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一看，卡車外鋪了一地的，一眼不到頭，經過一個晚上，已經開始腐爛，死亡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讓人作嘔。

經歷過那噩夢的一晚，至死了幾千人。

叢夏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

軍隊的人拿著擴音大喊，要求大家盡快上路，否則有染瘟疫的危險。

他們的車前面到都是和火堆，本無法再前進，變異人家屬中有老人小孩的，優先上了其他還能走的車，他們三個自覺地混在了隊伍裡步行。

這也方便了叢夏沿途吸收那些蚊子的木能量，只是他發現經過一晚上後，那些蚊子的能量更了，也許是因為死亡時間過長？

柳羽一直嚷嚷著要洗澡換服，叢夏也覺得上難，尤其是經歷過一冷一熱後，上都發臭了。他們跟著人群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上了一條河。

大部分人都開始去河裡灌水，也有人了服洗澡，他們三個也打算找個地方洗洗澡。

剛走到河邊，雲南軍區的沈副司令帶著兩個小兵走了過來。

天壁跟他接過，朝他敬了個軍禮，打了聲招呼。

「小同志，我聽說昨天的蚊子攻擊，是跟你們一起的這位柳先生打退的，我想瞭解一下況。」

柳羽懶懶看了他一眼，「是我，幹嘛啊。」叢夏已經告誡過他不要天壁是自然力控進化者的事，他對於天壁暴不暴本不在乎，不過他還算給叢夏面子。

「啊，是這樣，昨晚聽人匯報，是柳羽同志發出的臭氣擊退了那些……」沈副司令說不下去了，因為柳羽正用兇狠地眼神瞪著他。

叢夏急著直擺手，「沈副司令，不能說那個字，不能說。」

沈副司令一頭霧水，「哪個字啊？」

天壁冷哼一聲，「臭，他不讓別人說他臭。」

「天壁你他媽找死！」柳羽手就要去打他，叢夏趕練地從背後架住了柳羽，「柳哥，柳哥，乖，不生氣，他們是無心的。」

沈副司令神有些窘，「咳，不說不說，那個，我們是聽說這位同志擊退了那些蚊子，而且你變了艷麗而巨大的大王花，是這樣嗎？」

柳羽沒好氣地說：「你們的人不是都看見了，還問什麼問。」

「同志，你是我們發現的新型進化人，我們的幾位科學家想見見你。」他有些激地說。

柳羽搖搖頭，「沒興趣。」

「我們以兩袋香腸做換，不讓你做什麼，只要跟他們聊聊天就可以了，很簡單的。」

三人聽到兩袋香腸，眼睛都亮了起來。

香腸，多麼好的東西啊！

柳羽嚥了嚥口水，有些猶豫不決。

天壁道：「去吧。」

柳羽狠狠瞪了他一眼，「去了也沒你的份兒。」

天壁淡道：「無所謂，你給他吃就行了。」

叢夏到一陣窩心，傻笑道：「柳哥不會不給你吃的。」

柳羽冷哼一聲，「走吧，早去早回，別耽誤我洗澡。」

叢夏一臉期待地看著柳羽，「柳哥，我們在這兒等你啊。」

柳羽走後，倆人沿著河找了人的地方，了服打算下去洗洗澡。

其實旁邊幾十米外就有人，但是當人溫飽都問題的時候，恥心都變了奢侈品，男老下餃子一樣跳進了河裡，這時候能洗一個涼快的早，已經是困苦的長征路上僅有的一點點。

叢夏從背包裡翻出乾淨的，一一在岸上擺好，然後了服走進了水裡。

叢夏下水之後，就悄悄地瞄天壁。

倆人赤-相對也不是第一回了，不過第一次比現在狼狽多了。天壁看上去瘦了一些，但是反而顯得更加結實有力，腹的位置實的塊狀，一點贅都找不出來，那雙大長一步步邁水裡的時候，叢夏到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塊了。

天壁一頭扎進了水裡，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然後仰起了脖子，潤的頭髮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的弧度，甩到了腦後，帶起的水珠在的照下熠熠生輝。

