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雁丘握著母親的手,心裡很是,他道:「地震之後,大家是怎麼熬過來的?這裡影響大嗎?」
唐夫人歎了口氣,「一開始確實非常難熬。所有能吃的都壞了,地裡的莊稼全都被瘋長的雜草死了,養得牲口變得龐大,有些開始攻擊人,還有山上的東西,原本從不來擾鎮上的人,地震之後,也開始頻繁下山吃人,一開始真是死了不人,要不是唐家的人各個自習武,面對那麼多變異的,還真沒有自保能力。」
唐雁丘沉聲道:「家裡……有人……」
唐夫人沉重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你二叔家的小丫頭和孫伯的大兒子……」
唐雁丘眼神黯然。
唐家家主道:「漸漸我們適應之後,就好一些了。我們在鎮子周圍撒了驅,來這裡搗的東西了很多,我們開始自給自足,唐家的人上山打獵,鎮上的人種地,有富餘的資,就去周圍的城市換一點東西,雖然吃得不如以前好了,但也不死人,只要知足,其實跟以前的生活差別也不大。」
唐雁瑾撇撇,「就是好無聊啊,沒有電視沒有網絡,連出門都不行,天困在這麼小的鎮裡,都不知道要幹什麼好。」
唐雁丘道:「正好讓你把更多的時間花在讀書習武上。」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唐雁瑾怯地看了柳羽一眼,滿含期待道:「哥,要不我跟你去北京吧。」
唐雁丘板起臉,「胡鬧,你以為我們是去玩兒的?」
唐雁瑾失地低下了頭。
唐夫人看了看叢夏他們,溫聲道:「謝謝幾位幫助我兒子。」
叢夏忙道:「不客氣,小唐一路上也幫了我們很多。」
「你們肯定也累了,我安排了客房,幾位去休息一下,一會兒來吃飯。」
他們確實累了,早就想找個地方躺一會兒,也讓唐雁丘和家人說說話。
唐家大宅佔地六百多畝,客房非常多,叢夏被安排在了天壁的隔壁,其實他更希能和天壁睡一間屋子,但也實在沒臉皮開口,連生出這樣的心思他都覺得害臊。
他不敢想像要是被天壁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天壁會作何反應,肯定會揍他吧。
叢夏倒在床上睡了一會兒。一個小時後,有人來招呼他們去吃飯。
唐雁丘換了一自己的服,依然是很素的黑,襯得他乾淨俊,雖然年紀輕輕,已有大家之風。
柳羽一出現,就被各個年齡層的唐家眷包圍,他向來喜歡萬眾矚目的生活,此時重新會了一把巨星待遇,看上去好不快活。
莊堯和阿布都在門外,唐家的人給阿布準備了一隻二十多斤的大活魚,簡直是末世的頂級待遇了,阿布吃得非常投,簡直投到了忘我的境界,莊堯就在它旁邊蹲著,下抵在膝蓋上,微笑著看著阿布吃魚。
只有叢夏和天壁老實地坐到了飯桌前。
桌上有葷有素,蔬菜種類不多,但是做法很全面,聞味道就知道非常味,旁邊還放著一壇自釀的陳年米酒,打開泥封,一沁香撲鼻而來。
唐夫人招呼眾人座,笑著說:「唐家人多,每天都上山打獵,我們倒是不缺吃,不過蔬果就非常難種了,不變異的容易被雜草死,變異的常常不結果,一共就這麼幾種,希幾位不要嫌棄。」
他們這些人裡,天壁和莊堯是不擅長人往來,柳羽是懶,跟唐夫人客套的工作全都落到了叢夏上,幸好他雖然不算伶牙俐齒,但是人長得乾淨斯文,很容易討長輩喜歡,說話也真誠,吃飯的時候並沒有冷場。
唐家家主很是自豪地給他們介紹自己釀的酒,都是塵封了七八年的好酒。
酒現在可是比蔬菜水果還要金貴得多的東西,細菌繁過快,導致的結果就是糧食和水果發酵速度非常難以掌握,有時候發酵不完全,材料先臭了,發酵過了頭,酒又無法口,由於難以釀造,酒喝一滴一點,因此品的酒千金難求。
幾天前他們在陳的餐廳吃飯,都沒捨得讓他們喝一口酒,如今唐家卻用如此珍貴的東西招待他們,足以見其誠意。
唐雁丘舉杯敬父母,敬眾人,酒量看上去很是不錯。
柳羽一向喜歡酒,難得能嘗到,自然不客氣地喝了不,也不見醉;莊堯不喝酒,悶頭吃飯;天壁很克制,喝得不多,也很清醒;只有叢夏,本著好東西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的小市民心態,儘管從來不喜歡喝酒,也被那酒辣得不了,還是堅持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天壁發現了他的異狀,推了推他,低聲道:「別喝太多。」
