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妧笑笑,祖母那會只怕還想著要送進宮呢,當然不想談論的婚事。
“妧兒,你聽我說,侯府這個況,你指你祖母和母親給你定門好親事,只怕難。不過,好在你自己條件,人漂亮,又機靈,心眼也好。你在外頭若是遇見靠譜的合適的人,膽子放大一點,自己給自己尋個如意郎君,讓男方上家里來提親!最好找個有權有勢能侯府一頭的,到時候看看你祖母和你母親敢不敢不答應!我也會替你留意著,若是有合適的,就告訴你。”
蘇妧臉微微一紅,莞爾一笑:“二伯母這是教我跟人私定終?”
“私定終怕什麼,是你這一時的面子重要,還是你下半輩子重要?孩子,幸福有時候是要自己爭取的!回去好好想想二伯母的話!”
蘇妧回到自己住,洗漱過躺到床榻上。腦海里一直在想王氏說的話。蘇妧明白,王氏的話很有道理,不能指祖母和繼母能替定下什麼好親事,前世們把送進了宮,如今重生回來,進宮的事雖暫時黃了,不知們又會再打什麼主意。
可若說讓蘇妧自己給自己尋個如意郎君,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尋。
手了自己的臉,臉上的傷已經完全不疼了,蘇妧莫由來想起在行宮時裴瑧抱著給上藥時的形,想起太后說要帶進京。
該跟太后進宮嗎?蘇妧拿不定主意。
一夜輾轉反側,到黎明時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蘇妧惦記著答應蘇婳給買簪子的事,睡了沒多久,雖眼睛酸的厲害,還是勉強起來了。
用冷水凈了面,隨便吃了點早飯,帶著青竹出了門。
玉緣閣的生意一向極好,早上才開門不久,店里已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蘇妧先替蘇婳把金雀簪買下,見柜臺里擺的幾支新式樣的步搖,各個新穎別致,煞是好看,忙讓老板拿出來,對著鏡子試戴起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蘇妧正拿著一支雅致的櫻花步搖,要往頭上,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蘇妧下意識回過頭,看見了一張久違的笑臉。
“阿萱!”
萱是蘇妧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上一世離開京口以后,蘇妧再也沒見過。
蘇妧轉一把抱住了萱:“我好想你!”聲音有些許哽咽。
“想我不去找我!可見是假的!”萱里嫌棄,手卻抱住了蘇妧。
蘇妧重生回來不過幾日,一直在忙著見駕的時,心里雖想見萱,但一直還沒得機會,哪想今日這麼巧,出來買個步搖倒遇見了。
“最近家里事多,想著這兩日要去找你來著。”蘇妧道。
萱放開蘇妧,將人打量了一番:“瞧著好像瘦了一些,神也不太好,”視線落在蘇妧帶著的面紗上,“好端端的蒙著臉干嘛?”手便要去摘。
蘇妧臉上的傷已經結了痂,比起昨日更顯眼,哪里會讓萱這樣大庭廣眾下揭的面紗,忙一手捂住:“臉上劃破了一點皮,不好見人。”
“怎麼會傷到臉?”萱霍得瞪大了眼睛,“你那個妹妹欺負你了?”
蘇妧笑笑:“我是故意讓欺負的,原本只是想借的手弄壞一件服,沒想到出了點意外,臉被劃破了一點,不過真的只是一點,過幾日就好了。”
蘇妧家里的況,萱很了解,蘇妧不愿多說的事,也沒再問,知道蘇妧臉上的傷不礙事,便就放心了,手拿過蘇妧手里的步搖,替帶上,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兒,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這步搖好看,特別襯你,買了吧!”
蘇妧把步搖拿下來,搖了搖頭:“玉緣閣的步搖什麼價格你也知道,這櫻花步搖是新品,價格高著呢,我才給二妹妹買了個金雀簪,哪有錢買這個,不買了,咱們走吧,找個清凈的地方說說話。”
“一個步搖而已,我給你買。”萱說著,便要掏錢。
蘇妧不肯,拉著萱從玉緣閣出來。
一個穿月白錦袍的男子迎面走了過來:“表妹,這位姑娘是?”
