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產生錯覺,總覺得從今天開始肖巖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了，變得更加冰冷而有魄力，就連指使起他來都變得理所應當了。

“馬克,采集你兩毫升。”

“哈？什麼？”馬克還沒反應過來,手臂上一陣輕微的電擊,自己的樣已經被取走了。

“馬克,去給我倒杯咖啡，六十度水溫。”

“馬克，采集一點你的口。”

馬克看了一眼靜坐在原都沒有過的頭兒，認命地來到儀前張開。

就算是中午餐廳里,肖巖也是用叉子著餐盤中的食，整個人仍舊沒有從思考中解。

馬克看著肖巖的餐盤,所有的食已經慘不忍睹了。

直到海茵來到了他的對面,上肖巖指尖的瞬間，他整個人就似電了一般，抬起頭來。

“把午餐吃下去。”

“啊……哦……”

海茵就坐在他的對面，肖巖在對方的目迫下低著頭，將食塞進里，其實本沒有嘗出什麼味道來。

“我需要再度采集你的樣本。”

肖巖低著頭。

“嗯。”

“你接X病毒接近八年，而馬克是五年，我需要對比你們中X病毒的活躍程度以及……”

“我不需要知道理由，只要你想要。”

肖巖扯了扯角，真是要命啊……什麼做“只要你想要”？不是應該是“只要研究需要”嗎？

要是海茵·伯頓總這麼對他說話，他的腦袋一定會死梗。

之后的一整個月下來，肖巖都沉浸在研究之中。

他有很多的發現，比如隨著時間變長，X病毒在人的活躍程度也在日漸增加，當它的活躍超過人所能負荷的時候，人就會迅速機能衰竭，被這種病毒吞噬一切。

而很明顯海茵樣中的X病毒遠遠活躍超過馬克的樣，應該說遠遠超過普通特種兵的代謝周期。瑪亞的擔心沒有錯，海茵的別說堅持兩年，就連半年都是個問題。

海茵的力量速度方面就越發超出常人，但付出的代價令人害怕。

以往的研究員都在致力于要降低這種病毒的活，但活躍正是這種病毒的屬，降低病毒活的同時也會降低宿主的能從而無法滿足特種兵作戰需要。

而病毒已經與宿主完全結合，改變了宿主的部分基因。

他需要的是徹底扭轉這種病毒獲得能量的方式，一直以來研究人員都想要從它的基因鏈中剝離產生機能的部分，也許應該反其道而行，將它看做一個有缺陷的病毒，必須為它添加某些要素才能讓它變一種完的病毒！

海茵對肖巖的大腦抵能力訓練并沒有結束，訓練時間被安排在了晚餐后，直到睡前結束。

訓練開始之前，肖巖用力地咽下口水，而海茵在他的面前坐下，直背脊，手掌放在膝蓋上，標準的軍隊坐姿。

“現在你的腦海中有一個疑問，并且不確定我給你的解釋。”

海茵的直接出乎肖巖所料。

“所以我給你機會找到答案。”

肖巖下意識張起來，拳頭握，難道他又要再度進海茵的思維嗎？

“我將作為‘阻斷者’進你的思維。試著將我困住。”

“什麼？”肖巖傻眼了，上一次他試圖困住某個阻斷者，結局就是他將自己也困了潛意識，昏睡了幾天！

“試一試在你的大腦中分析我的思維，因為那部分思維反而比起在我大腦中的思維更加纖弱，比起潛我的大腦，你將更容易找到屬于你的答案。”

“我……我本不懂得如何去做！我只會構筑一個結構，當對方不斷摧毀而我不斷修復……這本沒有用。”

“這并不是你將自己困住的理由。”

“那麼原因到底是什麼？”

肖巖用力地看著對方，那次事件為馬克嘲笑他的理由，更加從那時候開始，他被稱作“蠢笨的菜鳥”。

“因為你的思維層太淺，才會用自己的潛意識。思維并不是質，它可以無限深沉。”

肖巖出苦笑，還是這樣象化的解釋。

“想象當你宇宙，遠離太系，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遙遠的星。你如何辨認方向？”

“……方向毫無意義。”

肖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并不完全明白。

“連結終端，尉。”

肖巖的心臟狂跳起來，當他抬起連接時，口而出：“你還會做那些事嗎？”

