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拍攝現場雀無聲。
沈薇薇紀輕輕喝粥的這一幕, 是鏡頭拉遠之后的效果,現場兩臺攝像機距離兩人兩米外, 清晰將兩人行為舉止拍攝下來。
兩個攝影師門清, 在現場拍攝這麼多年,什麼明星大咖都拍過, 什麼小作也都見過, 可以說是見多識廣。
沈薇薇將碗砸了這事,他們攝像機里清清楚楚記錄了下來, 紀輕輕掙扎時那手本就沒沈薇薇,明擺著就是沈薇薇自己把碗給扔了。
在一側休息對劇本的戚靜云與蔣溯顯然也注意到了這的靜, 不過兩人久在娛樂圈, 人世故什麼都懂, 爾虞我詐也都經歷過,這點子兒戲就是點樂子。
“你怎麼看?”
蔣溯笑道:“兩小姑娘的事,你就別摻和了, 不想被周導罵,好好和我對劇本。”
戚靜云白了他一眼, “我也是選過最佳主角的好嗎?”說完,老老實實繼續對臺詞。
“又怎麼了?”周導氣急敗壞走到兩人面前,指著那地上支離破碎的碗片, “這碗招你惹你們了,怎麼就總卡這上面呢?”
沈薇薇低頭保持著沉默,心底痛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沒能沉住氣,反倒讓紀輕輕給耍了。
不過這件事在場的人在想什麼不在乎, 周導什麼看法也不在乎,在乎的是陸勵廷。
沈薇薇目遙遙向拍攝場地外的陸勵廷。
只要陸勵廷親眼看到并相信是被紀輕輕陷害的,相信在劇組一直被人欺負著,就夠了。
“導演,對不起,剛才是我手誤。”
“手誤?”周導指著紀輕輕,“剛才我唯恐你兩又卡在這碗粥上,特意仔細瞧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紀輕輕那是都沒你一下,你怎麼就把碗給扔了?怎麼?是我碗太重還是這粥燙手?”
“不是的周導,是我剛才……”
“沒端穩?”再好的脾氣也被惹火了,更何況周導還不是個好脾氣的,“沈薇薇,這是你最后一場戲,你就不能給你的拍攝任務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非要給我整這套?”
“不是的導演,我……”
一個聲音在周導后炸響,帶著沉沉抑的怒氣,“如果不是紀輕輕,薇薇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
紀輕輕挑眉,看向周導后那個沉眉狠戾的陸勵廷。
“你說什麼?”周導問。
紀輕輕輕笑,“周導,他說沈薇薇是因為我才失手的,我說得對嗎?”
陸勵廷冷笑著反問:“不然呢?”
“可是剛從是自己把碗扔掉的,這也能怪到我上?”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
“勵廷,你別這樣,是我的錯,不關輕輕的事,是我一時失手……”說到這,沈薇薇強歡笑看著他,眼底充斥著哀求,示意他不要手,“只剩最后一場戲了,你讓我順利演完好嗎?”
陸勵廷拳心握。
他知道薇薇是個小演員,在劇組或多或會到輕怠,也許還會到欺負,上一次摔下山丘就證明了他的猜測,可薇薇的夢想和目標都是演戲,他就算再喜歡薇薇,也不能剝奪薇薇追求夢想的權利。
可他沒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還能看到紀輕輕當眾欺負薇薇!
陸勵廷看著紀輕輕,眼底火星子都快冒出來了。
“紀輕輕,我從來沒想到你竟然會變這樣!”
紀輕輕搖頭,同樣失道:“陸勵廷,我也從來沒想到你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愚蠢,沒腦子。
這樣一個低智商的男人是怎麼當上男主的?能得到陸勵行的萬貫家產真是便宜他了。
不過想想也是,像沈薇薇這種人,可是無數男人的克星,熏心的男人哪個經得住沈薇薇的,幸好,有這世界上最聰明最機智的老公,能一眼看穿所有白蓮花的謀詭計!
嗯……包括的。
紀輕輕走到陸勵廷面前,“有些話和你說你估計聽不懂也不會聽,我也懶得和你說。”低了聲音,以只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對陸勵廷道:“既然你覺得是我潑的你的薇薇,那麼我讓你看清楚,你的薇薇是怎麼潑的。”
一步一步走進陸勵廷,最后站在他面前,兩人距離極盡。
陸勵廷下意識后退一步,凝眉,剛想說什麼時,紀輕輕笑了笑,突然臉劇變,當著他的面就要往他上倒,陸勵廷雙手下意識抬起就要去扶,紀輕輕卻就著他雙手順勢往后踉蹌了幾步,像是被人推到了般倒地上,驚疑不定著陸勵廷。
陸勵廷看著紀輕輕無可挑剔的演技,上前幾步怒不可遏道:“紀輕輕,你……”
溫一個箭步上前扶起紀輕輕,怒著陸勵廷,“你還想手?輕輕姐,你沒事吧?”
