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套猙獰怪異的機械球周圍，則可以看到一圈呈圓環排列的設備羣——那正是一套小型的“魔觀測裝置”。

爲了儘可能增加讀取數據的功率，奧菲莉亞甚至把“模擬恆星焦點”直接放在了觀測裝置的中心，放在理論上應該是起振焦點的位置。

這樣，當實驗裝置啓之後，位於中心的模擬恆星焦點就將向外釋放出均勻的魔能力場，而周圍的觀測裝置會開始不斷記錄整個實驗區域的魔力參數。

理論上每個應所讀取到的數值應該是完全一致的。

但如果魔震盪真的出現了，那麼這些應所記錄下的數據就會出現對應的偏移——哪怕魔模擬陣列位於應環外部，這種偏移也會出現，這就是魔與魔力焦點之間的“抵近擾”。

雖然那些小型的應裝置無法像真正的魔觀測裝置一樣記錄下太多參數，但它足以在能量焦點出現之後辨別出實驗室中心平臺上哪怕最最細微的異常波，這個數值可能很小很小，和真正的自然偉力比起來渺小的如一縷微風，但奧菲莉亞與高文的要求不高——他們只要它“存在”就好。

“擬態焦點正在充能，”奧菲莉亞注視著對面大廳中的設備陣列，看到那機械圓球正在漸漸亮起，其暗紅的晶格結構中彷彿正充盈起灼熱的焰流，原本燈昏暗的大廳也被這紅照亮，竟如烈焰地獄般森可怖，而在圓球周圍，那環狀排列的觀測也在逐一點亮，並開始記錄環境參數，“觀測陣列開始聚焦。”

“……希這真的奏效，”高文的聲音聽上去有一不放心，“和真正的恆星以及完整的觀測裝置比起來，我們在實驗室裡建造的這套東西規模太小太小了。”

“但從原理上一切都是可行的，”奧菲莉亞的聲音聽上去彷彿永遠平靜，“而且從另一方面看，真正的恆星雖然規模龐大，可它和觀測裝置之間的距離卻是個天文數字，實驗室裡的模擬裝置或許規模很小，但它並不需要去應一個遠在億萬公里之外的目標——數據源與最近的應之間直線距離甚至只有二十米，這足夠了。”

說到這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理論上是足夠了，怕只怕數值偏移甚至低到了我們的測量度之外……”

“那我們就只能造個更大的實驗室，造一套更大的模擬觀測裝置，”高文說道，“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把模擬魔的設備放在空間站上，然後在設備啓之後用先祖之峰的應陣列對著太或‘奧’照——可惜這樣太容易引發衆神失控了。”

“不是容易，是一定會引發失控，”奧菲莉亞搖了搖頭，“實驗過程中的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放在大氣層外，這是絕對的限制——但諾依人那邊倒是沒有這個限制。”

“……如果我們這裡的實驗始終不能功，就把數據和對應裝置的藍圖發給諾依，”高文那邊短暫沉，沉聲說道，“讓他們試試看能不能在太空裡完這個流程。”

“這確實是個辦法，”奧菲莉亞慢慢點了點頭，“只不過……”

突然停了下來。

緻如同人偶的擡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實驗室對面的那間大廳，那些整齊排列的應此刻正在無聲運行，但在的另一重視野中，卻可以直接看到那些應用數據所勾勒出來的“圖景”，在那幕圖景中，看到人造的“恆星焦點”周圍正釋放出一片均勻的力場雲霧，而在這片“雲霧”的邊緣，在指向魔模擬裝置的某個“點”上，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尖峰”。

有三個應幾乎同時傳回了與其他應不同的參數，偏差值最大不超過十萬分之一——但這切切實實地告訴奧菲莉亞，實驗室那些靜默排列的黑方尖碑中間，有什麼東西出現了。

一個看不見，不著，不可知，不可測的東西，正在憑空影響著隔壁大廳裡那個人造的“模擬恆星”，並在其釋放出的能量場中留下了一道鬼魅般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