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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以山河聘》 第58章 解藥

姬越雙手枕在腦後,腦海中一遍遍回想屋頂上與那名黑手的場面。

對方的一招一式,一舉一

他已經命人嚴查,可那人能從他手裡逃,王宮裡的侍衛恐怕也查不出什麼結果。

讓他最在意的,還是衛斂房中發現的那點碎屑。

衛斂不會輕功,曾經抱他上摘星樓,衛斂都嚇得不敢睜眼。

怎麼會是在屋頂上與他鬥上無數回合的黑人……

姬越不敢信,又不得不信。

他對衛斂太悉了。

他抱過他,吻過他,相濡以沫,同榻而眠,做盡親之事。

他該是知道的。

他其實……是知道的。

只是一時不願信而已。

最傷之事,莫過於最之人的欺騙。姬越平生第一次試著出一顆真心,如今卻不能確定其中滋味多假意,不能知曉昔日甜是為演戲,難免大打擊。

心頭五味雜陳,千回百轉,姬越煩躁地翻了個

若衛斂果真是那黑人……

姬越細細想了番,發現佔據他心頭最多的卻不是憤怒與失,而是擔憂與自責。

若衛斂是黑人,他了傷,現在該有多疼。

這傷來得蹊蹺,甚至不能傳太醫,只能生生熬過去。

那怎麼能行!

姬越登時坐起,沒了睡意。

只要一想到衛斂現在正一個人背負疼痛,忍煎熬,姬越就覺得自己也快要死了。

他怎麼能……傷了衛斂。

姬越掀開被褥,披上外袍就想奪門而出,去一看究竟。

走到門前時又猛地冷靜下來,停住腳步,扶住門框。

不行,不能去。

衛斂不想讓他知道。

衛斂一直瞞著他,一定是不想讓他知道的。他現在去了,衛斂也只會忍著疼,裝作沒事人的模樣,問他怎麼又回來了。

就像剛才一樣。

他若是不管不顧直接挑明,衛斂會不會……

就不要他了。

姬越放下手,有些失魂落魄地轉回到屋

裹在被子裡,垂目靜靜思考。

他是聰明人,知曉衛斂的做法後,設地換位思考一下,就不難猜到衛斂的想法。

經過漫長的沉默,姬越得出以下幾點——

一,衛斂武功很強,不輸於他。

二,衛斂一直都給自己留了後手,預備隨時離開。

三,如果衛斂想走,他留不住他。

四,如果此刻挑明,衛斂或許會一走了之。

五,他承不了衛斂離開的可能,萬分之一都不能。

結論:他應該裝作不知道。

好,思考完畢,睡覺。

姬越又躺了回去。

瞬息後又坐起來。

不行,衛斂還沒有上藥!

傷了!!

衛小斂現在一定在淒慘可憐又無助地獨自舐傷口!!!

姬越恨不得把整個太醫院都給衛斂搬過去,可是沒有理由。

若是大張旗鼓將太醫召集過去給衛斂診治,衛斂豈不是知道他已經知曉他一直想要藏的了麼?

姬越沉思片刻,想出一個絕佳的計策。

“朔風。”姬越喚了聲。

一道黑影瞬間出現在姬越前,半跪於地:“主人。”

歷代君王都會有一支專屬暗衛隊,專門為君王做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平日裡也負責保衛主子人安全。

像今天出現刺客這種事,暗衛也是應該出手的。但是由於姬越和衛斂輕功飛的太快,暗衛們紛紛表示跟不上……

“你去冒充一回刺客。”姬越命令。

朔風:“?”

他們暗衛不應該是抓刺客的嗎?

冒充刺客是什麼意思?

“你只需要出現在鍾靈宮附近,恰好被軍發現形,讓人以為你傷了衛斂,鬧得人盡皆知就行了。”姬越叮囑完,又說了一句,“但不能真的傷他,也不要真的被抓住,不然孤保不住你。”

然後他就有理由給衛斂傳太醫了,完

朔風:“……?”

這是他接過最奇怪的命令了。

但暗衛守則第一條就是絕對服從,因而他什麼也沒問,道了一聲“諾”,就領命而去。

鍾靈宮,衛斂正給自己的傷口上藥,忽聽外面大喊一聲“抓刺客”,手頓了一下。

這個刺客是……指他嗎?

“刺客往那邊去了!”

衛斂聽得這一聲,眸一深。

今晚還有別的刺客?

