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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撩人》 第26章

鄭氏聽完這話,臉才變了幾分。

史嬤嬤也聽出一不對勁,便暗暗揮退了大部分的下人。

鄭氏才又開口。

「侄兒為何變口如此之快,莫不是有什麼苦衷?」

嚴子然卻面不改道:「姨媽想多了,我確實隻喜歡二妹妹,與我青梅竹馬,甚得我心。」

他說罷便起了,臨走前又對鄭氏說道:「待我下個月升遷了職之後,屆時請家人親自上門來正式提親。」

「那可真是恭喜侄兒了。」鄭氏上客套著,心裡卻仍舊在犯嘀咕。

而嚴子然僅是微微一笑說:「沒什麼好恭喜的,旁人都羨慕我升遷之快,然而他們卻不明白,我之所以能在朝中立足下來,靠的並不僅僅是謹慎與小心。」

「還有一點便是,我絕不會刻意去得罪一些不該得罪的人。」他看著鄭氏神似笑非笑,說:「因為那些人是我們當下誰都得罪不起的,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在關鍵時候堵住我們的一線生機。」

他說完這話,鄭氏瞬間便領會了。

將事從頭到尾梳理一遍,臉都白了幾分。

等嚴子然離開,史嬤嬤竟都扶不起

「夫人……」

「難怪那丫頭有那樣的底氣向我提出剃髮為尼的要求。」鄭氏將手中的帕子攥得愈發了,「原來早知道了珩王的心思……」

那個珩王竟然肯願意為了梅舒而施於嚴家,毫也不顧及自己多年來極佳的聲名,就這樣明晃晃地用嚴家來威脅鄭氏,顯然是勢在必得。

「夫人,有道是令智昏,我們早就該料到了。」史嬤嬤咬牙切齒說道。

鄭氏恨恨地掀翻了桌上的盤子,道:「不是要嫁嗎?我讓嫁去,珩王那樣的門第,那些高門府第裡的醃臢事只會比我們這裡更多。

我不信就憑一個花瓶能夠立足,我絕不稱心如意地嫁出門去!」

一向冷靜自持的鄭氏也終於崩裂了表

「夫人,咱們不急,當下咱們還是不能與撕破了臉,老爺也會看著呢。」史嬤嬤說道。

鄭氏聽到梅正廷,頓時又回了回神。

不錯……可不能毀了自己在梅正廷面前經營多年的形象。

他敬重,可絕非是他人品好。

他對自己的態度,那都是自己努力掙來的。

不能為了這區區一個小庶而一夕之間崩塌。

閉上眼睛著眉心,努力平息自己的衝

等翌日一早,梅舒還未起的時候,鄭氏便讓人送了許多東西到屋中。

碧芙一面伺候著起來,一面又防備著外面的人,心裡直犯嘀咕。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們一早上便送東西來,好生古怪。」

舒穿戴整齊後才走到堂屋,見外面桌上都已經擺滿,不免上前去打量。

「今日這些還算是的,因日子定得急促,夫人已經令人給姑娘備了春夏秋冬各四套裳了。」

「這是做什麼?」梅舒問道。

「您不日便要嫁去珩王府中,您自然該有些新的陪嫁。」那丫鬟客氣說道。

舒聞言卻頓時顰起了眉頭。

「可……可我已經同母親說過了,我是要去碧霞庵落戶的……」

那丫鬟笑說:「姑娘說什麼傻話,您都快為珩王的人了,這個時候去碧霞庵做什麼?」

這種說法就好像有人看見了地上的黃金不撿,反而還要把手剁掉一樣誇張。

舒見那丫鬟不似玩笑模樣,再看那桌上一堆首飾,頓時到幾分眩暈。

「姑娘,你不舒服嗎?」碧芙扶著,頗為擔憂道。

舒握了帕子,低聲道:「我要去見母親。」

該問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而且,不是也同珩王殿下說清楚了嗎?

以為這一切都已經平息了,可是為什麼一切都還在進行?

去給鄭氏請安時,鄭氏卻待極為和

「母親,我前些日子同您說過我要去碧霞庵,您不是答應我了嗎?」梅舒細聲問道。

鄭氏抿了口茶水,笑了笑說:「我當時是答應了你,但我說的是要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如今這樣的答覆,你不滿意?」

舒緩緩走到旁,半跪坐在腳踏旁,略帶著幾分哀求扯住對方的擺,道:「母親,我……我不願……」

而鄭氏卻頗是意外地看著, 「舒兒,你一向都最是乖巧,你不是曾說過父母之命妁之言嗎,怎如今公然違抗起你父親為你安排的親事了?」

「父親……」梅舒亦是愕然,「您說這是父親安排的?」

「是,你父親代我來持的這事,你能不能告訴母親,為何不願意?」鄭氏溫問道。

舒想了想,為難說道:「我不敢違逆父母之命,只是……只是這一切都是那珩王殿下誤會了我,才不得不上門來提親……」

鄭氏面上不顯,心中卻在冷笑。

心道你倒是個會為人著想的觀世音菩薩呢,那珩王什麼時候有人能著他做自己不願意的事了?

真想把們都當白癡來耍不

「你這傻丫頭,如今眾人都知道你即將要為珩王的妾室,即便你自己願意去出家,可珩王的名聲怎麼辦,就算珩王不在意,聖上也會在意的。」

「是……是這樣麼?」梅舒心裡頭愈發混了起來。

先前那般有底氣與君楚瑾去說話,便是因為鄭氏並不願意嫁過去。

可一夕之間鄭氏的態度變了,竟直接都將這一切都定下了,還迅速公佈了出去,令這件事竟找不出一的轉圜餘地。

「傻孩子,兒大了都是要嫁人的,你雖是妾室,可卻是珩王之妾,往後啊,可一樣不比你姐妹們差,你要好好惜福才是,不要讓母親失。」鄭氏模樣慈得很。

舒卻覺得心底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順著心口往上爬竄著,令無比難

還記得離開珩王府時,珩王殿下的表是那樣的難看。

原來他每次一點都沒有說錯

竟每回都是說到做不到。

忍不住漲紅了臉,想到自己當時信誓旦旦的模樣,只覺得愧無比。

也不知道這回,那位珩王殿下還能不能……能不能饒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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