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的年勾淡笑:“是白日裡母后抱過的那隻兔子,母后,吃起來還可嗎?”
太后神一變,立時就拂袖而去。
這樣的事不勝枚舉。李福全也就明白,陛下或許會喜很多東西,可那都只是一時興趣,長久不了。
便是此番聽聞衛侍君得寵,他也不曾當回事兒。
他卻忘了,無論之後陛下是否厭棄衛斂,至在當下,衛斂他得罪不起。
他幾番越俎代庖,實在是犯了陛下大忌。
回過味來的李福全頓時冷汗涔涔,立刻跪下請罪:“奴僭越。”
“事不過三。”姬越沒什麼表,“再有下次,莫怪孤不念舊。”
李福全戰戰兢兢起:“……諾。”
“還有。”姬越突然覺著“侍君”這個稱呼有些不順耳,平白侮辱了青年似的,“傳令下去,闔宮對衛郎以公子相稱,以夫人之禮相待,不可輕慢。”
李福全躬:“諾。”
他出了養心殿,沒了屋的地熱,外頭的風雪立刻讓李福全打了個寒,才發現自己已驚出一冷汗。
他命小太監將陛下的旨意傳達下去,倚在門框上汗,心下暗忖:
看來這公子斂手段當真了得,就不知這份榮寵能維持到幾時。
“自然是比公公以為的要久。”溫潤如珠玉的嗓音從後傳來,李福全嚇得後背撞上牆,險些心梗。
衛斂微笑:“公公當心些。”
李福全不自覺又一個寒,竟生出一分荒謬的錯覺。他覺著這公子斂雖是溫雅含笑,那份笑裡藏刀的神簡直跟陛下一模一樣。
“衛侍……”李福全剛開口,又想起陛下的命令,連忙改口,“衛公子怎麼出來了?”
“出來氣。”衛斂溫聲道。
李福全施了一禮就想走:“那奴就不叨擾……”他眼下不太想和衛斂打道,覺得這人有些危險。
……跟陛下如出一轍的危險。
“也想和公公說說話。”衛斂漫不經心地補充。
李福全腳步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