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與悔意過去之后,紀輕輕心到無比沉重。
陸勵行死了,這也就代表著,接下來要獨自一人面對陸勵廷的打擊報復。
誰讓小說中的紀輕輕嫌貧富,在陸勵廷年心的時候,渣了他呢?
小說中的紀輕輕是真的慘,被封殺雪藏,窮困潦倒,走投無路,最后淪落為一酒會上的伴唱,眾目睽睽之下,還被陸勵廷勒令去沈薇薇鞋子上的紅酒。
現在占了個陸太太的名聲,估計比小說中的紀輕輕下場要強些,但以后陸氏被陸勵廷接手,陸勵廷只手遮天,在天娛娛樂的日子又怎麼過?
紀輕輕憂心忡忡。
估著,就陸勵廷對那恨之骨的模樣,以后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還是趁著陸老先生老當益壯,在娛樂圈里撈上一筆錢,趁早跑路得了,省的以后陸勵廷和他朋友沈薇薇的磋磨。
自己也清靜。
“你怎麼就不能爭點氣,怎麼能就這麼一聲不響地走了?你倒是走得干凈,可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陸氏就要被陸勵廷繼承,陸氏集團名下的天娛娛樂也要被他攥在手里,我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打擊報復我來替他的朋友報仇,我真的不想再吃苦了,我吃了二十多年的苦,我現在就想吃點糖……”
想到自己穿書前的經歷紀輕輕眼圈微紅。
“小時候吃不飽飯也就算了,長大后我就想著給自己買個房子,積攢了一輩子的錢最后卻為了好賭的弟弟還了賭債,你知道嗎?我當時連購房合同都到了……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老天卻偏偏要來磋磨我……”
紀輕輕一把鼻涕一把淚,“陸勵廷如果抓著我不放怎麼辦,他一個陸氏總裁,我怎麼弄得過他。他總說我嫌貧富,他自己不也欺騙我嗎?明明是個有錢人家的大爺,偏偏裝窮騙個小姑娘!臭不要臉!”
一想到這世界的男主環主環就覺得頭疼。
小說中陸勵廷當這甩手掌柜一當就是好些年,這些年里基本沒怎麼回過陸家,陸勵行死后,一回來就繼承陸勵行辛辛苦苦打理的陸氏,從此順風順水,不費吹灰之力。
當然,這只是小說中的一個設定,陸勵行的存在就是為了壯大陸氏,讓陸家為數一數二的豪門,替陸勵廷功塑造一個霸總形象而已。
紀輕輕都為陸勵行到不值。
“不過你放心,我和你雖然沒有真,但我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妻子,我會替你守寡的!就算你死了,有我在,別人就休想忘記陸氏是你一力扛下來壯大的企業,憑什麼你吃苦他福?我的存在,就是提醒所有人,陸氏是你創辦的,你的功勞功不可沒!我絕不會讓海濱市的人只記得陸勵廷那混賬東西!”
“你放心地走吧,以后每年你的忌日我會去看你,還會給你燒香燒紙錢的。”
燒香燒紙錢?
被子下的陸勵行聽到紀輕輕說的這句話,差點給氣笑了。
二十歲接管陸氏,一路上多大風大浪陸勵行都過來了,商場如戰場,他不知道遇見過多笑里藏刀的老狐貍,多忘恩負義的小人,個個欺他年輕,不把他當回事,可即使是再年輕氣盛,到再多的磋磨與打擊,陸勵行都不曾失態過。
他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接二連三的栽到一個人手里。
通宵是常有的事,每次通宵達旦工作后,陸勵行總是會休息兩小時補充睡眠與力,一晚上的疲憊容易讓人陷深度睡眠,對外界知很小,以致于紀輕輕進房的靜他沒能聽到。
今天倒好,半夢半醒間被人吵醒,自己臉上蒙上了被子了個‘死人’?
他如果不醒,是不是還要直接把他扛出去燒了埋了?
“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陸勵行,我們夫妻一場也是緣分,你走好。”本著死者為大的想法,紀輕輕決定原諒他昨晚上著自己喊二十來聲老公的事,“昨天的事我就不怪你了,咱們一筆勾銷。”
人死如燈滅,人都死了,還計較什麼呢?有什麼可計較的?
紀輕輕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之際,被子下的陸勵行了。
紀輕輕以為自己眼花,凝眉看了片刻后,陸勵行一把將被子掀開,起下床,面無表看著。
兩人面面相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紀輕輕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無比驚訝地想:陸勵行醒了?
沒死?
陸勵行沒死!
陸勵行竟然沒死!!
那陸勵行剛才是在……裝死?
所以剛才說的話豈不是都被陸勵行聽見了?
剛才說了些什麼來著?
給他燒香燒紙錢?
