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全球大進化
「來了,這一天終於來了……」
「醒了,它終於醒了……」
一道蒼老的、悠遠的聲音在一片黑暗的虛空中響起,彷彿遠在天邊,又彷彿盡在耳畔。
誰?是誰在說話?
虛空中傳來一聲長長地歎息,仿若越千萬年的時,帶著深重的無奈和悲憫,幽然而至。那一聲歎息,讓人不想要落淚。
叢夏覺不到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在何方,只有那滄桑老者的聲音,格外地清晰。
他死了嗎?這是死後的世界嗎?這個聲音是誰?地府閻王?這一天是指什麼?誰又醒了?
叢夏腦中有一連串的疑問,卻什麼都做不了,他就像一道孤魂,沒有實,沒有聲音,他存在於這個漆黑的虛空,卻說不清是以何種方式。
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以立契,今時今日起,汝為吾唯一後人,汝兢業勤懇,虔心研讀吾之所傳,救吾族於旦夕之間。切記,切記,汝之使命,是讓它沉睡,讓它沉睡……」
什麼?什麼後人?讓誰沉睡?
來不及多想,一片漆黑的虛空中突然有了亮,在叢夏的「眼前」出現一個暗綠的團,那不是那朵大蘑菇的「心臟」嗎?只見那團越來越大,直到它的芒充斥整個漆黑的虛空,被團包圍的東西也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塊有年人那麼大的橢圓形的玉,質地溫潤古樸,玉上嵌滿了麻麻地、細小地梵文,那些梵文發散著金,漸漸幻化到虛空中,字變得更大、更清晰,它們一排一排地不斷在叢夏「眼前」流轉、跳,虛空中響起空靈的哼唱,聽上去無比地神聖。
叢夏驚訝地看著斗大的發出金的字,他本不該認識那些古老神的文字,可他竟然全都看懂了!
古玉的綠芒和梵文的金遙相呼應,聖潔宏大,突然,芒大盛,叢夏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當再次睜開的時候,映眼簾的首先是天壁的臉。
「你醒了。」天壁開他的眼皮仔細看著他的眼球。
叢夏難地推了推他的手,「我……這……」他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還在那個大蘑菇裡,但是那個蘑菇已經枯萎了,飽滿的明的傘皺皺地萎了下去,藍的脈絡也不見了,整棵大蘑菇趴趴地倒在地上,甚至周圍所有的蘑菇都瞬間枯萎,彷彿他們剛才經歷的那場險境,都是幻覺。
叢夏猛地從地上做了起來,然後,他覺到手裡有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手裡握著一塊掌心大小的橢圓形的玉,暗綠,質地通,溫潤古樸,這是那塊玉,他在虛空中見到的那塊玉!只不過小了很多,而且也看不出上面有什麼文字,只是一塊看上去極其普通的玉,上面還沾了。
天壁看了一眼他的手心,「這就是蘑菇的心臟,你昏過去之後一直抓著,這塊玉肯定有某種復原的能力,你看看自己。」
叢夏看了看自己的,他清楚地記得昏迷之前,自己的小、膝蓋和手腕以下的全都浸泡在蘑菇黏裡,已經被腐蝕的見了骨頭,那種劇烈的疼痛,絕對不是他的幻覺,可是現在,他上什麼傷都沒有,皮完好無損,只有被燒化了的鞋和破損的,能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
叢夏震驚地看著手裡的古玉,一切都不是幻覺,這古玉是某個古人留下來的有法力的,而且,裡面有很多重要的信息。
不管這塊玉究竟是什麼,是能修復人這個能力就是個超級寶貝,否則他現在早骷髏架子了。
叢夏猛地抬起頭,撲到天壁面前,抓著他的肩膀急道:「你沒事了?後來發生什麼了?你沒傷嗎?」
天壁搖搖頭,「當時只看到這塊玉浮了上來,芒非常刺眼,我也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看到你抓著這塊玉,這裡所有的蘑菇都死了。」
叢夏鬆了口氣,喃喃道:「活下來了。」
天壁用手電筒掃四周,看著那一片片癟下去的蘑菇,想著他們此時還能呼吸,心裡也有些慨。
叢夏直到此時還心有餘悸,不過對這塊古玉的好奇戰勝了他的恐懼,他反覆翻看著手裡的古玉,想知道它究竟有什麼玄機。
