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想到那日在酒樓撞見的。

　裴瑯說的沒錯，眉眼和他著實相差無幾。貴易碎的姿態都同他很相像。

　如果他是個子就好了——

　這種念頭衛璟偶爾也會在盛清越出現在他難以啟齒的夢境之后，而逐漸變得強烈。

　其實后來，衛璟將青樓里那套子穿的帶回了東宮，他近來是愈發想看盛清越換上裝，這張臉，即便換上裝，也不會難看。

　年睡的很香，齒溢出幾聲破碎的聲音，衛璟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斷斷續續幾個字——

　“陛下。”

　“我怕。”

　還有蹙眉低聲道著歉，說錯了。

　衛璟眼微暗，真是怪可憐的，不知做了什麼噩夢，怕這樣。

　—

　盛皎月夢見自己又對新帝耍了心眼，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裴瑯拉到角落里。

　懇請裴瑯帶離開，去哪里都行。

　覺以前可能是喜歡過太子的，但是不喜歡現在這個霸道百倍的皇帝。

　知道自己好看，知道裴瑯喜歡。

　果然。

　裴瑯心答應了。

　只是失算了，以為裴瑯會帶逃走。但是正直的小將軍選擇直接開口同皇帝要人，新帝表面云淡風輕，“說我折辱？”

　小將軍點頭，“犯的也不是什麼大錯，陛下就饒了吧。”

　新帝似笑非笑，“行，朕考慮考慮，回頭再同你說。”

　盛皎月還記得那天晚上被嚇得很慘，男人什麼一句生氣的話都不曾說，只是安安靜靜的盯著，掐著的腰，“想讓裴瑯帶你走？“

　嚇破了膽。很沒骨氣不敢承認。

　男人低笑，抬起的下，笑著問：“說說，你是怎麼騙的他？”

　支支吾吾，撒謊說自己什麼都沒做。

　新帝親了親的角，“我不想真將你關在宮，哪里都去不，你不要我。”

　“還想去邊城？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知道嗎？”

　被迫坐在他上，輕，咬住他的肩膀，大半聲音吞沒在嚨里，哆哆嗦嗦吐出三個字：“知…知道。”

　其實那幾年，做了許多奉違的事。

　大多數，新帝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只有在玩弄心機想離開這件事上，從不給退路。

　盛皎月做著斷斷續續的夢，有小時候的，也有豆蔻年華時期的畫面。

　衛璟看著陷睡中，把人抱到榻上，掉鞋子，蓋好被子。

　放下帷幔遮的瞬間，男人心頭微，出于私心，他手摘掉年頭頂的玉質發冠，長發潑墨展開，大半陷落在枕邊，烏黑松的長發安靜乖巧窩在他的頸側。

　衛璟嗓子發，皮底層的緩緩升溫，滾燙灼熱，心跳莫名栗。

　果然，年烏黑長發垂散鋪開時的神態，勾魂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