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寒武意識

天壁拿出一張重慶地圖，攤開來給眾人看，「畫圈的三個地方是我和唐雁丘找到的比較合適這些人居住的，全部都是小型旅館，有五六十個房間，足夠這些人住。其中一個旅館的產權人我們已經找到了，他要400升汽油，另外兩個都是軍方的，還沒談。」

莊堯道：「400升不多，盡量不要跟軍方打道，明天帶張工去看看，如果行的話，就定這家。」

柳羽道：「城裡換東西的幾個比較大的點我都已經清楚了，城裡幫派不，有一個是頭那伙所屬的，我們要盡量避開，其他幾個幫派之間也有競爭，我們一次不能換太多東西，而且要在太黑之後去。」

叢夏把自己瞭解到的況也說了出來。

幾人聽完之後，都沉默了片刻。

莊堯饒有興致地著下，「自然力控進化人，真想看看啊，不知道跟天壁比，誰比較厲害。」

叢夏道：「不管誰比較厲害，我們都要避免正面衝突。」

唐雁丘輕歎一聲，「如果不給他們找個靠山，我無法放心走。」他們殺了頭，就已經得罪了鴻威幫，更別提他們還帶著那麼多油，一旦他們走了，工業園的這些普通人必遭報復和搶劫。

叢夏道：「我們明白，所以現在要想辦法。那個分派員建議我們去找青巖幫，這個幫派有很多武，而且有軍隊背景，是重慶勢力最大的，跟鴻威幫也是對立的關係。」

莊堯道：「有多對立？他們之間起過衝突嗎？」

叢夏道：「大衝突至今沒有，但是手下的人之間小衝突不斷，主要是軍方控制著不讓鬧事。」

莊堯輕輕一笑，「沒有大衝突怎麼行呢……」

幾人都看向他，不知道他腦袋裡又在轉著什麼點子。

「柳羽，你明天去接鴻威幫的人，把重慶城外二十公里有一個油罐車的事出去，如果他們要你帶他們去，你就帶他們去，記得做些偽裝，如果頭那夥人有殘黨，很可能認識你。叢夏，你明天去找那個分派員，告訴他我們想和軍方合作，把那個油罐車拿回來，我們只要兩就行，但是軍方要給我們一個掛在變異人家屬樓外面的那種牌子，證明我們的旅館是軍方監管的。我估計軍方多半不想和鴻威幫正面衝突，會把這件事給青巖幫，如果這樣的話，你就主放棄那兩，換青巖幫的庇護，旅館上要他們的旗子。」

叢夏拍了拍手，「這個辦法好極了。」

莊堯看向天壁和唐雁丘，「你們兩個，我要你們把鴻威幫的老大，那個兩棲返祖人，殺了，哦，最好帶回來給叢夏。但是記住，天壁絕對不能在人前暴能力，這一點比殺那個兩棲人還重要，我們只要達到目的就可以，千萬不要引起另一個自然力進化人的注意。我明天帶著阿布和油去跟那個旅館的產權人簽合同。」

莊堯的殺伐果斷，讓唐雁丘一時很不適應，畢竟莊堯就是個十一歲的孩子，用稚的音說出上面那番話，違和非常強烈，而且，唐雁丘末世之後一直生活在工業園，對新的世界知之甚，儘管聽他們口述了很多信息，也無法切會自然力控進化人和腦域進化人的厲害之，因此他儘管知道莊堯是腦域進化人，潛意識裡卻還是先把他當小孩兒。其他人卻是早已經習慣，他們聽任莊堯的派遣是因為莊堯的安排總是完的、考慮周到的，只有把鴻威幫徹底連拔除，才能保證工業園的人在這裡平安生活下去。

