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揚沉默看著,不說話。
他今天倒要看看,這許辛夷能編出多什麼花來。
許辛夷等了一會,見易揚不開口,著頭皮繼續道:“你和在一起的時候想過退路嗎?你想過爺爺,想過媽,想過我嗎?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你讓當小三,為考慮過嗎?”
易揚還是不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許辛夷的錯覺,易揚那眼神,活像平時看別人嗑瓜子看好戲的模樣。
這麼一想,反而勢弱,許辛夷拔高音量壯自己的膽,“你和分手,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也不會告訴爺爺和媽,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說完,頓了頓,強撐著不讓眼淚落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封殺,就算我敗名裂,我也要讓在娛樂圈里沒有立足之地!我還會找人曝,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個不知恥破壞人家庭的小三!”
“是要還是要我,易揚,你選一個吧。”
含淚怒視著易揚,五秒后悲憤低下頭去無聲哽咽。
許辛夷哭了好半晌也沒聽到易揚的靜,遲疑并悄悄抬頭一看,就瞧見易揚坐在對面,正好整以暇看著。
這番話很生,語氣抑揚頓挫,慷慨激昂染力十足,委屈和心酸溢于言表,將一個為了丟棄尊嚴的人形象現得淋漓盡致。
當然,這所有的前提在易揚沒聽到心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之前。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讓我來說。”易揚語氣平靜,條理清晰,毫不慌,“第一,今晚上是一個酒會,之所以會有那張照片,是因為在談一個項目。第二,坐在我邊的人我不認識,是合作方找來陪酒的,我今天第一次見。第三,那張披在上的西裝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我這麼說,解釋得夠清楚了嗎?”
易揚冷冷瞧著,“如果你沒任何問題,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解釋?他在向我解釋?”
——“難道不應該不耐煩地甩手離開,然后一個字都不想和我說嗎?什麼時候這麼好的耐心?”
——“沒出軌?”
——“……等等,出沒出軌重要嗎?他出不出軌和你有關系嗎?真的假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什麼?是吵架!”
——“吵就對了。”
“你口口聲聲說那人不認識,服不是你的,這麼巧合的事,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
“也是,你怎麼會承認,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會承認自己婚出軌。”
“……”
“你到現在也不肯和我說實話?說句實話有那麼難嗎?”
易揚手捂著額頭,深吸了無數口氣才讓心暫時平復下來。
“你要離婚是嗎?好,我答應你,明天我會把離婚協議書準備好。”
幸福來得太突然,許辛夷一下差點沒回過神來。
“什麼?”
“離婚,許辛夷,我如你所愿,我們離婚,明天晚上下班,明臣公寓,還是之前的離婚協議和律師,這次我們把婚離了。”易揚用盡他這輩子的克制,語氣平穩說出了這幾個字后,甩手進了浴室。
這一次,他絕對,一定,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離婚!
這婚一定得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離婚!!!”
————
最近,易揚的助理有些膽心驚。
事發生在那天早上,當時他正在別墅外等候易總,卻意外迎來了易揚一張生人勿進臉。
易揚的脾氣集團上下有目共睹,無論男,工作崗位上出了一紕,向來都是不留面的訓斥,一大早臉這麼難看,貿然開口,難免不撞槍口。
“行程。”
干凈利落兩個字,助理麻利拿出文件,“您上午九點半有個會,上半年的財務報表已經發您郵箱,下午兩點您和Mr.Bean有約,您回國前一周約好的,下午三點,您有個舞會,伴人選……”
“舞會推了,今晚我有事。”
“……好的易總。”
易揚拿起平板打開郵箱,借著路上這點功夫,掃了眼上半年度的財務報表。
車廂沉著一凝滯而沉重的低氣。
他看文件極快,一目十行卻能將文字盡數印在腦海里,當車到達公司門口,長達幾十頁的財務報表一字不看完。
助理下車開門,熙熙攘攘的大廈門口匆忙的員工齊齊讓出一條道來。
從門口到電梯的距離,被易揚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上午九點的會冗長又枯燥,整個會議室的人卻不得不強打起神應付明顯心不好、新上任三把火并可能隨時提問抓的易揚。
一個會熬到十二點,這才在易揚冷漠‘散會’二字后松了口氣。
回到辦公室的易揚草草簽署幾份文件,助理送來幾本財經雜志放在他辦公桌上,正準備收走往期的財經雜志時,易揚目一滯。
“等等。”
他從助理手中取走了那本娛樂雜志。
“為什麼我的桌面上會有一本娛樂雜志。”
助理一驚,“這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外面的人送進來的時候弄混了,易總很抱歉,以后我會注意的。”
易揚沒在這件事上多說,只說了句:“出去吧。”
助理怯怯然離開。
易揚留下那本娛樂雜志的原因無關其他,只因為封面上碩大標題寫著‘當紅明星許辛夷劇組刁難藝人為哪般,細數這些年來兩人之間的恩怨仇!’幾個字。
他隨手翻了翻。
他終于知道那天晚上為什麼會覺得左容這個名字耳。
這本娛樂雜志上有一頁關于許辛夷的報道,其中夾帶了左容這個名字,一段時間之前,他翻過,所以對左容這個名字有印象。
同一個劇組,主和二?
兩個人認識?
釣魚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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