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壁看著他,「行嗎?」
叢夏點點頭,尷尬道:「沒事,你放我下來吧。」
天壁慢慢鬆開了手,叢夏忍著噁心讓自己的雙腳陷了進去,他心裡很是激天壁,如果自己真的這麼一腳踩進來,就算有了心理準備,估計跟柳羽的反應也差不多。
那冰涼的水非常舒服,洗去了一的髒污和汗漬,讓人心曠神怡。
柳羽雙手打開,上仰躺在池邊,輕聲哼起了歌。柳羽有一把好嗓子,歌聲清溫,直擊人心臟,叢夏記得自己在電視上看到過柳羽開演唱會的場面,下面的孩子一個個流淚不止,非常瘋狂。
月上樹梢,風清雲淨,四周幽靜安寧,如果不是在末世,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好。
幾人沉靜在這難得舒適的時裡,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阿布輕輕喵了一聲。
它舒服地在草地上打了個滾,翻出肚皮扭著,爪子在空中不知道抓著什麼。
莊堯笑道:「阿布,你也想洗澡嗎?」
叢夏笑道:「貓應該很討厭洗澡吧。」
「阿布不討厭,阿布乾淨。」
柳羽輕輕著,「等我們洗澡,它要是下來能死我。」
叢夏展了一下胳膊,對天壁道:「天壁,我給你背。」
柳羽勾勾手指,「小夏,先給我吧。」
天壁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過去,背衝著叢夏。
叢夏笑道:「柳哥你等等啊,要不讓小唐幫你吧。」說著拿起巾,拭著天壁寬闊結實的後背。
柳羽嫌棄地看了唐雁丘一眼,扭過了頭去。
唐雁丘對於他多次挑釁,均是不為所,低著頭清洗著自己的。
叢夏一邊一邊了天壁幾把,天壁的背脊簡直太完了,肩胛骨隨著他手臂的展而凸起,猶如起伏的山巒,充滿了力與,脊椎骨微陷,如一條長龍伏臥在結實的間,那長龍貫穿他整個背脊,隨著尾椎沒水裡,引人無限遐想。
叢夏越來越無法克制自己的歪念頭,自從柳羽胡說那幾句話之後,他就連和天壁躺在一張床上都覺得張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但他無法迴避地意識到他對天壁的覺有點不妥。
儘管他很崇拜天壁,但以他這樣的標準去欣賞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不太對呢。
莊堯歪著脖子看了他們一會兒,出一個莫名地笑容,他笑道:「叢夏,你也快來給我背啊,我也要背。」
柳羽笑了兩聲,拳掌,「我來幫你。」
「離我遠點。」莊堯白了他一眼,突然覺有什麼不對勁,「這個凳子……好像往下陷了。」
唐雁丘道:「是的,會往下陷一些,不用怕,我們都在。」
莊堯道:「我要上岸!」說著一把著岸沿就想爬上去,沒想到用力過猛,一腳踩空,整個人往池子裡跌去。
四人全都手去接他,離他最近的天壁剛剛拽住他的胳膊,阿布突然從天而降,一爪子撈向莊堯,同時半個也跌進了水池。
「我——」柳羽剛想罵人,就灌了一貓,阿布把莊堯抱起來的同時,半個幾乎把水池脹滿,四人都被兌得著池壁,彈不得。
柳羽呸了好幾口,大罵道:「破貓快滾出去!」他被得和唐雁丘在了一起,好幾次他都到自己到了什麼乎乎的不該的東西,男人上說來道去就那麼一塊兒,柳羽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是什麼,唐雁丘尷尬地漲紅了臉,用力推著阿布,卻本推不。
這個水池對於阿布來說太小了,阿布掙扎了半天都爬不出去,好像被卡住了,急得喵喵直。
叢夏被阿布的貓埋住了,幾乎無法呼吸,怎麼推也推不開。
天壁用力把他從阿布的裡拽了出來,叢夏半掛在天壁上,大口著氣,臉都綠了。
天壁著他的下,「怎麼樣?」
叢夏深吸了一口氣,「我還以為……要憋死了。」
天壁抱著他,費勁地往旁邊挪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檔,把叢夏推到了岸上,叢夏上岸之後把天壁拉了上來,他對莊堯大道:「快讓阿布上來!」
莊堯急道:「我不想嗎,你拽得嗎!」
倆人跑到一邊,把柳羽和唐雁丘也費勁地拽了上來,四人的澡基本是白洗了,又滾了一的泥土雜草。
唐雁丘臉紅得像番茄,一爬上來趕穿服。
阿布好不容易從水池裡掙扎著爬了出來,不停地著漉漉的,並時不時委屈地兩聲。
柳羽惱怒地踹了阿布一腳,阿布頓了頓,睜著巨大的紫眸看著他,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辦。
莊堯怒道:「誰讓你踹我的貓!」
「它差點兒死我們!」
「你活該!」
柳羽指著坐在阿布上的莊堯怒道:「兔崽子你給我下來!」
莊堯狠狠朝他比了個中指。
唐雁丘拍了拍頭髮上的雜草,僵地說:「早點休息吧。」說完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
