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君不也就罷了,他剛把紫平定下來,現在正是安的時候。可長林君和平陵君為什麼也不?那可是禍害朝野長達八年的丹啊!卷土重來,附近的封地怎麼也該戒備抵抗吧?
李懷玉也覺得奇怪,長林君不提,平陵對的仇怨應該很大,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結果兩個月過去了,肚子都大起來了,丹到一線城的河道也快挖通了,平陵也沒出兵邊城。
“怎麼回事?”好奇地問青。
青把手里的藥遞給,平靜地道:“剛傳回來的消息。一個月前長林君和平陵君都去了一趟紫,不知道談了什麼。長林君和平陵君回去之后,都閉門謝客,養蓄銳。”
懷玉納悶了,和江玄瑾上次算是吵翻了吧?這麼久了,除了風來給徐初釀送過一封休書,別的都再沒來往,江玄瑾那麼高傲的人,定是不會幫什麼的。
更何況……聽說他立了紫府,把白璇璣迎進去了。
手了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李懷玉低笑:“四個多月了啊。”
離書房造反之事,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江玄瑾那麼高傲的人,要放下很容易吧?他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他那麼理智的人。定是能重新開始過日子的。所以那一次會面,江玄瑾應該是有別的考慮,所以才勸住了兩方君主。
也不知道白璇璣會不會給他摘月亮。
一口悶下碗里的補藥,苦得皺了臉。懷玉吧砸兩下,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人幫試藥,皺著眉道:
“試藥是試有沒有毒,不是試苦不苦。”
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像極了學堂上嚴厲的先生,低沉帶了佛香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仿佛做過的一場夢。
“夢醒啦!”笑著垂眸,了手腕上的佛珠。
這東西藏著,沒舍得還給他,就當個紀念吧。
“主子,半個月之后是長林君五十歲的壽辰。”青道,“四周封君皆收了請帖。您的帖子也已經送來。”
“哦?”懷玉挑眉,“竟還請我?”
“您到底是丹一方之主。”青道,“一線城短短兩月變化如此之大,各方的人都看在眼里。”
兩個月前還難民遍地的一線城,如今好歹算個正常的地方了,等河道徹底一通,這城池就算是得救了。并且,以這里的百姓對他們的戴之來看,一線城若是劃歸丹,也未嘗不可。
懷玉很欣:“到底是沒白忙活。”
“可要奴婢準備行頭?”青看了看,“您這子……又得重新做裳了。”
四個月的肚子,大得有些不像話,可奇怪的是殿下一點也沒胖,只肚子鼓了起來,胳膊兒還是細得很。
垂眸想了一會兒。懷玉道:“我就不去了,這子不好彈,你們備好賀禮送去便是。”
青一愣:“不去?”
這可是籠絡各地封君的大好機會啊,好不容易有請帖……
“不去。”懷玉很堅定地搖頭,“沒法去。”
江玄瑾看見這肚子,要怎麼解釋?吃多了撐大的?
扶著青的手出門散步,外頭已經是立了冬,青給裹了厚厚的狐披風,可還是遮不住這肚子。
郡守府里有新來的下人,遠遠嚇了一跳,拉著旁邊的人問:“這是怎麼回事?”
資歷老些的下人看了一眼,擺擺手:“大驚小怪什麼?殿下也是子,懷了孕不是常事?”
“可這……懷的誰的呀?”
“我聽幾位大人說,那孩子要管陸掌柜爹的。”
陸掌柜?新下人咋舌:“不是還有人說,殿下之前與那紫君……”
“別在這郡守府里提紫君。”老下人連忙打他的,又往殿下那頭看了一眼,低聲音道,“這府里最說不得的就是那位君上,大人們聽見,定是要賞你板子的!”
這兩個月,紫頻下文書針對丹,兩地關系張,就算兩位封地之主之前有什麼糾葛,現在也是個勢不兩立的局面了。
新下人恍然,又有些唏噓,這些份貴重的人,故事可真多呀。
紫久違地迎來了晴天,主城的紫府里,新遷任的都護呂青站在書房里,眼睛睜得大大的:“什麼?”
江玄瑾面無表地重復:“半個月后,長林君壽辰,你替我坐鎮紫,我要過去一趟。”
呂青是江玄瑾的發小,也是他的心腹,一直在紫替他看守地盤,好不容易等來這主子歸位,卻見他整日都板著臉,讓他出這主院的門都難,今日竟說要去長林?
