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站在門裡的暗影住民朝著夜士的方向畢恭畢敬地彎腰致敬：“向您致敬，夜之主宰。”

“嗯，”夜士的聲音自天空降下，“忙去吧，我要與我的客人談談。”

“是。”高高瘦瘦的黑影立刻應道，隨後也沒跟高文打招呼，便直接一步退回到了房屋的影中，那扇看不出材質的黑大門也隨之吱呀一聲合攏，裡面再無靜傳來。

而下一瞬間，高文便覺到那些來自街道上的目全都消散了，不管是來自門後的還是窗後的，所有的窺探都在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甚至覺得消散掉的不只是目——那些原本在房屋裡的暗影住民似乎也在接到夜士的命令之後憑空“消失”了，再無一點氣息傳來。

這種覺就好像是暗影的原住民們暫時變了“不存在的狀態”，以給他們的主人留下待客的空間。

夜幕下的謎團甚多，高文此刻的注意力卻已經不在這些無關要的細枝末節上，他擡起頭，坦然注視著那道佇立在城市中心的巍峨剪影，那影周圍籠罩的雲霧似乎減淡了一點，在稍微清晰一點的廓中，高文依稀產生了某種悉。

但還不等他開口發問，夜士的聲音便先一步傳他耳中：“他們剛回到我邊，漫長的混沌狀態所產生的影響尚未完全消退，言行舉止可能仍有些古怪，如果對你造了困擾，還請見諒。”

“他們……你指的是生活在這座城中的暗影住民？”高文皺了皺眉，看樣子他剛纔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座城市中的“暗影住民”確實已經與世人所知的那些“遊者”不同，他們是某種“迴歸之後”的狀態，而接著，他便又想到了剛纔自己腦海中浮現出的那些“知識”，這讓他的表稍顯嚴肅起來，“剛纔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關於暗影住民的一些‘認知’，這些東西是你灌輸給我的？這是某種心智層面上的影響？”

“……我並不會做這種無禮之事，而且想要對你這麼個特殊的‘凡人’進行神干擾本也不太現實，”夜士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笑意，“難道不是麼？蒼穹之上的外來者，我多年的鄰居——你的記憶可沒那麼容易手腳，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高文表一片平靜，心中對夜士的說法毫無意外。

世人只知道夜士是一名存活了上百萬年的古神，但他更知曉這位古神如今的“本”其實是蒼穹站中的一座起航者產，從某種意義上，太空中那個錨點發生纔是夜士真正的“家”，而另一方面，他自己則佔據著一顆古老的監測衛星，如今又通過權限取代的方式爲了蒼穹站的半個管理員——他與夜士確實是鄰居。

他們已經比鄰而居了幾十萬年。

這姑且算是一種奇妙的因緣牽絆，但這份“”毫沒有讓他放鬆下來，眼前這位上古神祇神的目的以及捉不定的脾氣讓他保持著謹慎：“既然如此，你是如何把那些知識灌輸給我的？”

“那並非我的灌輸，而是過去幾十萬年的涓涓細流——我的鄰居，蒼穹在軌設施羣是我們共同的安之所，在同一個數據系統中，我所知的許多事其實你也能夠知曉，而一些你所見證的事，多多也能映到我這邊，我並沒有向你灌輸任何東西，我只是讓你‘回憶’起了一些你本就知道的知識罷了。”

高文終於愕然，這真是他不曾料想的答案，他在驚愕中口而出：“你是說，我和你的部分記憶是互通的？！”

他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這事兒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還達不到‘互通’的程度，但確實存在些許匯，”夜士的聲音自天空降下，平靜中帶著一點慵懶，“這次邀請你來到此，部分原因也與此事有關——當然更重要的是爲了與你討論一下這個世界的未來，你自己的未來，順便……轉一些應該付於塵世衆生的‘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