷了，朕遲早會把這一切收拾干凈。所以，答不答應你自己看著辦。”

　他一轉，桌上的茶盞“砰”的一下應聲落地。

　周明含被那茶盞破裂的聲音一驚，忙松開了手。

　知道的，有沒有這封信都不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勸阻無用，周明含只好含著淚拜謝出去：“明含遵命，明含會依計行事。”

　夜里砰的一聲傳來了茶盞摔碎的聲音，嘉瞬間睜開了眼，起了去看看。

　可剛掀開一簾，便與走出去的周明含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周明含雙目紅腫，前所未有的狼狽。

　可一抬眼，過這條隙看過去，對面的嘉大約是剛剛睡醒，雪紅，未綰的黑發長長披散在腰后，像是暗夜里走出的魅一般蠱人心。

　“你怎麼起來了？”蕭凜只當是沒看見周明含，下了外走過去一把將人包住抱了起來，“服不披，鞋也不穿，萬一著了風寒怎麼辦？”

　他聲音雖是在斥責，但那語氣里卻滿是關心，甚至聽得出一寵溺。

　周明含站在一旁，看著他溫的眉眼怔了許久，好像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還有外人在，嘉連忙推了推他：“放我下來。”

　可蕭凜卻毫不避諱在旁人面前和的親-，一把按住了的雙，抱著便往里面走，只朝著外面的人丟下一句：“你先下去，這件事不要對外人說。”

　周明含看著兩人.頸相擁的背影，攥了拳，低低應了一聲：“是。”

　簾子一放下，嘉臉似火燒。

　“我不是故意的。”嘉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聽到了靜，掀開了一條想看看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會讓周明含撞見。”

　蕭凜攥著的腳踝，拿帕子一點點著的腳心，頭也沒抬：“朕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完腳，丟了帕子，蕭凜將的腳塞到了被里，忽然又自嘲似的說了一句：“朕倒希你是故意的。”

　嘉不知怎的，從那聲音中聽出了一嘆息，似乎還有一聲極輕的期盼。

　全一僵，忽然不敢看他的眼，連忙進了被里。

　“你不想知道周明含跟朕說了什麼嗎？”蕭凜俯將人撈了出來。

　他此刻的眼神太過溫，嘉生怕多看一眼又進了他的陷阱，連忙背過了：“我不想知道，我困了，我想睡了。”

　心里大概從來就沒有過他，所以一點兒都不在乎他跟別的人往來吧。

　蕭凜看著那背影沒由來地生氣，忽然將人撈過來俯重重地咬了一口。

　“你干嘛呀？”嘉隔著被他咬了一口，忍不住輕聲抱怨。

　“原來會說話。”蕭凜悶笑了一聲，“朕還以為你是木頭，不開竅。”

　嘉被他咬的生疼，一臉忿忿地轉過了。

　片刻，想起了方才被打斷的試探，心思一起，又回頭去拉他的手：“好疼，你替我按按好不好？”

　蕭凜被這雙水波盈盈的雙眼盯著，剛被下的熱意騰的一下又竄了起來。

　他費力地移開了眼，一偏頭徑直吹滅了燭燈，從后抱了哄了一句：“剛才不是還說困嗎，困就睡吧。”

　眼前一黑，嘉被他這麼熱熱地抱著，心里卻一點點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