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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 第72章 馴服的狐貍

“來打個商量。”李懷玉笑著替他拂了拂肩上的灰塵。“我解決府,你解決糧食,咱們按五十文一斗來算,如何?”

陸景行把算盤一收:“好兄弟也要明算賬,五十文的生意不好做。”

“我呸!”懷玉罵他,“你要不要臉了?你賣的那一兩銀子里,一大半都得給府吧?我替你把府的力扛了,你稅都不用繳,加上薄利多銷,還怕賺不死?”

眼含笑,陸景行搖著扇子道:“你要是應我一個要求,我便幫你。”

“你說!”

指了指的肚子,陸景行道:“讓它管我爹。”

兩個多月的肚子,還是平平坦坦的,但被他這麼一指,李懷玉突然覺得一沉,下意識地就手撈了撈。

“你有病啊?”皺眉,“干爹還差不多。”

陸景行搖頭:“你知道我最討厭的人就是江玄瑾,拿他沒辦法,把他兒子搶了倒是不錯。”

這都是借口,懷玉清楚得很,陸景行是怕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招人非議,也容易跟江家人再牽扯。

可是……哼笑一聲,道:“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有什麼事我自己扛著。”

話說的真是氣,陸景行道:“你做事能不能想想后果?”

“我想了呀。”懷玉叉腰,理直氣壯地道,“可比起別的。我覺得你的幸福比較重要。”

“這麼多年,我已經麻煩了你很多次了,就算一開始有恩于你,你也早還清了,沒道理還帶個小家伙拖累你,讓你過不了自己的日子。”

“你以為老子沒想過直接改嫁算了?看他和白璇璣在一起,老子也不舒服得很啊,但是不行。”

苦笑一聲,懷玉垂眸:“孩子的爹是他,換誰都不行。等他懂事,我會告訴他他有個正兒八經的老爹,但墳頭的草已經比他還高了。”

陸景行:“……”

“這事兒你就別心了,讓人運糧吧,我去郡守府看看。”

帶上清弦白皚。上了馬車就走。

陸景行僵地站在原地,著扇骨的指節泛白,良久才展開扇子,擋了眉眼道:“這人怎麼這麼不識趣?”

一點逾越的機會也不給他。

就梧同地看著他,道:“殿下是為您好。”

“誰稀罕?”陸景行悶聲道,“老子想娶。”

“可殿下心里有紫君了。”就梧道,“哪怕不能在一起,別人也進不去。”

“你說話別這麼絕對。”陸景行輕哼,“不到棺的那一天,誰會知道結果究竟如何?”

人的心境本就是個隨時在變化的東西,沒有任何一種是能維持一輩子的,更何況是分隔兩地的兩個人。

城發生了一陣

本是要被主城幾位員迎回去的紫君,突然改了主意,調了一萬駐軍。駐扎平。外人皆是不解,好端端的調兵干什麼?江焱也不明白,不敢去問江玄瑾,倒是跑到了江深跟前。

江深挨了家法,一直閉門不出,躺在屋子里發呆。聽江焱一陣吵嚷,他不耐煩地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紫是他的地盤,他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江焱嚇得一哆嗦,很是委屈地道:“你們最近都是怎麼了?小叔不理人,連二叔您也這般暴躁。”

江深一頓,自我反省:“最近是有些煩,許是天氣太涼了。”

以往秋天一到,徐初釀就會把新繡的披風捧到他面前來,怕冷。便也覺得他冷,小心翼翼地勸他:“您多加些裳。”

那模樣真是乖巧啊,雖然他沒怎麼搭理,但說實話,每一件披風都很暖和。

然而今年沒有了,不僅沒有披風,連人也沒了。

“小叔在想念二嬸?”江焱問。

跟被人踩了尾的貓似的,江深撐起子就怒道:“我想做什麼?是孤鸞不夠聽話,還是催雪不夠好看?”

“可是……”江焱看他一眼,“倆沒一個識字的。”

只有二嬸,會贊賞他的文章,會高興地跟人說二公子有多厲害。懂他,但不會當面諂,要夸也是背后夸。

“我聽人說。那個赤金的面首,在飛云宮之前,是江南莊家的公子。”江焱道,“我爹說二叔您不喜歡他。”

豈止是不喜歡?江深冷笑:“江南莊家是個什麼東西?”

“您不知道啊?”江焱道,“很有名的武道世家,在江湖上頗有地位。”

再有地位不也還是江湖草莽?江深不屑,垂眸想了想,以徐初釀那膽怯的程度,本不可能跟那種人在一起。

可……萬一鬼迷心竅了呢?

“我是不是該寫一封休書?”江深譏諷地道,“免得跟李懷玉學,反過來寫一封給我。”

江焱看他一眼:“您真是舍得。”

“怎麼舍不得?那種媳婦,隨便去哪兒都能娶一個。”江深負氣,臉難看得很,“真當我離了不行了?”

“那您去跟小叔說吧。”江焱道。“正好風要去一線城一趟,說不定能幫您把休書帶去。”

江深一僵,別開頭道:“我先睡一覺。”

“哎,可別睡了。”江焱道,“風馬上就要出發了,您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

“……背疼。”江深垂眸,“你爹下手太重了。”

“這都過去多久了,還疼呢?”江焱唏噓,起道,“那我去幫您說吧,您等著啊。”

說罷,一邊往外跑一邊喊:“風!風!”

風正在江玄瑾跟前聽命,聞聲回頭,就見小著腦袋在門口看了看,又了回去。

“有話進來說。”江玄瑾淡聲道。

“是。”著頭皮進門,江焱看了自家小叔一眼,發現他好像又瘦了些,臉也有些差。

分明是大勢的風頭上啊,應該是個意氣風發的人才對,可他這模樣,活像是大病未愈。

“說。”見他半天不吭聲,江玄瑾不耐地催促。

江焱回神,立馬道:“二叔要讓風帶休書去一線城,還請小叔等等他。”

休書?江玄瑾微微挑眉:“他自己說的?”

“是啊,就是方才。”

本來低沉的心,不知為何好了些,江玄瑾慢條斯理地道:“走,去看著他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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