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藍的脈絡是蘑菇的神經,那麼這個綠團是它的心臟嗎?
天壁一句話拉回了他的思緒,「別看了,我們要被吃了。」
叢夏愣了愣,猛然發現腳底的粘開始冒出了細小的氣泡,就像是快要沸騰的水一般,氣泡的度越來越大,粘也正在慢慢地變多。叢夏聽到了茲茲地聲響,他的鞋子正在被融化!
叢夏趕跳到了一旁,躲開那灘粘,可是他也只能躲這麼一時,等到那粘上升到一定高度,他們就會溶解在這噁心的粘裡,為這朵大蘑菇的養料。
天壁的手指著蘑菇的-壁,然後出軍刀,狠狠地朝那-壁刺去。那蘑菇的收了一下,被刺穿的地方流出了明的,但它很快又展開了。
有反應!
天壁握軍刀,朝著蘑菇的連刺數刀,明的噴-了出來,那在還未落地前,在半空中突然凝結了條狀,啪地捲住了天壁的四肢,把他吊在了半空中。
叢夏急忙跑了過來,拚命拉扯那明形的繩子,那東西彈極大,韌無比,無論扯多遠都不斷裂,就算拿軍刀割都割不開。
叢夏急得快哭了,「兵哥,你撐住,你一定要撐住,我、我會想辦法救你的。」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心虛。
天壁掙扎了半天,掙得滿是汗,依然擺不了那明繩子的束縛,他平靜地說:「這繩子剛好給你搭了網,你試試順著爬出去,能跑你就自己跑吧。」
叢夏哭喪著臉,「我不會一個人走的,離開你我也是死,不如我們一起死。」
天壁看了看四周,實在想不出他們還有什麼辦法離開這裡,這裡到都是這顆大蘑菇的徒子徒孫,哪怕他們從這顆蘑菇裡翻出去,也無法離開。
叢夏繞著那粘走了一圈,目又一次被那暗綠的團吸引了。
心臟……
叢夏盯著那團,雙眸異常明亮。
粘的沸騰幾乎快要到達了頂點,水平線也上升了三四厘米,過不了多久,他們都會被淹沒,與其如此,不如搏一把!
可是,想到剛才被粘腐蝕的鞋底……如果他試圖接近蘑菇的「心臟」,他恐怕會被化一灘水。
但是,也許兵哥能活下來。
如果他不做,他們早晚都要死,但如果他拚一拚,那麼厲害的兵哥,也許可以跑出去。
叢夏抖著抓起軍刀,站在粘灘旁邊,直哆嗦,他在蓄積邁進那粘灘的勇氣,做他這輩子最大膽的一件事。
天壁看穿了他的意圖,眼中閃過一訝異。
叢夏抬頭看了他一眼,僵地笑了笑,「兵哥,我一直最好奇一個問題,你到底多大了?當兵幾年了?你就告訴我吧。」
天壁沉了半晌,「二十一,四年。」
叢夏嘿嘿一笑,「果然跟我猜的差不多,比我小了五歲呢,你真厲害。那個,如果不是帶著我的話,說不定你自己早就離開昆明瞭,真不好意思,老是拖累你。」
天壁默默地看著他,眼中閃過複雜的緒。
叢夏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一腳踩了進去,並且趁痛神經做出反應之前,飛快地往粘灘的中心跑去。
可沒跑了兩步,那種被灼燒的痛楚就傳遞到了他的大腦,叢夏大一聲,他覺自己小上的皮都已經被燒掉了!
天壁皺起眉頭,握住了拳頭。
叢夏從來沒試過這樣的疼痛,就好像什麼東西在生生地把他的皮剝離,他的每一神經都囂著:痛!痛!痛!
叢夏大吼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握著軍刀狠狠地朝那暗綠地團紮了刺了下去。
蘑菇傘劇烈地搐了起來,整個蘑菇跟地震一樣瘋狂晃,粘不斷冒出麻麻的氣泡,叢夏的四周出濃重的水,他沒粘的部分已經被腐蝕的見了骨頭!
天壁閉上了眼睛。
叢夏雙眼紅,瘋了一樣不斷地往下按那把軍刀,直到刀鋒到了一個堅的東西。
瞬時,蘑菇的搐停止了,粘也停止了沸騰,那一刻,彷彿時間都停止了。
突然,那暗綠的「心臟」芒大盛,把整個山照耀得名如白晝,大地劇烈地震了起來,叢夏再也握不住那把軍刀,他的已經沒有了半點力氣,眼前一片刺目的白芒,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