天壁看著他有些狂熱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在我昏迷的時候,我的意識進到了一個一片漆黑的地方,然後,發生了一些很詭異的事。」
天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塊玉,「把這塊玉帶上,咱們邊走邊說。」
叢夏從地上爬了起來,倆人跳下大蘑菇,往蘑菇背後的通道走去。
地上所有的孢子植都死了,他們終於不用在一片的粘中艱難前行,不過叢夏的鞋被燒沒了,著腳走路非常難,地上的雜草和石子咯腳,他走一會兒就直皺眉頭,幾乎是跳著往前走。
天壁回頭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鞋了下來,「穿上。」
叢夏臉頰發燙,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走一會兒就好了。」
「你影響我們速度。」天壁命令道:「穿。」
叢夏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他實在不想繼續當那個累贅了,但是在天壁強勢的目下,他還是彎腰把鞋穿上了。
天壁的鞋是標準制式的軍靴,靴子的前頭還裝了鐵塊,不但沉,而且穿進去也不舒服,再加上天壁的腳比他大,叢夏偏瘦的材套上這麼一雙靴子,看上去有幾分稽。
叢夏尷尬地看了天壁一樣,試著走了幾步路,倒確實比赤腳走路舒服很多,而且也不用每一次下腳都擔心腳底上有什麼不能踩的東西了。
叢夏小聲道:「謝謝你。」被一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男人照顧著,他很是疚,他也希能為天壁做點什麼,而不是一直當個累贅。
天壁在前面帶路,走起路來沒有一遲疑。倆人越走越覺得地面乾燥,路也變得好走了很多。
此時他們都已經飢腸轆轆,如果幾個小時還不能走出這個排污管道,他們就必須把進食的問題就地解決了。
叢夏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小時左右。」
「你呢?」
「跟你差不多。」
「你很了吧,我也了。」
天壁不想告訴他,自己已經得眼前發暈,尤其是在他被那群蘑菇傳送的時候劈出了一道風刃,那瞬間他覺一下子被掏空了,胃部更是得痛。他在部隊的時候過飢訓練,曾經連續一個星期只能靠最基本的飲用水和極其微量的食支撐的能量,同時還要進行超負荷的力運,那個時候他也撐下來了,而且這種到全搐的覺,起碼是飢訓練的第五天才出現的,可他現在離上一次進食,才過去了十多個小時。
看來他的進化能力,是要以犧牲力為代價的,至暫時是這樣。
他為了能多撐一會兒,轉移了話題,「跟我說說古玉的事,你到了什麼?」
「啊。」叢夏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昏迷之後,意識進到了一個一片漆黑的虛空,然後我聽到了一個很蒼老的聲音……」
他把他在那虛空中聽到的、看到的一一像天壁描述了一遍。
天壁聽完之後,沉默了很久。
叢夏沉思道:「不知道為什麼,比起那個老者是誰以及這塊玉的,我更想知道老者指的『它』是誰,是什麼。如果從邏輯關係上分析,他的意思是只有讓那個『它』沉睡,『吾族』才能得救,可『吾族』又指的什麼族,人類嗎?」
天壁沉道:「結合現在發生的事,以及這塊玉出現的時機,肯定跟此次的大進化有關。」
叢夏傻笑道:「你說,這塊玉不會是讓我去拯救全人類吧。」說完又看了一眼手裡的玉,還是看不出什麼名堂。
儘管到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可是這兩天經歷的事,已經讓他再到什麼都不覺得奇怪了,這個詭異的世界,什麼都可能出現,而像他這樣沒什麼大本事的人,怎麼可能被賦予什麼重任,他只希能讓自己和天壁多活一天,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不管怎麼樣,這塊玉有修復的能力,這樣的法寶,他一定要研究出使用方法,好好保管。
天壁沉默了半晌,「如果能從這裡出去,一定要把這塊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