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叭叭叭地叨叨一堆意見之后,沈挽又沒氣似的耷拉下腦袋癱了回去,繼續一副元氣大傷的樣子。
順便發表了一下病患言:“啊,好疼。”
“……?”
謝無衍眸沉不下去了,在一瞬間變了無語。
他只有一個疑問。
沈挽為什麼長了張?
不過沈挽沒忘記正事。
風謠的魂魄幾近離,紀飛臣在同何方士纏斗,謝無衍在抱著自己(?)擼貓似的順。
毀掉玉佩,那些生魂都會魂飛魄散。
不毀掉玉佩,風謠會死。
的確是很難的抉擇。
沈挽思考了整整半秒,艱難地做出選擇,決定毀掉玉佩。
現在的修為,即使不需要找到利刃,就能聚集起周圍的空氣形鋒利的氣流。
僅僅是在一瞬間,就劃破了自己的胳膊。
謝無衍眸一寒,喊了的名字:“沈挽!”
“沒事。”
沈挽額頭上滲出些冷汗,閉上眼:“我知道怎麼控制。”
的領悟能力一直不差。
特別是在玄天閣的那個晚上,謝無衍曾經教過,怎麼去引導這部分力量。
要學會支配。
而不是被支配。
把這力量想象不斷延的藤蔓,所有的分支和走向,甚至連藤蔓上開出的花,都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那不該是凌駕于自己之上的能力,而是屬于自己中的一部分。
沈挽找到了竅門。
這次的確沒有像前兩次那樣失控。
但是。
還是疼嗚嗚嗚。
謝無衍似乎看出的痛苦。
他垂眼,出手按住的胳膊,不聲地渡了些許自己的靈力,順著的脈絡去引導那力量。
濺開,撕扯一道,徑直襲向佩戴在何方士腰上的玉佩,幾乎是在一瞬間,來不及讓任何人反應。
何方士瞳孔一:“這是…燒之?”
他飛快地往后退讓,但卻避閃不及:“不,不!”
“砰”
紅撞,靈力劇烈波,生生將風謠的魂魄撞回進軀里。
在那一擊即將要了何方士的命時,玉佩陡然生出一道強,兩下,然后在一瞬間,從里面飄出一個青的影,生生地擋開了這一擊。
鎖魂玉通發著白,閃爍著漂浮在空中。
那青的虛影逐漸清晰,漆黑的長發隨著袍上下翻飛。
是一個人。
同徐子殷有幾分相似的人。
將溫寫在臉上,即使是在這樣的場合,也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沈挽的方向,目鎮定,但卻仍然有力量。
那團匯聚在一起的黑霧頓時散開一魂魄,腳底下的紅線閃了又閃。
沈挽睜開眼,突然停下了自己的作,也逐漸消失,歸為平靜。
玉佩并沒有碎。
何方士也沒有死。
“繡娘!”何方士不敢置信地喊出這個名字,聲音有點啞。
從繡娘的魂魄進鎖魂玉以來,這是第一次,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繡娘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抬起了手。
手中攥著一團紅的因果線。
風謠撐起,紀飛臣連忙趕來扶起,將一把攬懷中。
“等等,”何方士眼眶通紅,掙扎著想去抓那些線,“不要!不要松開……”
繡娘沖著沈挽笑了,然后將手一松,那些線立刻四散開來,從手中落,隨即像灰一般,吹散在空中。
沈挽站直,同繡娘對視。
繡娘張了張,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旁人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下一秒,畢恭畢敬地向沈挽行了個禮,接著廓逐漸變得虛幻不清。
轉頭,看著何方士,然后將眼一彎。
向許多年前,第一次見時那樣,溫地笑了起來。
接著,徹底散開。
何方士捧著那鎖魂玉,一個七尺男兒哭得無比狼狽。
“自己選的。”沈挽說,“在我的到鎖魂玉時,我聽到了的聲音。”
何方士抬起頭,一雙眼里全是,就這麼盯著沈挽,等著接下來的話。
“說:讓我走吧。”
沈挽:“愿意親手斬斷那些因果線,給亡魂一個可以轉世重生的機會…”
何方士:“你騙我。”
“我還沒說完。”沈挽看他一眼,淡淡道,“還有,給你一個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這句話,仿佛徹底中了何方士的肋,他在原地呆滯了半晌,隨即跪在地上,頭叩著地崩潰大哭。
沈挽稍頓了下,但卻還是繼續說道:“何向生,你想讓活,但你沒有問過愿不愿意這樣活。”
何方士了,艱難地抬起頭,看著。
但是這回,他比沈挽先開了口,聲音低啞:“那是燒之,對嗎?”
這句話一出,謝無衍眸一愣,將沈挽往后一拉。
紀飛臣立刻起,飛靈劍出鞘,抵在了何方士的間:“你想做什麼?”
何方士沒有任何起伏,他從錦囊中取出一只鶴。
下一秒,卻瞬間讓它化作了灰燼。
何方士:“放心,我早就不是天道宮的人了。只是沒想到,原來你就是當年天道宮傾巢而出想要找到的網之魚。”
沈挽一怔:“網之魚?”
“嗯,這就是十多年前那個雪夜,我半死不活地出現在那座山上的原因。”何方士看著沈挽,緩緩道,“沈姑娘,因為你的母親。”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不約而同怔住。
紀飛臣:“你說什麼?挽的母親?那——”
“死了。”
何方士像在講述一段完全同自己無關的故事:“被活生生死的,刺穿了自己的心臟作為引子,將自己里里外外燒了灰,什麼都沒留下。那是我所見到過的,最為強大的一次燒之。”
作者有話要說: 沈挽的被:在叨叨的時候會自回滿,但是叨叨完條就會扣回去。
謝無衍:完全沒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