他有點哭笑不得:“君上,以如今的形勢來說,長林君壽辰,您大可以讓人替您去送個賀禮做個樣子,何必親自去?”
江玄瑾道:“誠意。”
“給長林君看什麼誠意?”呂青氣不打一來,“上次怎麼威脅人家不準妄的?您架子可大了,把人家嚇得服服帖帖的兩個月沒敢彈。如今這是怎麼的,打個掌給個甜棗?”
想起這個呂青就覺得莫名其妙,他是越來越不懂江玄瑾了,有些事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他卻花著極大的力氣,繞著彎子也要做。而有些必要的事,比如向京城遞文書,亦或是京述職,他從來都不做。
朝堂之上都已經有了質疑紫君要造反的聲音了,他也不擔心。
“呂大人。”乘虛忍不住開口,“您讓主子去吧。”
“給我個理由!”呂青著額角道,“他這一走,我可沒好果子吃!”
乘虛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把呂青拉到旁邊,低聲問:“您可看過長林君發請帖的名冊?”
名冊是隨請帖一起送來的,呂青哪里留意這個?好奇地看了后頭的江玄瑾一眼,他問:“有什麼非見不可的人?”
“有。”乘虛點頭,“但主子不肯明說,所以您再爭論也無用,主子是一定會去的。”
呂青深深地皺眉。
紫下了第一場雪,細細碎碎的雪花落下來,染白了屋檐,江玄瑾沉默地看著窗外,漆黑的眼里亮著一點點雀躍的。
“主子,白二小姐決定要回京了。”風進門來,拱手稟告。
自上次平之事后,白璇璣便被了,四個侍衛寸步不離地看著,別的什麼也不做,也不阻攔吃飯睡覺,但不管在何。哪怕是休息,四個侍衛也會站在床前看著。
一開始白璇璣還倔強,著說只要能留在君上側,要如何都無妨。可這兩個月來,君上正眼也不曾看一次,靠著白德重的面子進了紫府,也只能屈居一個小院,日夜被人看著。
睜眼就看見四雙眼睛的恐怖折磨終于是讓白璇璣扛不住了,哭著喊要回京都。
江玄瑾回神,帶著風去了一趟白璇璣的小院子。
白璇璣哭得正厲害,一看見他來,倒是嚇得立馬閉了。
“想走?”江玄瑾面無表地站在門口問。
白璇璣哽咽,滿眼驚恐地點頭。
“為何?”江玄瑾道,“可是本君待二小姐何不妥當?”
這話他也好意思問出口?白璇璣又氣又驚慌,手段都用盡了,拉攏江家人,賄賂下人,想坐穩自己的君夫人之位,可沒用!不管做什麼,他永遠喊白二小姐,永遠不讓進主院的門!
若是他一開始就不放進紫府還好,提早絕,也就不費那麼多力氣了。可他偏生放進來了,然后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次次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好比一個人努力登山,山高不可怕,爬到一半看見路全斷了,進無可進,這才最絕。
之前一直沒反應過來,直到昨晚被床邊看著的人驚醒,驚出一聲冷汗繼而嚎啕大哭,才發現,江玄瑾是在報復。
他知道在江老太爺面前嚼了舌,也知道想離間他和白珠璣,沒與算賬是看在爹的份上,但他都記著呢。不急著與對質,也不沖發火,他只選了最為殘忍的一種方式,要把這一生的幸福,統統葬送。
“二小姐不記得了?”江玄瑾半闔著眼,漫不經心地道,“你可是拿著圣旨的人。”
圣上賜的婚,要是就這麼回了京都,命也就沒了。
慘白著臉,白璇璣紅著眼道:“小就算做錯事,也不至于惹君上如此大的怒火。江老太爺如今依舊康健,也沒被氣出什麼病來,君上為何不能放小一條生路……”
“小?”譏誚地勾,江玄瑾看一眼,“二小姐不是慣常喜歡自稱‘妾’?”
白璇璣一噎,哭得更加厲害。
不是說紫君懷寬廣嗎?不是說他已經變得溫了不嗎?為什麼遇見的這個紫君,記仇到了這個地步,并且殘忍得像沒有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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