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倩對于姚信和的皮相顯然很是滿意。
但姚信和除去起初的那一杯茶,之后卻再沒有過主示好的行。
兩人對坐了一會兒,顧策見老友態度實在怪異,扯著他的胳膊,便提議他出去聊聊。
沈倩見兩人起離開,不松一口氣,著桌上的菜,使勁塞了一大口,輕聲說到:“小舅媽,我覺得我這個表侄兒實在不錯,真的,看著他這張臉,我很難把持住自己。您別拿這樣的眼神的看我,你當年能上我小舅舅的賊船,我不信你只想跟他探討探討怎麼治祖傳便。”
說完,夾了一口放里,繼續搖頭晃腦起來:“中不足的,是這里菜的分量太,要擱我們東北,簡直得被舉報。”
小舅媽“嘖”上一聲,沒好氣地瞪靠過去,“這里是喝茶談事聊藝的地方,你真當自己是來吃飯的?”
沈倩扭著脖子,堅決維護自己藝工作者的尊嚴:“但勞人民辛辛苦苦歌唱完祖國,回來就想好好吃兩口,這有什麼錯。我為了這一頓,中午都特地空著沒吃!人是鐵飯是鋼,看人我也得慌啊。”
小舅媽輕咳一聲,覺得自己這個侄兒在古代,那鐵定是一昏君,能吃亡國的那種。
沈倩見狀不再說話,繼續吃菜,獨自憂郁。
這事兒說來也的確不賴。
畢竟,要按照沈倩本人的脾氣,跟姚信和這種人見面吃飯,那就得到那種街角胡同的小店里去,量大,熱鬧,口味還正宗。
兩人就著滿屋子熱鬧的煙火氣推杯換盞一陣吹,面紅臉熱,冷白的皮上淌著滾燙的汗水,再是高冷生疏的架子也沒有了,等吃完飯出來,就算不了夫妻,但拍過膀子、喝過酒,見面一喊,也是兄弟。
沈倩以前在東北就有多小弟。
姥姥的622軍工家屬區在郊外,方圓幾里地,周圍的狗甭管誰家里的,個個跟深厚,有時沈倩晚上回家晚了,站在路邊嚎一嗓子,立馬能得到一片積極響應。
那時看門的大爺是廠領導親戚,隔一陣就要找著姥姥談話,語重心長地勸:“陳長啊,讓您外孫兒早點回家吧,可憋整天在外面胡吃海喝了。”
沈倩的姥姥覺得大爺長得丑,反問得格外理直氣壯,“怎麼,我圓兒吃你家大米啦。”
大爺搖頭如鼓,淚如雨下,“沒吃我家大米。但一回來,整個廠的狗玩了命似的嚎,男同志都不敢搞媳婦兒啦!就東頭那王勝利,二棟李大強,上個月已經進了兩次男科醫院,再多來幾次,廠長怕是也要頂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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