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大晚上去哪里玩?”他好不容易平復了心緒,準備把他們命途多舛的房給圓上,誰知道又出幺蛾子。
小頂道:“去麟城里喝花酒。”
蘇毓眉‘’一挑,這還得了!便即從池子里走出來,施法弄干,披上裳,走出去一瞧,那沒良心的小傻子已經跑得沒影了。
……
麟城就在九獄山山腳下,小頂卻是第一次來。
城池不大,但背靠著歸藏,繁華不下于平洲和郁洲的大城,雖是人定時分,城中大道上依舊人馬喧嘶十分熱鬧。
蔣寒秋帶著一眾師弟師妹和師侄,輕車路地來到城中最豪華的酒樓。
店家一見天青‘’道袍,知是歸藏門道君,忙將他們迎樓上雅間。
小頂環顧四周,只見到都張掛著輕紗帷幔,旁邊是雕花描金嵌寶鈿的闌干,往下可以看見樓下大堂中間的琉璃臺,臺上有一群穿著清涼的貓妖在翩翩起舞。
這些貓妖有男有,發間‘’出尖耳朵,脖子上系著金鈴,細長尾高高翹起,隨著的舞姿輕輕款擺。
小頂跟蹤師父的時候也去過酒樓茶肆,偶爾也有竹舞樂,不過與這里的氣氛不太一樣,那些貓妖扭腰擺的樣子說不出的妖嬈,一個喜歡圓球的爐子也不覺看呆了。
不一會兒,幾個貌的狐妖端著酒肴上來。
小頂聞到酒壺中的香氣,吸了吸鼻子好奇道:“這是什麼花釀的酒啊?”
執壺的白狐年瞇起眼睛一笑;“回仙子的話,此乃敝店自釀的夕月白,非是以花釀。”
小頂納悶地看向師姐:“不是說喝花酒麼?”
眾人頓時笑得前仰后合。
那白狐年掩輕笑,眼波一‘’:“仙子是第一回 顧花樓吧?真是人……”
說著斟了一杯酒,翹著蘭花指遞過來。
他一雙眼睛微微吊梢,眼尾淡掃薄朱,顯得眼角越發長了,乍一看有些像蘇毓。
小頂呆了呆,酒杯已經湊到了邊。
嚇了一跳,忙接過杯子;“我我自己來就行了。”一不小心把半杯酒灑在了上。
那白狐年從袖子里出一條香氣馥郁的帕子:“奴家替仙子……”
小頂嚇得躲進蔣寒秋懷里,小聲道:“大師姐,我們能不能喝不帶花的酒?”這花酒太嚇人了。
蔣寒秋樂不可支,逗了一會兒,這才對那幾個狐妖揮揮手:“你們退下吧,換兩個鶯娘來唱曲。”
狐妖們嬉笑著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兩個著羽‘’的子走進來,一個抱著箜篌,一個抱著琵琶,邊彈奏邊唱起婉轉靡的曲子來。
小頂松了一口氣,安心地吃菜喝酒。
平日喝的都是師父自己用花果釀的淡酒,這夕月白口甘甜清冽,口容易,后勁卻足,小頂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只覺腦袋發沉,對面的幾個師兄都了疊影,三個變六個,六個變九個……
‘’了‘’眼睛,“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蔣寒秋無可奈何,只得將抱到屏風后的榻上。
其余人繼續聊天喝酒。
幾人酒量參差不齊,最好的要屬蔣寒秋和葉離,金竹、宋明和元清相繼醉倒,只剩下蔣寒秋和葉離還醒著。
葉離抬眼覷了覷蔣寒秋,只見雙頰被酒染了霞‘’,眼神略有些‘迷’離,眉眼便和了許多,與平日那個一言不合就拔劍砍人的大師姐有點不一樣。
他頭有些發,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烈酒,如同添了一把火,好像一路從嚨口燒到了他心里。
他放下杯子,復又端起,手指在杯壁上來去,良久終于下定決心,輕了輕嗓子道:“大師姐……”
蔣寒秋毫沒察覺他的異常:“小葉子,我問你,蘇毓和小頂婚你打算送什麼禮?”
不等他回答,接著道:“他們什麼都不缺,不過畢竟是小師妹出嫁,得盡一份心意,太寒酸了不行。”
抓了抓頭發:“啊啊啊窮死了!”
