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心微微提起,皺眉道:“師兄你的聲音怎麼了?可是門派中出了什麼事?”
那姓白的能派人來截殺他,未必不會趁虛而對整個門派不利。
云中子答非所問:“你回到十洲境了?路上可太平?”
“遇上點小事耽擱了幾日,”蘇毓言簡意賅道,“若木樹心靈取到了。”
他頓了頓道:“師兄,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云中子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師父那時也是怕你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知道,”蘇毓道,“我還想起小時候曾見過蕭頂,……”
他赧地閉上了,他與師兄雖親近,卻很與他談論自己的事,此時卻像個十幾歲的楞頭小子,心里一點也藏不住事,讓那老狐貍看了笑話。
云中子非但沒笑,反而哽咽了一聲:“小毓,小頂沒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蘇毓卻怎麼也聽不明白,只覺得心臟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呼吸凌起來。
“去哪里玩了?”他若無其事道,“是不是被蔣寒秋拐著出去玩了?你這徒弟無法無天,也該管管了。”
“是丁一……”云中子聲音中滿是痛苦,“是師兄不好,沒看出丁一的居心,讓他害死了小頂。”
“師兄,你不用騙我,”蘇毓笑道,“是不是那傻子求你這麼說的?是不是喜歡上那姓丁的,怕我不答應,所以悄悄跟著他跑了?”
“怎麼那麼傻,若是真的看上那小子,我怎麼會攔著,”蘇毓木木地道,“你告訴,想和誰合籍都行,別這麼不明不白地嫁了。師父給備好十里紅妝,風風地送出門。”
“小毓,”云中子已經泣不聲,“你別這樣,小頂沒了……”
“師兄你不用騙我,”蘇毓打斷他,“我搜過那小子的魂,他只想從我邊把搶走,我都知道。”
“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吧?”師兄還在解釋,可他什麼也聽不見,“讓出來見我一面……不,給我傳個音就好,讓我和說句話……不想聽我說話也無妨,我什麼都不說,只要讓我聽聽的聲音……”
“小毓,”云中子道,“河圖石的靈力回來了。”
蘇毓沉默下來,云中子只能聽見輕的風在耳邊回旋,他斷斷續續把事的始末說了一遍。
他每說一個字,蘇毓便覺得住他心臟的那只手一分,冷一分。
那只手終于將他的心攥,生生從他膛里扯了出來,鮮從他角滲出來。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只是心口空了一塊,冷風徑直灌進空,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滲骨頭里,他好像再也暖不起來了。
傳音咒仍舊連著。
良久,他笑起來:“師兄,我認輸了,我上當了,被你們騙到了,到此為止行麼?”
他低聲音,近乎哀求:”把小頂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