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寒武意識

叢夏等待的時間，對方還給了他一杯咖啡，他以前並不喝這個東西，現在卻恨不得連杯底都乾淨。從這個小區的養護程度，再到青巖幫的整生活質量，都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難怪這裡很多變異人，寧願不去軍隊登記，不領每天一份的救濟糧，而是選擇一個幫派加，不但能過上好日子，而且大樹底下好乘涼，對自己、對家人都是最好的選擇。

半個小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叢夏看向窗外，一個三十歲左右，健碩英的男人被人簇擁著走了進來。

分派員趕站了起來，還對叢夏使眼，叢夏也站了起來，他猜這人就是他們口中青巖幫的老大陳了，也是重慶第二軍區副司令的兒子，雖說是副司令，可是總司令已經早在兩個月前就因為變異襲擊而重傷亡，實際上整個第二軍區的大權都握在陳副司令的手裡。

青巖幫表面上是一個獨立的幫派，其實跟部隊的直屬部門差不多，是部隊扶持起來用以制衡民間勢力的，很多部隊不方便出面的事，也都給青巖幫去理，因此青巖幫在重慶勢力最大。

瘦高的男人把陳讓進屋，指著叢夏說：「陳，就是他。」

叢夏出謙卑的笑容，「陳您好。」

陳打量了他一番，「哪兒人啊。」

「祖籍天津，在雲南工作。」叢夏一看這人就知道他相當明，不需要撒謊的地方他都說實話。

「你們不是從貴州過來的嗎？」

「我們是從雲南逃到貴州的。」

「那兩個地方況怎麼樣？」

叢夏苦笑道：「您看這麼多人往重慶跑，也該知道那兩個地方怎麼樣了。」

陳點了點頭，「把油罐車的來龍去脈給我說一說。」

叢夏照實說道：「我和幾個朋友想去重慶，途經一個工業園，工業園裡有很多汽油，鴻威幫的人經常教唆別人來搶，我們沒辦法，只能和工業園的人合力殺了頭一夥，這才到的重慶。」

陳點了煙，「你們殺了頭一夥？你們是誰？」

叢夏笑道：「是我的朋友，有一個禽類返祖人，還有一個植異種，我們還有一隻很大的貓，主要是靠那隻貓。」

「嗯，聽說了，七米多高，是我目前聽過的最大的陸地變異，那個禽類返祖人我也聽說過，在重慶有名氣，鴻威幫的人一直弄不他。」陳總瞥了叢夏一眼，「那你呢？你和一個小孩兒，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是幹什麼的？」

叢夏把早就想好的托詞說了出來，「我和那個小孩兒都是普通人，另外一個人是我朋友，以前是個當兵的，是個木能量的視力進化人。」

陳瞇起眼睛，「就憑你們這幾個人，就把頭那夥人殺了？他們平時至有十來個人在那個據點，還養了兩條兇的狗，就憑你們？」

「工業園裡還有其他的變異人，我們也還有些武什麼的，可能僥倖分居多吧，雖然損失了不人，但大部隊還是到重慶了。」

「你怎麼保證我們去了，那輛油罐車還在？」

叢夏笑道：「我不能保證還在，但是它肯定走不遠，我們就是因為路太難走了，才不得已放棄一輛，除非有個大力士能把它舉著跑，不然從昨天到現在不過七八個小時，它不管往哪兒走都走不遠。」

「我們出城一趟可不容易，如果再上鴻威幫的人，免不了要損失人，如果你說得消息有一個字是假的，你知道後果嗎？」

叢夏惶恐道：「陳，我絕對不敢。我們這麼多人，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在工業園被鴻威幫的人欺負得過不下去了，才冒險來重慶的，到這裡只想有個安的地方。我們殺了鴻威幫的人，害怕報復，只求我們以後能算在陳麾下，給我們這一百多人一條活路。」

陳看他態度還算誠懇，狠狠了口煙，對那個瘦高男人道：「準備車，準備人，走。」

「是。」

叢夏沒想到，他指的車，是馬車。

那兩匹馬接近四米高，站在街上跟柱子一樣，它們後拉著一輛巨大的車，很簡陋的一輛木板車，為了防震，上面鋪了非常厚的墊子，倒是能坐很多人。

叢夏跟著十多個人上了車，坐在角落裡，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周圍全都是變異人，而且各種能量屬的都有，這些人表面上看和正常人無疑，但隨時可能變任何要他命的閻王。他們利用青巖幫掃除鴻威幫，這借刀殺人的一招雖然好用，但他不免心虛。