柳羽一肚子火,他不了自己上的土,又跳了下去。
幾人洗完之後,都回到了活板房裡,張工給他們準備了一間房子,被褥雖然很久,但一看都是乾淨的,就連挑剔的柳羽也沒多說什麼,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幾人剛洗漱完畢,張工就帶著幾個人給他們把早飯端了進來,是用昨晚的湯煮了些野草,熱乎乎的,看著味道還不錯。
他們也不好客氣,端著大碗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發現張工還帶著討好的笑容看著他們。
叢夏笑道:「張工,你有事嗎?」
張工連忙做到叢夏旁邊。雖然跟這幾個人接的時間不長,但是他也清了幾件事,一個是這些人肯定有能耐,是那種變異人,不然不會敢放大話,要帶他們去重慶,第二個事就是,這裡面說話算數的、也唯一好說話的,就是眼前這個又和氣又面善的小帥哥,其他幾個一個比一個怪。
張工笑道:「幾位的車我們在林子裡看到了,你們打算帶多汽油?」
「我們帶不了多,最多七八十升吧。」
「啊,那不多,不多。」
「方便的話,一會兒就給我們裝車吧,然後我們研究研究這路怎麼走。」
張工了手,為難道:「小兄弟,我、我有個不之請。」
叢夏道:「你說。」
張工道:「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希去重慶的時候也能把汽油帶上,這樣我們到了重慶,可以到當地換些東西,不然我們這百來號人,吃穿都是個問題。」
莊堯支著下笑了笑,「大叔,你聰明的嘛。」
這兩天對他們這麼好,大早上早飯端到床前,現在提出這個要求,讓他們實在無法一口回絕。
張工臉有些紅,「我也是……我也是沒辦法。聽說重慶那邊是不管人吃飯的,人太多了,也本管不過來。但是如果能接一些政府給的活兒,獵些東西啊什麼的,就能換糧食、換藥,我怕那邊兒我們一時適應不了,如果我們能帶些汽油去,起碼剛去的時候,能換些東西,這麼多人不至於死。」
叢夏當然明白張工的心,但是他們也要量力而行,他道:「你們還有多汽油?」
「還有七十噸左右,兩個油罐車就裝下了。」
莊堯搖了搖頭,「扯淡,你們的油罐車,能走山路?」
「被那夥人堵住的那條路,是以前我們每週都要走幾個來回的,我們以前也經常去重慶運材料,買東西,路修得特別好,現在雖然缺乏維護,但是我估計差不到哪兒去,我們也只是想試試,如果車實在走不了,我們就棄車,要不也沒人搬得。但是,為了這些汽油,我們守了這麼久,死了那麼多人,就是指它們能換東西,這都是救命的東西,要是就這麼不要了,我們捨不得啊。」
叢夏想了想,「確實有點可惜,不過,我們這一路走了不曾經的高速,普通的車本早就過不了了,地上不是坑就是窪,我覺得你們的油罐車,百分之百是開不進重慶的。」
張工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重重低下了頭,沉默不語,看上去實在可憐。
莊堯道:「這樣吧,你們這裡一共多人?」
「一百二十六人。」
「大人。」
「孩子,大人怎麼也有九十多。」
「有人能背得的適合裝油的桶嗎?」
張工一拍大,喜道:「有,有,有裝工業材料的桶,一個二十公斤的容量。」
莊堯算了算,「我們開兩輛油罐車走,你們帶著空桶,如果油罐車走不了,就臨時裝桶,不過,一旦這樣,你們肯定有一輛車的油是帶不走了。」
張工重重點點頭,「我明白,能帶走一些是一些,這些都是大家用命換來的,我這就讓他們準備桶去。」
張工走後,叢夏歎道:「這裡離重慶還有七十多公里,二十公斤的負重,普通人哪裡得了啊。」
莊堯道:「不了也得,大不了走慢點,沒有這些油,他們到了重慶更痛苦。」
叢夏想了想,「可以做個簡易的工,這裡這麼多樹,而且工地上什麼工都有,做個拖車什麼的,花不了多工夫,但是可以大大節省力。」
莊堯拍了拍他的腦袋,「有點小聰明嘛。」
叢夏跳下床,「我這就去跟張工說。」
整個工業園的人都忙活了起來,打包的打包,刷桶的刷桶,砍樹的砍樹。為了增加路霸的負重,他們把大部分行李都掛到了阿布上,就為了能在路霸裡多放幾桶油。
叢夏和柳羽帶著工業園的所有人開始做拖車,這裡原本駐紮著三個施工隊,最不缺的就是建築和裝修材料,他們把砍下來的木材釘板狀,用工磨出子,做一個個簡易的拖車,用結實的繩子拽著,一輛拖車上能放兩桶油,不過如果普通人也就能拖一桶,有些年輕力壯的,就堅持要拖兩桶。
莊堯、天壁和唐雁丘跟著張工一起研究起了地形圖。很多曾經在這裡工作的人都對去重慶的路瞭若指掌,張工就是其中之一,他堅稱這條路不管怎麼變,他肯定不會迷路。
據張工和唐雁丘提供的信息,莊堯確定了那夥人的大致位置,對周圍的地形、山貌、環境都瞭解了很多。
莊堯制定了詳細的行進路線,並確定第二天凌晨四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