“如果你是指上你，當然會。”

這個答案完全超出他的意料，而海茵已然進了終端。

媽的！肖巖只能在心中破口大罵。

瞬間，他能到海茵的意識以無法追趕的速度穿越他的思維外沿不斷深。

這樣的速度，他很快就能進肖巖的潛意識。

要怎樣捕獲他？

不要去想構筑任何的事，這在思維的世界里是相當危險的。

想象自己宇宙，四周浩瀚無邊，任何表示方向的名詞都失去了意義。

就在那一瞬間，海茵沖一片虛無，只有零星的幾點亮。

肖巖沒有可以收自己的思維，他知道越是寬廣對方就越不可能逃，無論海茵去向哪個方向，自己都能無限延。

“現在，學會解析。大部分阻斷者潛時，他們的思維是一個整，這是你解讀對方思維最好的時機。”

肖巖剛試圖解讀海茵，對方的思維瞬間散開，如同崩裂的星，在肖巖的思維中擴散開來。

這是肖巖萬萬沒有想到的形，他只能不斷延自己來包容海茵，那些細碎的散沙是無數記憶與思緒的片段，即便解讀也無法連貫。

但肖巖卻在其中看見了自己。

比如他蹲下撿起一片落葉放在鼻間，四周是無數喪尸的殘骸，旁是學員們快速轉移的腳步。

那是他第一次與海茵相遇，他以為這個男子的眼中空無一本未曾注意到自己。可偏偏在他的記憶碎屑之中卻那麼清晰。

又或者他躺在床上睡的深沉，他的發梢他低垂的眼睫被海茵的視線細細描摹著，連呼吸都被對方勾勒出形態。

這讓他如何相信，海茵·伯頓曾經這樣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

而最讓肖巖覺不可思議的是他渾是倒在餐廳的畫面，肖巖到一種刺痛和窒息，仿佛視覺崩裂，惶恐如同水奔涌，理智然無存，難以抑制的絕鋪天蓋地。

原來這就是那一天海茵的覺。

仿佛要將他碎了藏骨的占有，所以海茵容忍不了他的死亡。

心跳加速，思維不控制被打。

當他延的速度沒有跟上海茵思維碎屑的擴散速度時，海茵已經即將到達肖巖的潛意識。

他心中一驚，自己還是失敗了！

海茵適可而止地退出了肖巖的大腦，中斷了連接。

肖巖狼狽地取下終端連接，低著頭大口著氣，額角汗水滴落。

“你覺得自己的表現如何？”

海茵微涼的嗓音響起，肖巖的每一個孔都在輕。

“……很糟？”

“你從我這里看到了什麼？”

“那次……我差一點死掉。”肖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只是那種上的沖擊異常震撼，原本以為對一切都無所畏懼的海茵竟然會有那般搖的時刻。

“如果我晚到一秒，如果我沒有走進餐廳，如果執行任務的人不是我，你都可能已經死了。”

“關于這點，我也設想過很多次。”肖巖無奈地一笑，可心底涌起的卻是抱這個男人的。

“除了看見的，請報告你是否解讀到我當時的緒。”

肖巖抬起頭，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說出來，但是海茵的眼睛卻平靜到坦然。

“你很恐懼。”

“請報告你是否解讀到我恐懼的原因。”

“……你恐懼我會死。”

肖巖吞咽著口水，心臟被卡住一般無法跳。

“這一堂課，你畢業了。”

海茵起，肖巖仰面只能看見到他廓致的下。

“尉，記住你今天學到的東西。”

“是的，上校。”

“思維可以將地獄改造天堂，也能將天堂折磨地獄。”

海茵的眼簾垂落，近乎程式化卻總令人無法挪開視線的表，肖巖知道，對于這個男人自己深信不疑，就像服從于呼吸。

海茵說他畢業了，那麼自己對他記憶的解讀是正確的了？

那是不是表示海茵曾經真的恐懼過他的死亡？

走在回去房間的路上，兩人依舊安靜的要命。

可那一瞬間，肖巖心中想要探索對方的念在不斷膨脹，甚至于海茵的背影對他而言就像一個黑，牽引著一切。

當他們來到肖巖的房門前，海茵以指紋打開肖巖的房間準備例行巡查，肖巖開口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