四周工作人員攔在陸勵廷面前,唯恐他做出過激的事來。
周導高聲道:“保安呢?保安!”
沈薇薇連忙解釋:“導演,不是這樣的,勵廷他不是這樣的人,剛才一定是有誤會,他絕對不會對輕輕手的!”
“陸勵廷,我沒想到你竟然是怎麼一個心狹窄的男人,你竟然對我手?你還是不是男人!”紀輕輕義正言辭控訴他,坐實他手打人的事。
“紀輕輕!我剛才本就沒你!”
紀輕輕一臉悲憤,“沒我我怎麼會倒?難道是我自己往后摔的嗎?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你?我為什麼要陷害你?你真當這里這麼多人都是瞎子?你一個大男人敢做不敢擔?”
陸勵廷被紀輕輕這三言兩語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囂張跋扈,簡直一點都沒變!
這樣的人,就是個禍害!
紀輕輕剛才表演緒還沒褪去,正想哭兩聲時,目瞟向陸勵廷后,見著了一個悉的人影。
飛快起,小鳥依人般朝著來人撲過去,控訴道:“你弟弟又欺負我。”
陸勵行看著挽著手臂的紀輕輕,目又放到陸勵廷上,眉心深陷。
陸勵廷同樣詫異表看著陸勵行,明顯沒想到在這還會遇到陸勵行。
自從上次和陸老先生鬧翻之后,這段時間他不常回家,不知道陸勵行的行蹤,但大概也猜得出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畢竟陸勵行工作狂的名聲人盡皆知。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他將心底的疑口而出,“大哥,你怎麼在這?”
這聲大哥喊出口,劇組里有過猜測的人并未表現得太過驚訝,陸勵行與陸勵廷兩人長得如此相似,且名字都一樣,不是親兄弟才奇怪。
倒是沈薇薇,像是從來不認識陸勵廷般,以無限震驚的目著他,“你……你剛才喊他什麼?”
陸勵廷一愣,臉一僵,轉而飛快對沈薇薇道:“薇薇,你聽我說……”
“你騙我?”沈薇薇往后退了一步,“你說你父母雙亡,你說你一無所有……你是在防備我?從來不告訴我這一切,是擔心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看中你的錢而已,對嗎?”
“薇薇,我從沒這麼想過你,我只是……”
“沈小姐,這點你大可放心,陸勵廷他雖然是我弟弟,但陸氏和他沒有半點關系,而且他也已經向我承諾,以后不會再以陸家人的份,為你鋪路。”
沈薇薇眼底悲憤的緒有稍許的凝滯。
陸勵廷表堅定,“對薇薇!陸家是陸家,我是我,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完全沒必要,我可以靠自己的手打拼事業,給你想要的生活!”
“等等!”紀輕輕打斷陸勵廷緒飽滿將要說的話,“事一件一件來好嗎?你們小之間的事自己關上門慢慢說。”抬頭看著陸勵行,委屈告狀,“你弟弟剛才想打我,你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陸勵廷再次被紀輕輕激怒,“紀輕輕,你別胡說八道!我本就沒你,是你自己倒的!你還誣賴我!”
“剛才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你還狡辯!”紀輕輕看著陸勵行,“你如果不信,可以問周導,他們都看見了。”
陸勵行目看向周導。
這周導也是左右為難,不知道陸勵廷份前倒是無所謂,現在知道陸勵廷是陸家人,他倒是不好說了。
“周導,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紀輕輕伶牙俐齒解釋道:“就剛才一場戲,沈薇薇NG六次不過,陸勵廷他以為是我故意陷害刁難沈薇薇的,結果他就想手!”嘀咕道:“我哪有那麼笨,真想陷害刁難,一次又一次的在同一個地方卡六次?就不能換個套路花樣?”
陸勵行沉沉看著陸勵廷,“你還想手?”
“我沒有!”陸勵廷今天總算是嘗到了百口莫辯是什麼滋味,簡直恨不得撕破紀輕輕臉上的面,“我說了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