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良久,後的人都沒有說話,蕭承鈞蹙眉,忍不住回頭看他,就見到樓璟站在原地,蔫頭蔫腦的很是沮喪,他本不是話多之人,但面對著樓璟,總不忍讓他誤會分毫,歎了口氣道:“我邊人多,倒是你,就這麼幾個得用的,給了我,你怎麼辦?”
樓璟低著頭,走到蕭承鈞邊,一頭紮進了他懷裡,“我不是添……”
“我知道,”蕭承鈞心疼不已,手把人抱住,“我是失言了。”
“至帶上八個吧,十六衛本就是兩套,你帶走八個不會礙著我什麼的。”樓璟在月白的王服上輕蹭,聲音中帶著些許委屈的鼻音。
輕輕的磨蹭,蹭得蕭承鈞心都化了,什麼都應承下來,破罐子破摔地想著,欠就欠吧,左右他們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自己慢慢還也就是了。
樓璟把臉埋在那的料中,緩緩勾起了角。
不待人,很快就到了三月初一,蕭承鈞帶著幽雲後八衛,以及二十個閩王親衛,踏上了前往東南封地的路。
樓璟站在京郊十裡的長亭之中,看著消失在天邊的那一片煙塵,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消失了。靜靜地看了足有半個時辰,緩緩攥拳頭,翻上馬,樓璟再次看了一眼南邊,乾脆俐落地調轉馬頭,回京城。
去趙家收了最後一筆鹽引的錢,順路看了看即將會試的趙九爺。
“九爺在書房裡。”管家倒是不攔著,將樓璟帶到了趙熹的院落。
聽說趙熹出了正月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埋頭苦讀,如今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出房門了。
樓璟推開書房門,就看到了趙家九爺,正坐在書桌前,十分努力地——啃燒。
“你就是這般苦讀的?”樓璟敲了敲桌子,等趙熹抬頭,眼疾手快的搶了個來吃。
“喂!”趙熹被搶了,忙端起盤子護住,“磨鐮不誤砍柴工,何況我已經苦讀了一個月,足夠了。”
樓璟挑眉,三兩下吃了手中的,味道還不錯,看來趙家為了讓九爺好好讀書,可是下了大功夫。
“你的太子殿下離京了,這才想起我來,你可太不講義氣了。”趙熹叼著一隻翅膀道。
“我又不懂制藝,幫不了你,”樓璟錯坐到了書桌上,對於趙熹的說法卻也沒有否認“只等著你名落孫山,去給我做帳房先生呢。”
“去去去,”趙熹抓起另一隻翅膀朝樓璟扔去,“敢瞧不起我,小爺定考個三元及第嚇死你!”
樓璟抬手將翅膀接住,放進裡啃了一口,“行,我等著。”
京中還有很多事要安排,儘管心已經跟著跑了,樓璟也不能丟下一切當真跟著去閩州,首先是把晉州那個在家過完年的土醫請回來,接著給蕭承錦治病。
蕭承錦的是先天不足加上後天毒害,才會如此孱弱,太醫花了這麼多年都沒治好,一個隻會用偏方的土醫自然也不會神到藥到病除。樓璟乾脆買通了路子,將他一家老小都遷到京都來,花錢給置了宅子,還把那土醫的孫子送到了趙家族學裡讀書。
趙家那是世代為,一門五進士的讀書世家,能到趙家族學讀書,那可是天大的榮耀,原本不怎麼願意的土醫,這才鬆口,帶著妻兒孫子在京中安了家。
將這些忙完,已經到了三月中旬,樓璟看了程修儒呈上來的帳冊,微微頷首,“醫館開好了便不要再手,他們家都是祖傳的方,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是。”程修儒接過帳冊,躬應了。
樓璟擺手讓他下去,稍稍松了口氣,如今基本上都安置住了,他也該想辦法去尋他的夫君了。
“稟世子,國公爺讓您去正院一趟。”樓見榆邊的小廝前來通稟。
過了正月,樓家的老爺們就除了服,只是因著魏氏的“時疫”未好,府中要靠著二嬸打理務,便還沒有分家。
樓璟挑眉,讓小廝先下去,他的父親現在與他十天也說不上一句話,基本上與陌生人無異,怎的突然又想起他來了?
不不慢地換了服,樓璟這才晃晃悠悠地去了正院。
樓見榆看見自己的兒子就沒有好臉,不過今日似乎心不錯,並沒有擺臉子,“你過來是有事跟你說,我準備納一房側室,這個月底就抬進門。”
樓璟一愣,側室?
出了孝期,樓見榆就可以娶妻納妾了,側室雖說也是妾,但與小妾還是不同的,妾終不可抬為正妻,側室卻是可以的,家中正妻不適的時候,側室也有權利接管務,在府中也算半個主人,不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