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修真界中,這三年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卻是連山君與大衍宗那場彩絕倫的大戰,尤其是斬殺白景昕那震爍六合的一劍。
究竟怎麼個彩絕倫,其實沒人真正目睹——因為在場的人都死了。
外人只知他孤一人闖大衍宗圣地,單挑白宗主在的十二高手,不到半個時辰便將十二個頂尖劍修殺得片甲不留,回門派的途中還順便滅了個金甲門。
有這麼個殺神在,即便歸藏這些年安靜得像一潭古井,仍舊免不了聲名大噪,十洲境沒人敢來招惹。
連山君三不五時在外面興風作浪,但在自家門派中卻淡了一個影子。
以前他還會出席一下門禮,站在云端讓人仰一眼,如今連臉都懶得。
三年來新門的弟子,沒人見過連山君的真容,甚至懷疑門派里究竟有沒有這麼個大能。
連云中子這師兄也很見到他,每次回來,他都是遍鱗傷、氣海干涸,一回來便浸在靈池中,待傷好些,氣海半滿,便把自己關在丹室中一整夜,在次日天微明時匆匆離去。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里,西極、北陲、魔域和凡人界都有人聲稱見過他。
同門中,他只和葉離多說幾句話,因為每個一兩個月,他都會托師侄替他買甘華晶。
這一日,葉離收到師叔傳音:“替我買一批甘華晶,有多要多。”
葉離苦笑:“師叔,十洲就那麼幾個地方出產甘華晶,上回將存貨都買回來了,下一批要等明年。”
蘇毓輕輕“嗯”了一聲,便斷了傳音。
他捧著滿滿一盆棒糖走出丹房,琥珀的棒糖在晨曦中流溢著甜的澤。
他輕輕推開掛著桃符的門扇,一夾雜著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架子和幾案上擺滿了糖,櫥柜里塞滿了糖,連花瓶里也著糖。
蘇毓把新做好的七百八十四支放在架子上,給小頂傳音。
沒有人答應,他拿起一支糖,坐在榻上,慢慢剝開紙,故意發出“刷拉刷拉”的聲響,像哄小孩一樣道:“做了你吃的糖,再不回來,我可就吃全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