眼見著那陣躁越來越近,似乎是往他的方向來,衛斂凝神,計上心頭。

他果斷將染的繃帶放回藥箱裡,又將藥箱藏床底,當機立斷地在自己上與脖子上都製造出一道傷口。

他不能只有右肩與左臂傷,平白招惹姬越懷疑。

只有全傷著了才人信這是場意外。

衛斂打死也想不到姬越會知道了一切還特意安排人演這出戲,就為了找個理由給他傳太醫。這作太神奇,衛斂實在料想不到。

他已經盡他所能隨機應變,就地取材,栽贓這名刺客撇清自己了。

如果這一切不是姬越部署,那麼衛斂的嫁禍計劃將會十分完

衛斂剛自殘完,一夜行的朔風便破門而,看見榻上跡斑駁的衛斂,微微一驚。後一群跟而至,剛追進門,就見刺客跳窗逃跑了。

一名軍見到榻上一跡的衛斂,大驚失:“不好了!公子傷了!”

“快傳太醫!”

大半夜就接到王令,被迫從被窩裡挖起來的王太醫和徐太醫立即就衝了進來。

衛斂:“……”

總覺得事進展過於順利了。

養心殿

“主人,任務完。”朔風抱拳道。

姬越站在窗前,低聲問:“你見到他的時候……他可有傷?”

朔風恭聲道:“公子脖頸、右肩、左臂上各有一道傷,左臂傷勢較重,其余屬下未能看清。”

姬越手一

他閉了閉眼:“你下去罷。”

“諾。”

朔風一走,整個室安靜得清晰可聞。

姬越沉靜片刻,突然咬牙低喝了聲:“衛斂!”

你是寧願自殘,都不肯我知道麼!

他原本還抱有僥幸心理,以為那人不是衛斂,以為衛斂安然無恙,以為衛斂不曾騙他。

而今卻是確定了,衛斂就是在騙他,甚至寧願給自己多添幾道傷口,都不願讓他得知真相。

而更難過的是。

他真的傷了衛斂。

姬越低頭看自己的手,便是這隻手在今夜,刺傷了衛斂的胳膊,扭斷了衛斂的手腕。

衛斂卻不曾痛呼一聲。

當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能忍。

姬越自嘲笑了聲,隨即毫不猶豫地用那柄撿來的短刀在左臂上狠狠劃了一道,將胳膊生生掰至臼,又自般重新接回去。

難以忍的劇痛襲來,姬越將短刀扔在地上,眉眼一分未變。

隻覺得有些心冷。

從前孱弱模樣,演得極像。

原來這般痛楚,你都忍得。

“陛下,衛公子他——陛下!您怎麼了!”李福全正要進來稟報衛斂遇刺的事,一見姬越手臂上流下的,立刻大驚失,“太醫!傳太醫!”

幸而太醫院早已被驚,這會兒趕過來給姬越理傷勢也很快。

只是傷的是天子,這可不容小覷。

陛下經百戰,武藝高強,怎麼會有刺客傷得到他?

“陛,陛下,這是怎麼回事啊?”李福全嚇得六神無主。

“遇見一名刺客,孤已將人正法。”姬越平靜道,“衛斂怎麼了?”

李福全這才想起來:“衛公子方才也遇了刺……”

姬越靜了靜,起道:“擺駕。”

衛斂倚在榻上,默默接太醫的包扎,就見姬越風風火火趕來。

太醫正要行禮,就被姬越阻止:“繼續治傷。”

衛斂垂目:“陛下。”

姬越著衛斂胳膊上暈染的跡,僵道:“嗯。”

姬越緒不對,坐在一邊一聲不吭,渾著恐怖的氣息。太醫戰戰兢兢地包扎,期間幾次不慎到衛斂的傷口,引得姬越更加恐怖。

好不容易包扎完畢,太醫又做了一番叮囑,說到“傷近日不宜下床走”時,姬越氣息更冷了。

好極了,衛斂,對自己狠啊。

“無事便下去罷。”姬越冷聲道。

太醫如蒙大赦,麻溜滾蛋。

姬越這才起,走到床邊坐下,垂眸注視青年。

衛斂容蒼白得很,腕上纏著繃帶,脖頸一道痕,目驚心的脆弱。

尤其是手臂上這一圈,瞧著實在是慘不忍睹。

姬越別過頭,忍住眼眶裡一點潤。

“疼不疼啊?”姬越抑著,輕聲問,“你怎麼就不知道疼呢?”

衛斂想說幾句,卻突然看到姬越寬大袖下遮掩的一道傷口。

他面一變:“你的手怎麼了?”

姬越帶著點鼻音:“孤也遇刺了。”

衛斂:“……”

怎麼可能?他明明很注意,絕沒有傷到姬越。

難道是剛剛那個刺客?竟有傷到秦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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