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容棄怔愣,以為眼睛進沙子了,誰曾想下一瞬,這人直接蹲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不是吧?低頭看了看自己:“我一拳就能把你打哭?”
青搖頭,冷靜地道:“殿下只是想哭,但沒個借口,所以賴上您了。”
每天抱著玉雕,卻還是沒能等回來一封信,懷玉今兒一早起來就悶悶不樂,憋了很久了,再憋要壞了,但直接哭出來又很不符合的作風,所以只能找個借口。
眼淚吧嗒吧嗒地往土里掉,李懷玉一邊抹臉一邊哽咽:“瓷都要被邊最信任的丫頭拆穿。這日子沒法過了!”
慕容棄翻了個白眼,輕輕踢屁一腳:“陸景行不是給你送了個玉雕?怎麼不抱著了?”
“抱著沒用!”懷玉負氣地道,“這都四十多天了,連個要回來的消息都沒有!我等會就砸了它去!”
一聽這話,慕容棄樂了,沖去房間里就把那玉雕拿出來塞手里,然后坐在旁邊翹了個二郎:“砸,趕砸。我看著你砸!”
李懷玉:“……”
“哎,別說不做啊,反正沒用,留著干什麼?”慕容棄笑得焉兒壞焉兒壞的。
狠狠瞪一眼,懷玉抱著玉雕起:“我拿去送人也比砸了好,外頭的難民多著呢,跟銀子過不去干什麼?”
說罷,氣哼哼地就走了。
然而。夜深的時候,這座要被拿去送人的玉雕,還是被李懷玉抱在懷里睡。
青站在床邊,看了看自家殿下臉上的淚痕,忍不住嘆息一聲,替掖了掖被子。
人間最是相思苦,化作筆墨也難讀。
一個翻,李懷玉松了手,那玉雕在涼席上滾了兩下,落下了床沿。青驚得急忙手去接,然而只抓住玉雕的底座,雕磕在地上,“咔”地一聲響。
青白了臉。
李懷玉睡得安安穩穩的,像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吧砸了兩下,輕喚了一聲誰的名字。
原本已經熄了燈的公主府,除了主院,其他院子里的人統統被青拎了起來。燈火通明,眾人神凝重地圍在桌邊,盯著那個斷了兩截的玉雕。
“怎麼辦?”青都白了,“殿下要是看見,就完了。”
慕容棄打著呵欠道:“一個玉雕而已,又不是紫君,看見就看見了吧。”
眾人的目齊刷刷地落在了上,帶著明顯的責備。
微微一噎,慕容棄抿:“你們殿下還迷信什麼不吉利之類的?”
“平時不迷信。”陸景行搖著扇子道,“但上江玄瑾的事,另說。”
“還能找個一模一樣的來嗎?”徐初釀焦急地問。
陸景行搖頭:“若是有,我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眾人齊齊沉默,赤金想了許久,道:“明日弄些大靜出來,分散殿下的注意,讓來不及找玉雕便是。”
“可,明日過后呢?瞞不住太久的。”
“能瞞一天是一天。”赤金道,“殿下很聰明,所以各位務必拼盡全力,不要有任何破綻讓察覺。”
斷兩截的玉雕無辜地躺在桌上,桌邊的眾人倒是手疊在一,相互打氣鼓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