葉離抿了抿,眼神微微一:“不如我們合籍吧。”
蔣寒秋抬起眼睛瞅他:“啥?”
葉離像往常那樣嬉皮笑臉道:“我們先下手為強在喜宴之前合籍,這樣不就能省下一份禮了?”
蔣寒秋抬手往他后腦勺一拍:“這什麼餿……”
“等等,”眼神忽然一變,在師弟肩頭重重一拍,“腦袋瓜不錯啊小葉子,我們再辦個酒,還能反過來收別人的禮,哈哈哈……”
葉離:“……”
“不過咱們得先約法三章,”蔣寒秋道,“錢歸我管,雜事歸你。”
葉離咬咬牙道:“。”
蔣寒秋又補充道:“崽子也得你生。”
葉離:“……大師姐,這我真不能代勞。”
蔣寒秋皺著眉頭想了想,似乎沒法反駁,讓步道:“那就你來養吧。”
葉離一口答應。
蔣寒秋大喜,勾過葉離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真乖。”
“那事不宜遲,我們來合籍吧!”蔣寒秋興沖沖地訣施咒,一張空白靈契出現在兩人面前。
蔣寒秋手指在半空中勾勾畫畫:“了,蓋章。”
葉離‘’了‘’額角:“大師姐,你那是靈寵契。”
蔣寒秋:“嗝?”
葉離飛快地重寫了一張,蔣寒秋連看都沒看一眼,“啪”地蓋上神識印。
“小葉子來來來,”掰過師弟的臉,“讓道親一口……”
葉離心一空,不等他說什麼,雙便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第二天清晨,蔣寒秋從睡夢中蘇醒,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回到了靈均峰的臥房中,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腰酸,腦袋里昏昏沉沉,像是在夢里練了一晚上的功。
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只記得其他人都醉倒了,只剩下和葉離,他們還商量給小師妹送什麼禮來著,似乎也沒商量出什麼結果,后來的事就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了眼皮,打算給葉離傳個音問問,正要訣,忽覺被子下面有什麼了,一條‘’的手臂擱在腰上:“大師姐,怎麼不多睡會兒?”
蔣寒秋仿佛被雷劈中,渾一僵:“葉葉葉離……你怎麼在我床上……我們沒那什麼吧?”快說沒有!
葉離把肩膀扳過來,讓面向自己:“你看看我。”
他說著解開腰帶,掀開襟,褪下裳‘’出肩頭,只見他白皙的脖頸上滿是一點點紅痕,左肩有個深深的牙印,膛上有幾道指甲抓出的痕。
蔣寒秋目瞪口呆:“這不是我干的吧……”
葉離轉過,將裳褪到腰際,‘’出后背,背上的抓痕更多,一道道縱橫錯,簡直目驚心。
蔣寒秋倒了一口冷氣,忙拉起被子蓋住他,來個眼不見為凈。
葉離好整以暇地看著師姐:“要不要看看上?”
“不必了不必了……”蔣寒秋忙道。
鐵證如山,想抵賴都不行,怎麼就把自家師弟給睡了呢?
心虛得不敢對上師弟的眼睛:“那什麼……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昨晚師姐把劍架在我脖子上,‘’我跟你回靈均峰圓房時可不是這麼說的。”葉離輕輕巧巧道。
蔣寒秋捋了把頭發:“師姐這事做得不地道,不過……你也沒抵死不從,我倆也算你我愿對吧?要不就當沒這事,別壞了同門誼,你說怎麼樣?”
葉離道:“大師姐是想吃干抹凈不認賬?”
蔣寒秋:“……”的確是這麼想的。
葉離抬手凌空畫了一道,一張閃閃發的靈契出現在半空兩人中間。
蔣寒秋一看,卻是張合籍靈契,下面赫然蓋著的神識印。
“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葉離支頤看,角噙著笑。
不知是不是因為流著魔族的脈,他的眼瞳乍一看是黑‘’,有斜照過來時卻泛著金‘’,看著有些妖異邪‘’。
蔣寒秋的目落在他肩頭的咬痕上,嗓子眼有點發干,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葉離坐起:“再來一次?”
蔣寒秋:“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