叢夏有些看呆了，他到口乾舌燥，目被天壁完的側臉深深地吸引。

天壁轉過臉，看著他傻愣的表，微微蹙眉。

叢夏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兵哥，你長得可真帥。」

天壁顯然覺得這句話很無聊，不予理會。

「兵哥，你多高啊？」

天壁道：「189。」

「我特喜歡你穿制服的樣子，你第一次來的時候，雖然兇的，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壞人，長你這麼帥何必當壞人呢。」

天壁大概覺得這對話太蠢了，冷冷諷刺道：「你柳哥才是天下第一男吧。」

叢夏哈哈笑道：「我那是哄他呢。柳哥確實長得帥，不過有點兒太緻了，我覺得男人還是你這樣兒的最吸引人。」

天壁挑了挑眉，他向來不關注外貌，但叢夏說的話卻不讓他厭煩。

叢夏出胳膊比劃了兩下，「如果以後有機會，你教教我練吧，我也想要腹什麼的，太帶勁兒了。」

天壁不置可否，只是覺得叢夏在水裡撲騰的樣子像只雪白的鴨子，有點可笑。

倆人有一句每一句地閒聊著，把也洗乾淨了，只是呆在水裡很消暑，河邊很多人都沒走，他們打算等柳羽回來再上去。

誰能想到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差點兒被凍死呢。

想到這個，天壁仔細問了叢夏昨晚的事。

叢夏把自己如何利用能量保持恆溫的事告訴了他，天壁按照他的說法再次嘗試了一次，但是依然沒能功，他無法像叢夏那樣隨心所地調能量，想去哪兒去哪兒，他的木能量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和路線做循環的，最後的中轉站一定是能量核。

叢夏對這個結果半喜半憂，喜的是他也終於有一樣在天壁面前可以抬得起頭來的能力了，憂的是天壁無法掌握。

叢夏拍拍天壁的肩膀，「沒關係，以後如果再降溫，咱們倆摟著就行了。」

天壁想到昨晚自己的手臂著叢夏溫暖的肚皮，那令他留的溫暖的滋味兒，似乎現在還能回憶起來。

倆人圍繞能量流的話題繼續說了下去，突然，他們在同一時間到了一非常強大的能量波。

倆人對視一眼，往四周看去，周圍平靜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怎麼回事！好強大的能量波！

天壁反應極快，沉聲道：「可能在水裡，快上岸！」

他抓起叢夏的胳膊，連拖帶拽地把他拉上了岸。

叢夏用心一，那強大的能量波真的來自水裡，他朝著岸邊的人聲嘶力竭地大喊：「快躲開！水裡有東西！」

聽到他喊的人紛紛驚恐地往岸上跑。

沒有人懷疑他的話是真是假，因為這是一個隨時可能喪命的時代。

暢遊在河中央的人，想往回游已然完了，平靜的河面上突然被破開巨大的水，一個驚天巨從水裡跳了出來，那些游在它邊的人連喊一聲都沒來得及，就進了它的肚子。

倆人定睛一看，那是一條足足有三十多米長的鯰魚！

三十多米長，什麼概念，如果豎立在地上，那就是十二三層樓高！它跳起來的瞬間，簡直遮天蔽日，所有人眼裡只能看到它黝黑的。

人群中發出驚恐地尖，還沒被嚇的人，拼了命地往回跑，而那些反應慢的，早已經進了魚腹。

叢夏眼睛瞪得大大，他不敢相信。他站在水裡明明覺淺的，沒有想到再往裡游個十幾米，已經深到能夠容下如此龐大的生，這條河到底有多深，這河裡，到底有多巨大的生！

倆人由於跑得快，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看著那大鯰魚一口吞了十個人，還是心有餘悸。

那大鯰魚跳出水面吃了人之後，就又回到了水裡，它水時濺起的水浪，把離岸四五米遠的人都給掀翻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幾秒之，所有人都震驚地回不過神來了，還在水裡沒被吞掉的人，嚇得屁滾尿流地往岸上爬，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那河水半步。

天壁和叢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才發現倆人還著屁。

叢夏驚魂未定，沒心思尷尬，「太可怕了，怎麼會這麼大……」

天壁臉也有點蒼白，「水生生本來就比陸地生型龐大，我們一直盯著陸地上的、植，卻忽略了水裡的東西。」

叢夏歎了口氣，「沒錯，我們這些人一直生活在城市裡，末世後，這是第一次接大型水源，沒有任何人有經驗，以後大家都不會敢隨便靠近水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