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軀一點點被無數黑氣籠罩，眼看，就要被徹底吞噬。

“砰——”

謝無衍睜開了眼。

他的眸一片赤紅，上的鎖鏈似乎應到了他的反抗，在一瞬間收。

萬鬼暴，將整個封魔窟攪得天翻地覆。

從謝無衍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一神，宛若只剩下一個空殼，毫無意識的瘋子，沒有知覺地將靠近自己的惡魂給撕裂。

符咒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強悍，從他上溢出來的金甚至波及到了一旁的鬼魂，鎖鏈收攏，仿佛將他僅存的神魂給勒碎。

比起疼痛和折磨，最痛苦的，是毫無亮的意識，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只有一片空和虛無。

只要稍有疲倦，那點僅存的神魂也會不復存在。

但謝無衍比所有人、所有鬼預料中的，要撐得太久太久。

他在這種死斗中重復了無數段，鮮順著發間淌下，上的每一寸都模糊。

“他不應該能撐得住這麼久。”

“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為什麼還是不愿意放手離開。”

到底是為什麼不愿意死去呢？

謝無衍雙膝跪在地上，腰板卻停得筆直，旁傳來夢魘般的低，吵得人頭疼裂，上的封印時時刻刻地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

也不記得來到這里的原因。

但他好像依稀能夠清楚得記起來，自己答應過一個人，一定會活下去。

謝無衍抬起頭，鮮順著脖頸淌下，他緩緩地站起，束縛在他上的枷鎖噼里啪啦地傳來碎裂的聲音。

他忘記了很多東西。

但他知道。

他不會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