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衛斂被姬越拉出好遠,才終於扯回袖子,“你走那麼急做什麼?”
姬越不爽地問:“你對他笑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那麼好看,是會讓別人喜歡上你的。
孤不允許!
衛斂:“?”
姬越在意的是這個?
衛斂無奈:“那只是基本禮貌……”
姬越更不爽了:“也沒見你對我有多禮貌。”
衛斂在他面前放肆至極。
“……”
衛斂簡直拿姬三歲沒轍。
“那我不對他笑了。”衛斂彎了彎,眼中笑意盈盈,“隻對你笑,可好?”
姬越被這一笑晃花了眼。
良久才低聲道:“……好。”
人來人往的街道,二人仿佛被定格了形,紛繁思緒悉數被一張面掩蓋。
周萬千燈火通明,不及對方眸中星河燦爛。
“郎君,買盞蓮燈罷。”一名拎著籃子,打破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放在河裡許願,河神聽到願,會很靈的。”
姬越轉,這才發現他把衛斂拉到了河邊。無數男男蹲在河邊放著蓮燈,闔眼許著心願。
鬼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若非母親的事,姬越其實是不信鬼神的。當然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是把信仰寄托於神明的君王。
但見到賣河燈的小姑娘,姬越還是問:“多錢一盞?”
小姑娘出五手指:“五文錢。”
姬越給了十枚銅板:“要兩盞。”
“好嘞。”
小姑娘得到十文錢,歡歡喜喜地走了。衛斂著姬越手中的兩盞蓮燈,眸微。
他突然就有點好笑。
他們彼此戴著面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模樣。
姬越將其中一盞給他:“我們去放燈。”
衛斂收回思緒,說:“嗯。”
河上畫舫輝煌,槳聲燈影,笛聲與琵琶隔岸相和。不必相識,相逢便是知音。
水面波粼粼,倒映出一渾圓的月影。
一盞盞蓮燈盛放於水面,順流而下,載著人們的心願流到傳說中河神的宮殿。
衛斂和姬越找了個人的角落,蹲下,將手裡的蓮燈輕輕放到水中。
許願的時候,衛斂闔眼,有片刻遲疑。
他的願是什麼呢?
若是在一月前,恐怕是殺秦王,平憤懣。
而今卻也沒這個想法了。
人果真是善變的生。衛斂角輕揚。
那便……
願山河盛,百姓好,天下安。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