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盛道:“我們已經遣人向大將軍報信去了,但株州距離懷魯路途遙遠,兼之眼下戰況正酣,恐怕大將軍很難及時趕得回來。”
赫連宜之沉聲道:“意卿,如今唯有你最要。說句不中聽的話,哪怕懷魯城亡了,只要楚河還在,他總能力挽狂瀾,不愁后路,但是,如果你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那會是他終之痛,所以,你別耽擱,外頭的軍馬都備好了,即刻出發去袞州,懷魯再不濟,也能抵擋月余,之后他們再攻到袞州,也要十幾天,算上這日子,楚河應該能夠趕回來了。”
蘇意卿定了定心神,問道:“長盛送我去袞州,又由誰來領軍護城?”
赫連宜之淡淡一笑,神沉穩堅毅:“城中有魏顯、張代等參將留守,再加上舅父這把老骨頭,我們赫連一族在懷魯綿延生息了數百年之久,鄉土難棄,哪怕為之殉死亦是無憾。”
蘇意卿未置可否,轉而向趙長盛問道:“城中守軍幾何?如果讓你留下來盡力防守,可有勝算?”
趙長盛平時話特別多,此刻倒是言簡意賅:“敵軍四十萬,守軍二十萬,若讓我傾盡全力,勝算在五五之數,我不敢托大,一切以夫人的安危為重。”
蘇意卿閉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睜開,目中一片清澈明凈:“楚河在懷魯苦心經營了六年,這里是他的一片心,如果長盛和我都離開了,等同告訴全城百姓,我們已經放棄了懷魯,屆時民心、士氣低迷,豈不是將此城拱手相送。何況,懷魯若破,哪怕我們躲到袞州,也未必能夠逃過劫數。”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道:“我不走,我是大將軍夫人,我若在,城就在,我與眾將士共存亡。”
赫連宜之急得變了臉:“意卿,斷斷不可如此!”
蘇意卿微微笑了起來,從袖中取出一樣事,攤在手掌心,那是一枚玄黑鐵牌,長約兩寸,尖頭盾形,上面刻著白虎之紋。
大將軍的令牌,見此令,如見大將軍親至。
赫連宜之和趙長盛一起跪了下來。
赫連宜之頭疼地直嘆氣。
趙長盛卻是之人,慨然抱拳道:“末將遵命,當與全城上下軍民同心,誓死守衛夫人,縱使碎骨亦不退。”
這麼說完,他又愁眉苦臉地道,“夫人,我們勸過了,是您自己不走的,若到時候大將軍回來,我還活著,您一定要替我求,不然,我沒死在戰場上,也要死在大將軍手中。”
蘇意卿知道他故意說笑著,當下聲道:“你放心,你肯定會活著等到他回來,無非挨兩頓板子,我會他打輕一些,總不會把你打死的。”
赫連宜之見事已至此,也只好苦笑道:“好吧,意卿,到時候順便替舅父一起求,舅父實在是拿你沒辦法了。”
蘇意卿自然滿口應承,但心里直打鼓,可憐,到時候誰來替求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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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劇和一起努力前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