叢夏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啊,我沒醉啊,沒事的。」
他確實沒醉,至腦袋還是有清晰的意識的,只是已經有些發了,而且臉燙得厲害。
天壁皺了皺眉頭,拿過了他的酒杯,「行了,點到為止。」
叢夏覺得有點可惜,「還剩一口……」
天壁舉杯喝了個乾淨。
叢夏擔心道:「你傷……不能喝太多吧。」
「不多。」
看天壁神如常,確實不多的樣子,叢夏才放下心來。
眾人吃吃喝喝,好不熱鬧,叢夏喝了就有些興,說了不外面的異事,聽得唐家人驚詫不已,不過他很嚴,沒把不該說的說出去。
吃完飯後,叢夏起回房,一站起來,才發覺天旋地轉,肚子發。
那酒後勁兒很大,叢夏不常喝酒,沒料到這個後果,差點一頭栽倒。
天壁一把拽住了他,「暈嗎?」
叢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啊……暈、有點暈。」
天壁看他那樣子,明顯就有些醉了,他架起叢夏,「回去休息吧。」
柳羽嘲笑地拍了拍叢夏的臉,「酒量差還喝那麼多,自不量力。」
叢夏嘟囔道:「柳哥,你酒量真好。」
「酒桌上練出來的,能不好嗎?」他打了個哈欠,拽住唐雁丘,「哪裡有洗澡的?我要洗澡。」
唐雁丘無奈道:「跟我來。」
天壁拖著搖搖晃晃的叢夏往客房走去。
把他送到房門口,天壁單手去門上的搭扣,今天月稀薄,實在不太容易看得清。叢夏趴在他上,聞著天壁上的味道,有點心猿意馬。他帶著借酒佔便宜的意思,摟著天壁的脖子,有意無意地天壁後頸的皮。
天壁僵了僵,低聲道:「你站直了。」
叢夏悶悶地「嗯」了一聲,喝多了之後,不膽子變大,臉皮也厚了很多,依舊掛在天壁上。
「我說了讓你別喝那麼多。」
「嗯,下次,一定喝。」
「沒下次了。」天壁好不容易推開了門,幾乎是把叢夏半抱著拖進了屋裡,把人推到了床上。
叢夏摟著他的脖子就是不鬆手,低聲著:「天壁……」那聲中帶著卑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他只是想這麼抱著天壁,多抱一會兒就行。
天壁很是僵,沉聲道:「你睡覺吧。」
「嗯。」
「鬆開。」
「嗯。」
叢夏答應,卻沒鬆手。
天壁摟住了他的腰,想把他推開,但雙手到叢夏那細細的腰肢的時候,手就跟被吸住了一樣,不想放開。
叢夏的味道混合著酒味,強行衝進他的鼻息,懷裡單薄的很熱,熱得發燙。
天壁眼神暗了下來,裡湧起一悉又陌生的慾,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咬了咬牙,悶聲道:「叢夏,你想幹什麼。」
叢夏眼神介於清醒和迷茫之間,不自覺地握了拳頭,啞聲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他喜歡……喜歡這個人……想永遠能看到他,永遠和他站在一起,永遠平安地活下去。
天壁眼睛微微有些發紅,低聲道:「那你放開。」
「嗯。」叢夏依然利落地答道,但就是不鬆手。
天壁按著他的口,把他倒在床上。
叢夏大睜著眼睛看著他。
天壁臉上的表和平日裡無異,但眼神染上了一異,「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叢夏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在天壁一貫冷的注視下,突然愧不已,他用手背摀住了眼睛,「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我喝多了,我不該喝酒的,不好意思啊天壁,你就當我發酒瘋吧。」
丟人,真丟人,叢夏你真丟人。
天壁暗自握拳頭,站起,快速退了出去。
叢夏呈大字狀癱在床上,臉頰燙得好像要燒起來了,也不知道是醉的,還是臊的。
叢夏一覺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