“這是我好朋友,蘇妧,”萱一笑,“這是我表哥,孟令賀。”
蘇妧匆匆瞧了孟令賀一眼,只見他生的眉清目秀,像是個讀書人,屈膝一福,只道:“見過孟公子。”
孟令賀一揖到地,端得是溫文爾雅,可出口卻是語無倫次:“見過姑娘,蘇姑娘,姑娘有禮……”
“表哥!”萱笑著拍了孟令賀一下,“你這說的什麼啊。”
孟令賀面頰微微泛紅,扯了扯萱的袖:“借一步說話,”又沖蘇妧作揖,“蘇姑娘稍等片刻,見諒。”
蘇妧點點頭。
孟令賀把萱拉到一邊,兩表兄妹嘰嘰咕咕說了一會話。萱連蹦帶跳的跑回蘇妧邊。
“妧妧,我表哥說請我們去醉仙居吃飯。”萱沖蘇妧眨眨眼。
“吃飯?”蘇妧微微蹙眉,大楚雖民風開放,男不設防,一起外出吃飯見面都是尋常事,可蘇妧到底是深閨里養大的高門嫡,哪里和外男一起在外面吃過飯。
萱見蘇妧猶豫,又道:“妧妧,我跟你說,我這個表哥呢,雖談不上是大富大貴人家出,但是呢,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他父親在蘇州開私塾,很有名氣的,他們家家教也很嚴,親二十年無出,方可納妾哦!”
萱這麼夸表哥,其中深意太過明顯,蘇妧有些不好意思:“你和我說這些干嘛?”
“妧妧,”萱湊到蘇妧邊,“你祖母和你繼母不疼你,是們沒眼,你這麼好,想疼你寵你的人多著呢。不過,你得給他們機會,這也是給你自己機會,看你在家里氣,我都替你難過,只恨我不是男子,家里也沒有和你年紀相當的兄弟,不然,我非到你家去把你搶來,”
蘇妧不想到昨晚王氏勸要為自己打算的話,知道們都是為好,萱說的話雖有些荒唐,但其中的誼卻是真切,蘇妧聽的鼻子一酸,笑嗔道:“吃飯就吃飯,哪里那麼多話!不是說去醉仙居嘛,走吧!”
萱見蘇妧答應了,高興的大一聲,招手喚孟令賀,一行三人往醉仙居去了。
孟令賀一路極盡殷勤,不停的尋著各種話題和蘇妧說話,蘇妧偶爾抬眸看他一眼,他立馬像是閃了舌頭一樣,說話結結,語無倫次。
蘇妧兩輩子算起來也沒接過幾個外男,更沒見過一個男子在面前張的連話也說不利索,不覺得有趣。
幾人到了醉仙居后,店的伙計將他們帶到了二樓的雅間。孟令賀細細問了蘇妧的口味,才招呼伙計點了茶水和菜肴,又估計蘇妧臉上有傷,特意囑咐伙計,飯菜務必不要辛辣,更不要放發。
蘇妧自小到大也沒這樣被人周到細致的照顧過,心里有些溫暖,只是面對著孟令賀,不知為何腦海里總是時不時的浮現出另一張臉。
明明比起眼前這人,那個人既不溫,也不,除了一張臉好看些外,哪里也比不得,不懂自己為何要想起他。
等著上菜的時間,三人坐在桌邊說話。
孟令賀說了許多蘇州的風土人,蘇妧總聽說上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卻沒去過蘇州,聽著有趣,又問了孟令賀一些關于蘇州的事。
兩人正聊的有來有往,雅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剛剛引他們進來的那伙計躬著子站在門邊,滿是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各位客,酒樓被這位公子包下了,今個招待不了各位了。”
蘇妧的目越過連連向他們道歉的伙計,落在了負手站在一旁的裴瑧臉上。
裴瑧那雙深邃眸里滿是怒氣,瞪了孟令賀一眼:“還不出去?”
蘇妧見裴瑧臉鐵青,似乎心很是不好,怕鬧出事來,忙拉了拉萱:“咱們換一家吧。”
萱雖不知裴瑧的份,但醉仙樓是京口最大的酒樓,能包下這里的人,可見來歷不一般,萱不想惹事,一頓飯而已,哪里吃都是一樣的,點頭答應了。
兩個姑娘都同意的,孟令賀雖覺得趕他們走的這人很是無禮,也沒說什麼。
三人魚貫而出,蘇妧經過裴瑧邊時,裴瑧忽然手抓住了蘇妧的胳膊:“我許你走了嗎?”用力一拉,蘇妧跌進了裴瑧懷里。
萱看傻了,孟令賀面驟然大變,沖裴瑧吼道:“你干什麼!”
裴瑧眉峰一挑,跟在裴瑧邊的莫忘上前將孟令賀擒住。
“表哥,妧妧。”萱慌了,看看蘇妧,又看看孟令賀,不知該怎麼是好。
以裴瑧的份,要置一個孟令賀實在跟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蘇妧怕孟令賀為了惹怒裴瑧,忙道:“阿萱,你帶你表哥走,我沒事的,你放心,”抬眸,懇切的向裴瑧,“我不走,我都聽你的,你放他們走,好不好?”
裴瑧蹙著的眉頭稍稍舒展,低頭瞧了蘇妧一眼,在他.前的小臉毫無,臉頰上那道傷結了痂看上去比昨日更顯眼了。
裴瑧什麼都沒說,一手攬住蘇妧的腰,將人帶進了隔壁的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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