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笑道:「我也給忘了,大概就這麼多吧,都給你們了。」
叢夏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油集中裝到兩個桶裡,然後拎出去灌進了路霸裡。
柳羽靠在車上,抱怨道:「這人真是明得很。」
叢夏笑道:「也不容易的。」
「不過,今晚能睡屋裡真是不錯。」柳羽了懶腰。
明蘭走過來他們去吃飯,熱地給他們端了一大盆。
幾人吃完飯後,又給他們準備了乾淨的房間。
天壁和叢夏自然又睡了一個屋。
倆人自從上次的醉酒尷尬事件後,就幾乎沒怎麼單獨相了,此時看著酒店套房裡那一張床,叢夏覺得有些尷尬。
天壁表現得和往常無異,了服就上床睡覺了。
叢夏東整理一下,西擺弄一下,在床邊磨蹭了很久,就是不敢上床睡覺。
最後天壁也煩了,命令道:「趕上來睡覺。」
叢夏吭哧吭哧地爬上床,有些閃躲地看了天壁一眼,「你還沒睡啊。」
「你這麼吵我怎麼睡。」
「吵、吵嗎?我整理點東西。」叢夏躺在旁邊,蓋了一點被角,跟天壁保持著一個距離。
天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彆扭,掀起被子蓋到他上,「早點睡。」
叢夏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覺邊都是天壁的味道。能躺在一個被窩裡,真是太好了。
「叢夏。」天壁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叢夏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扭頭看著他,「怎麼了?」
「到了北京之後……如果我們都活著,就像你說的,找個地方種菜打獵吧。」
叢夏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使勁點頭,「好,好。」
「我要先完我的任務,然後我們就不用再四跑了,自給自足,足夠過活。」
叢夏激得聲音有些抖,「天壁,我已經沒有父母了,我、我跟你去哪兒都行,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咱們以後搭個伴兒,你可以打獵,我給你做好吃的,日子應該也快活的。」
天壁輕輕點了點頭,目如水般沉靜地看著叢夏。
叢夏也直直地看著他,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的頭髮披散在臉龐,眼眸明亮溫,在暗淡的月下顯得格外地好看。
天壁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有種抑制不住的緒呼之出,卻又被他生生制著。
叢夏心的也在這一刻洶湧起來,但有了前車之鑒,他實在不敢再做什麼越軌的作,尤其是他現在很清醒,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天壁握了拳頭,啞聲道:「睡吧。」
叢夏試探地往他邊移了移,著他躺下,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天壁看著他閉的雙眸,眼神暗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們帶著明蘭出發了,明蘭的老公把四隻猴子都給了,叮囑一定要快去快回。
那些猴子和阿布互相討厭,阿布見到它們就直喚,猴子也呲牙咧,沒辦法,他們用路霸把阿布和猴子們隔開,各走一側,這才消停了下來了。
明蘭坐在車上,給他們指著地圖,「我把你們送到渝高速後,你們順著高速往北走一百多公里,今天應該就能到都。」明蘭歎了口氣,「我們一直很想去都,可惜不敢去,這一路太危險了,希你們能平安到那裡。」
莊堯點點頭,「跟我們定的路線不一樣,不過去都看看也好,也許會有收穫。」
二十多公里的路,他們走了三個小時,終於到了高速,雖然整個高速路已經被森林徹底覆蓋,但是腳下留下的路基和碎石,還是能看出這曾經是一條路,這也是在這個通信系統全部癱瘓的末世時代,他們辨別方向的一大依據。
唐雁丘從車裡拿出一包藥,灑在了上,幾隻猴子和阿布都厭惡地往後退去。
明蘭盯著那藥看,眼裡出。
唐雁丘灑完之後,把剩下的半包都給了,「你拿著吧,關鍵時刻應該能起些作用。」
明蘭趕接了過來,真誠地說道:「謝謝你們的幫助,自從地震後,這麼長的時間我們都沒見過任何外人,日子都不知道過到哪年哪月了,能上你們這些好人真是幸運。如果,如果可能的話,到了都……」明蘭掏出一張紙,塞到了唐雁丘手裡,「這是我們六十七個人的姓名、份證號和家庭住址,我們每個人在都都有親戚,親戚的名字地址和聯繫方式也寫上了,如果可能的話,請找人來救救我們,我們不想一輩子困在那裡……」說到最後,這個堅強彪悍的人眼裡噙滿了淚水。
唐雁丘有些容,接過了紙,「我答應你,到了都,我會把這張紙給政府或者軍隊,我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但我說到一定做到。」
「謝謝。」明蘭了眼淚。
帶著四隻猴子,往回走去。
一直到的背影消失,叢夏都還在不停地回頭看。
天壁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叢夏歎道:「一對年輕夫婦,卻要支撐六十七口人的生計,真是太不容易了。」
莊堯面無表地道:「可憐的人多了去了,這一路到的還不夠多嗎。」
叢夏黯然地低下頭,沉聲道:「寒武意識讓人類也進化,是否說明不想讓人類滅亡?我希有一天……」有一天,他們能重建家園,相的人能重新團聚,孩子能安全長大,人人都能有飯飽腹,有遮,哪怕人類喪失了幾千年來建立起來的文明,只要他們能活下去,未來就有無限的可能。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回答叢夏的問題,這一刻,每個人的心都有些沉重。
他們踩著疲倦卻堅定的步伐,往下一個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