把明天的行時間和方案商定好後，幾人就睡覺了。

他們全都兩天沒合眼，神一直於警備狀態，此時平安抵達重慶，躺在軍方的地盤上，外面有人巡邏看守，所有人都放鬆了下來，踏踏實實地打算好好睡一覺。

夜裡果然開始降溫了，他們上次經歷降溫應該是一個多星期前了，那個時候在車裡開著暖氣，倒也不覺得太冷，就是浪費了很多汽油，有些心疼。

末日時代沒什麼好條件，五人蓋了兩床被子，在一起，凍得發抖。

叢夏不捨得濫用能量，所以沒有自主發熱，而是盡力和天壁在一起，到最後幾乎是窩在了天壁懷裡，倆人以半擁抱的姿勢取暖。

本來天氣這麼冷，就不容易睡，叢夏這下子更睡不著了，他和天壁得極近，他甚至能聽到天壁有力的心跳聲，他從來沒覺得哪一次降溫讓他這麼高興過，平時輕易不近人的天壁，此時卻和他離得這麼近，他只要稍微一，就能蹭到天壁的臉。叢夏猶豫了半天，終於抵抗不了心裡的，大著膽子抱住了天壁。

天壁僵了僵，卻沒有推開。

叢夏此地無銀地解釋道：「冷，這麼暖和。」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冷，他還拿冰涼的手了天壁的脖子。

天壁低聲道：「你老實點。」

「好。」他安靜地摟著天壁。屋裡一片漆黑，誰也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別人，他就好像進了一個完全蔽的空間，可以隨心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可以隨意自己想的人。

他從來沒指自己和天壁能有什麼別的相模式，因為他實在想像不出來兩個男的能怎麼樣，他只要能呆在天壁邊，偶爾親接一下就足夠了，他覺得滿足的。

突然，一隻手放到了他的腰上。

叢夏微微抖，忍著沒出聲。

天壁默默環住了叢夏的腰，掌心著他的後背，下輕輕到了叢夏的肩膀。

氣溫已經驟降到了零下十多度，但倆人都不再覺得冷，和信任的人的一個擁抱，產生的熱度足夠抵任何寒冷。

叢夏輕輕一笑，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一夥人隨便嚥了幾口乾糧，就都各自行去了。

柳羽的任務比較危險，莊堯特意讓他隨帶了四枚手榴彈和一個求救信號彈，對於天壁和唐雁丘他倒是很放心，一個兩棲返祖人再厲害，也不該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叢夏帶上一些禮，又去找了分派員。

分派員和老婆孩子住在一個條件不錯的公寓樓裡，很好找，叢夏向他說明來意之後，分派員張地把他拽進了屋子裡，問他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那輛油罐車是我們從貴州帶來的，只是當時帶不走了，所以才扔在森林裡的，靠我們自己去拿，太危險了，所以想跟部隊合作。」

分派員臉上的表很複雜，「那車裡還有多油？」

「五六十噸吧。」

「這麼多……」分派員歎了口氣，「這麼多油，得多人眼紅啊，哎，這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吧？」

叢夏故意裝傻道：「跟我們一起來的人都知道啊。」

「哎呀，不是，我是問你們沒告訴別人吧？沒在城裡說吧？」

「沒有沒有，我們怎麼敢說呢，我們只信任部隊。」

「嗯，還好。」

「不過……」

「不過什麼？」

「當時我們是被頭那夥人追，才迫不得己放棄那輛車的，我們殺了頭幾個人，但是也不知道殺沒有，保不準他們還有人知道油罐車的事，回來通風報信，我們也是擔心這點，所以天一亮馬上就來找你了。」

分派員抓起服，「你趕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叢夏跟其後，追問道：「大哥，我們提那些要求能實現嗎？」

「小事小事。」

分派員帶著他往指揮部走去，指揮部設在一個別墅區，門口有解放軍把守，分派員跟門口的警衛說了幾句話，警衛把他們領了進去，帶進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裡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軍。

分派員道：「孫連長。」

「老吳？你怎麼來了？」

「我這兒有急事要報告。」

「哦，什麼事？」孫連長看了看叢夏，「他是什麼人？」

分派員對叢夏道：「你說吧。」

叢夏就把油罐車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孫連長聽到五六十噸的油，眼睛都直了，趕起把窗戶關上了，謹慎地問，「除了你們這幫人和鴻威幫的，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們來找我之前，沒找過別人吧？」

「沒有，絕對沒有。」

「幹得好，你認識路嗎？」

「認識，我們順著高速來的，不難找。」

孫連長思考了幾分鐘，「你麼兩個跟我走。」他帶上倆人離開了指揮部，往市中心走去。

叢夏追問道：「孫連長，咱們這是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一會兒有什麼答什麼，別浪費時間。」

「好。」叢夏心裡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