還好，他們知不到自己的無屬能量，一會兒真打起來，找個地方一躲就行了，對，就躲在那個陳邊吧。

馬車了起來，城裡的路還算好一些，出了城之後，叢夏才知道這馬車坐起來有多嚇人。那兩匹馬一條就一米多長跑起來飛一樣的快，路面又不平，馬車幾乎是在地上砸著往前跑，叢夏死死抓著馬車邊沿，快被顛吐了。

車上的其他也不好，但也只能忍著。

馬飼料尚且好弄，汽油現在可沒人煉了，那麼金貴的東西，不到非常時刻他們是用不到的，這時候叢夏才知道他們開著那麼多輛車走了那麼遠的路，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

叢夏看了看表，比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早了至一個小時，他們原來預計的是青巖幫的人會開車，沒想到這馬車比汽車快多了，如果他們去的太早，恐怕還要趕在鴻威幫前面，到時候鴻威幫就未必敢搶了。

這可不行。

叢夏暗暗促進腸胃的蠕，最後哇地吐了出來。

「靠！」一個壯碩的男人一把把叢夏推開了，他鞋上噴到了嘔吐，臉很不好看。

叢夏抓住陳的胳膊，臉蒼白道：「陳，我真……我真不行了。」

陳皺了皺眉頭，「你不能忍一忍？」

叢夏苦笑道：「我就是個普通人，再顛下去，我臟都要出來了。」

瘦高男人看了叢夏一眼，「陳，要不慢一點吧，沒到地方人先不行了，咱們就沒法找了，這還有十來公里呢。」

「算了，我帶他吧。」

男人驚訝道：「不妥吧。」

「沒事，不能浪費時間。」陳猛地抓起叢夏，從飛奔的馬車上跳了下去。

叢夏大一聲，眼看就要直接滾到地上，下一秒，他被摔在了有些的皮上。

他聽到陳低沉的聲音在他前面響起，「抱我脖子。」

叢夏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在飛快地跑了穩住了，才敢低頭看馱著自己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那是一隻接近三米的高加索犬，全覆蓋著厚重的灰黑皮，爪子看上去跟人臉差不多大，一步能竄出十多米，看上去又兇又威猛，叢夏幾乎了用盡了全的力氣抱著它，這要是被甩下去，恐怕得摔殘廢了。

陳怒道：「你想勒死我啊，輕點。」

叢夏道：「我求您慢一點吧，咱們也得等等他們不是。」

陳回頭看了看，馬車已經被他們遠遠甩在了後面，他這才把速度降了下來。

叢夏終於能上一完整地氣，他小聲道：「您是……高加索異種？」

「嗯。」

「您是被……」

「不是，是我吃了它。」

「哦。」原來不是非要植吃人才能異種，反之也可以，只是不知道能被異種的人需要什麼條件，如果能把那個必要條件研究出來，就可以讓很多人異種了，異種可以大大增加人類的生存率，哪怕只是異種老鼠、蟑螂，被譽為萬之靈的人類，反而是末世後死亡率最高的種。

叢夏知了一下陳的能量波，是非常強勁的土能量，他看上去可比昨晚上的那兩隻藏獒還要兇惡多了，型也更大，看來這三個最大幫派的老大，都不簡單，叢夏不有些擔心天壁和唐雁丘，兩棲類返祖人究竟有多厲害，他實在無法預測。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了棄車地方的附近，這一帶一眼看過去，都是茫茫一片的大森林，他們雖然有殘存的高速路可循，但是依然很難確定位置。

「就在這一帶？」

叢夏道：「就在這附近，前面一片燒焦的地方，是我們用來阻攔頭那夥人放得火，離那個地方大概三四公里，就是我們藏車的地方。」

陳低下頭，仔細嗅著地上的味道，「確實有人的味道，但是油的味道也太重了，到都是，無法分辨是哪個方向。」

叢夏從他上了下來，仔細觀察著路面，其實他心裡大致知道在哪一片，只要把陳帶過去，狗鼻子那麼靈，肯定能找到，但他現在需要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