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斂見了姬越的裳,頓時明白了,行完禮後就在姬越邊就座,掩袖道:“算盤打得好。”
姬越輕咳道:“很好看。”
衛斂驕矜道:“我天天都好看。”
姬越跟著附和:“是是是。”
衛斂不笑了。
這個呆子。
主角一到,宴會就算正式開始。姬越為這場生辰宴心做了很多準備,歌舞有之,戲曲有之,甚至還請了民間的雜耍班子進宮表演。
就為了逗衛斂一樂。
衛斂很給面子地欣賞下去,不辜負姬越一番心意。
酒過三巡,在場不大臣已有了醉意。反倒是姬越有傷在,衛斂又是個一杯倒,二人俱滴酒不沾。
場中雜耍班子正在表演舞刀弄槍,樂師在一旁抱琵琶伴奏。一名大漢將一把道大刀耍得虎虎生風,使得不大臣喝彩好。
衛斂眼神微深。
樂師手愈撥愈快,琵琶聲大弦嘈嘈,鏗鏘有力。直至最後猛地一撥,琵琶斷了弦。
使刀大漢頓時如同接到什麼指令一般,猝不及防地衝向上首,舉刀向姬越砍去。
——那竟是把真刀。
刺客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有些大臣還拿著酒杯不知所以,有些卻已被嚇醒,愕然面對這場突發的變故。
姬越眉目一冷,衛斂就在他旁,距離過近,他第一反應就是護住衛斂以防傷,再做自己的應對。
這個下意識的保護作讓衛斂指尖一,腦海中頃刻閃過姬越當日的話語。
“孤不想讓你置於危險之中,可若有朝一日,危險靠近你,孤仍會不管不顧再為你擋一次。”
“孤不想你生氣,更不願你傷。”
……他絕不允許姬越傷的事再發生在他面前!
行更快於理智。當刺客的頭顱滾落在地時,滿堂大臣一時雀無聲。
他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濃鬱的腥味讓眾人從呆滯中驚醒,膽小的宮發出刺耳的尖。
姬越神未變,只是靜靜注視著提著沾長劍的青年。
與當日山林中半醒時看到的背影重疊在了一起。
他看得分明。
在千鈞一發之際,衛斂以連他都未能看清的速度,拔出殿上侍衛的佩劍,一劍斬斷刺客的頭顱。
眾人驚愕地向衛斂。
他們眼中無害的、孱弱的、不堪一擊的公子斂,以比場上任何一名侍衛都快的速度殺死了刺客。
青年垂目靜立,劍上還滴著。
而後他抬眼,將手裡的劍直直擲了出去,柱中,釘住想要逃跑的樂師的角。
樂師一個激靈,被定在原地。
好一會兒,姬越方淡淡道:“抓起來。押大牢。”
立刻就有侍衛將樂師與雜耍班子帶下去審問。還有不長眼的,想要上來抓衛斂,畢竟公子斂藏手,同樣其心可誅。
姬越冷喝一聲:“退下!”
侍衛手一抖,默默退了回去。
衛斂轉,抬頭看向姬越,又在一瞬間收回視線。
姬越起,從上首慢慢走下來,停在衛斂面前。
他湊近他,低聲說了一句話。
衛斂面倏然變得微紅,片刻後,無奈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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