就在這零點五秒的瞬間,紀輕輕一種之策都沒想到。
“我不爭氣?”陸勵行朝走了一步。
“……”果然聽見了。
“你要替我守寡?”陸勵行似笑非笑,再朝走了一步。
“……”紀輕輕退了一步。
“還要給我燒香燒紙錢?”陸勵行眉眼一沉,得后退了一步。
“……”紀輕輕踉蹌退了一步。
“我們夫妻一場你要和我一筆勾銷?”陸勵行近在咫尺地打量眸子里的慌。
“……”紀輕輕被到了墻角,退無可退。
“我死了?”陸勵行俯問。
紀輕輕咽了咽口水,臉上出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你你你……沒死。”
自陸勵行出院之后,紀輕輕從不覺得陸勵行是一個快死的人,可現在看陸勵行這臉沉得可怕,紀輕輕唯恐他心梗塞一口氣提不上來。
想哭。
比剛才一把鼻涕一把淚還要真實地哭。
“對……對不起,我喊你你沒醒,我還以為……”紀輕輕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烏龍,心虛得很,垂著頭,完全不敢抬頭看陸勵行的眼睛。
可是這能怪嗎?
都那麼大靜了這位爺竟然沒聽見?昨天晚上捉鬼去了吧睡得這麼死!
“以為什麼?以為我死了?”
在陸勵行的高視線下,紀輕輕簡直無地自容,托著沉重的腦袋,視死如歸般的,搖了搖頭。
能認嗎?
打死不能認!
陸勵行面無表:“不,我死了。”
“不不不,你沒死。”
“我沒死嗎?”陸勵行幽幽道:“你給我蒙上被子,我一睜開眼,眼前一片白,還聽到你對我說的那些掏心掏肺的話,說得我差點都以為我自己死了。”
紀輕輕心一,渾一抖,竭力出一個讓自己看起來不太諂的笑,“你年輕有為,一定能長命百歲。”
“是嗎?你希我長命百歲?”
“當然!”紀輕輕理直氣壯。
陸勵行如果能長命百歲,陸勵廷是絕不可能拿下陸氏的,也不必為了躲避男主環而心積慮殫竭力。
“是真的,我是真的希你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把我一半的生命分給你。”
紀輕輕曾被問過一個問題,五十年的生命和每天都花不完的錢,以及無限的生命和每天窮困潦倒,你會選哪個?
這還用選?
生命誠可貴,當然是選五十年的生命和花不完的錢!
如果生命只剩下了困頓,那麼生命將毫無意義。
陸勵行死了,就是后者,陸勵行沒死就是前者,自然是希陸勵行能活下去的。
陸勵行眼眸幽深,凝視著紀輕輕,漆黑的瞳眸中只容下了一個人。
“如果我今天死了,你會怎麼樣?”
紀輕輕眼珠子在眼眶里轉悠幾圈,識趣的認為此刻自己保持沉默的好。
“說啊。”
“咱們不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咱們說點好聽的,你不好,趕回床上躺著……”紀輕輕一躬一低頭,就要從他雙手的包圍圈里逃出去。
陸勵行側擋住去路,瓦解一切的小作,“你連給我上香燒紙錢的話都說了,還有什麼不吉利的話不敢說的?”
紀輕輕笑容僵,試探著說:“為你穿黑禮服戴小白花出席葬禮?”
“我會是葬禮上哭的最傷心的那個?”
“捧著你的骨灰盒子和黑白照?”
“……”
紀輕輕想了想,認真說:“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兩人靜了一靜。
陸勵行嘆了口氣,鄭重其事著,同樣以認真的表看著,“紀輕輕,你聽好了,我不會死,你顧慮的那些,我都會替你解決,我也不會讓陸勵廷欺負你,聽清楚了嗎?”
“哦。”
陸勵行余音上揚,“嗯?”
紀輕輕連忙點頭,“我聽清楚了。”
雖然不知道陸勵行這信誓旦旦從何而來,但這話語氣誠懇,聽得心臟砰砰直跳。
像是吃了一顆糖。
“你出去吧,我再休息一會。”
與此同時,房間外一個巍巍的聲音由遠及近。
紀輕輕心里咯噔一聲,不好,裴姨……
“勵行,爺爺來了,你再睜開眼看看爺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連爺爺最后一面都不見!”
“爺,裴姨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酒釀圓子……你再看看裴姨……看看裴姨最后一眼!”
“爺啊……嗚嗚嗚……”
“爺!”
哭聲震天。
——正文完結——未出閣前,雁回的閨房里掛著一副男人的畫像,畫像中的人俊朗非常,是當今太子謝昀后來雁回嫁了謝昀,成了皇后,又將畫像繼續掛在了中宮可后宮佳麗三千,謝昀獨寵貴妃,一分眼神都未給雁回但雁回不在乎,甚至愛屋及烏到哪怕貴妃出言頂撞以下犯上,便是騎到她頭上,她也不計較貴妃生辰,謝昀舉國慶賀,大赦天下雁回生辰,謝昀過了三月才憶起,事后謝昀想給賞賜,雁回只答——日日能見圣上便是賞賜直至一日,貴妃拿走了雁回宮里的畫像雁回一路殺到翊坤宮,謝昀聞訊而來,見雁回拿刀架在貴妃脖頸上貴妃嬌滴滴:圣上救我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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