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恤疑之下,竟然有些心,因爲趙叔齊的建議,讓他想起了兩百年後一位“子孫”進行的著名軍事改革,隨即滋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人不能被尿憋死,沒有戰車,他總不能捋著袍服跟在便宜哥哥們後邊吃灰土吧。去專程找老爹趙鞅要發車的符令?趙無恤現在可不太敢試探那位梟雄的耐心。求姐姐季嬴說次?他卻實在丟不起那人。
所以,雖然他對趙叔齊今天的過度熱仍心存疑慮,但他出的那個主意,以無恤的思維理解起來,似乎沒有太大風險,嗯,至季嬴也沒說過不可以。
趙無恤卻忘了,他的思維慣,很大程度上仍停留在兩千年後的現代,可春秋卻自有一套他並不那麼悉的規則。而季嬴哪裡料得到,他居然神經大條到連最基礎的常識都不瞭解……
叔齊的車右是中士涉佗,涉佗長得十分雄壯,卻奈何生了一雙違和的三角眼,眼見趙無恤慢慢朝廄苑走遠,他便諂地向叔齊奉承道:“託了君子的妙計,今日的田獵,定然會格外熱鬧。”
趙叔齊捋了捋頷下的紅纓道:“這賤庶子若是真那樣做了,我那死板守禮、對戰車推崇至極的仲兄,肯定第一個要他當場難堪!”
“一旦仲兄與賤庶子勢同水火,四妹肯定會站在賤庶子一邊,待他們雙方兩敗俱傷後,我再收漁翁之利。至於伯兄,從小木訥本分的一個人,不討父親歡心,到時候,世子之位,豈不是我的囊中之?”
“君子妙計環環相扣,高明!高明!”
叔齊更加得意,“哈哈,涉佗,你向我委質效忠,助我一臂之力,等我繼承家業後,不了你一個千戶之邑的大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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