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燈照在那人的上,他反抬手遮在自己臉上。
“江念?”許辛夷遲疑看著他。
聽到許辛夷的聲音,江念緩緩將手放下,手機的手電筒照在他臉上。
是江念沒錯,可不同于一個多小時前看到的江念,原本白凈的臉上,現在眉骨和顴骨多了幾道淤青的痕跡,角破了,留有痂,整個人也看上去十分狼狽,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上面全是泥土和雜草的痕跡,附帶幾個腳印。
“你怎麼變這樣了?”
江念不敢直視許辛夷的眼睛,緩緩低下頭,說:“我沒事,我只是怕被人拍到,就一直沒走,我認得你的車牌號,所以……辛夷姐,你能不能載我一程?”
就這麼垂著頭,穿著單薄的被初冬寒風一吹,瑟瑟發抖,青腫的臉頰凌的頭發,在這昏暗模糊不清的視線里,有種被凌的,讓人忍不住心生保護的。
別說許辛夷,就連縱橫場這麼多年,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的安雅也沒能忍住。
“可以!快上車,別被人給拍到了!”
許辛夷還沒說話,安雅一把拉開后座車門,讓江念上車。
可江念卻杵在那一不,抬頭,清潤明亮的眸子里滿滿全是忐忑,他看向許辛夷,似乎在詢問的意思,好像如果說不許上,他就真的不上。
……這他媽誰得住?
“上車吧,我送你。”
江念登時燦爛一笑,“謝謝你辛夷姐!”
幾人上車,離開。
“怎麼回事,你怎麼這樣了?”安雅這人向來是最憐香惜玉的,這麼帥氣年輕一小鮮在面前被人欺負,那顆心撓的又又疼。
江念角強咧著一抹笑意,“公司讓我陪個客戶,我沒同意,所以……”
“那客人打的?”
江念保持沉默表示默認。
“狗公司!”安雅怒罵道:“盡不干人事,遲早倒閉!”
許辛夷朝后視鏡看了一眼,“你住哪?”
“我住華名苑,辛夷姐如果不方便,送我到個人的地方我打的回去就行。”
“華名苑?行了,咱們正好順路,我送你回去。”
年眉眼綻放一抹的笑意,“那麻煩你了辛夷姐。”
“沒事,不麻煩。”
“誒,你們團隊現在怎麼樣了?”
“不太好,”江念說:“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通告了。”
安雅嘆了口氣,“你們這麼好的苗子,不能被那垃圾公司給耽誤了,你有沒有想過和公司解約?”
“解約?沒有想過,”江念搖頭,他聲線干凈,有著年人獨特的清冽,說這話時沒有一點埋怨的意思,“我們付不起違約金的。”
“也是。”
話題到此為止。
半小時后,車停在華名苑門口。
安雅看著里面的破舊的老小區,“你就住這?”
江念微微一笑,并不為自己住這到難堪,坦道:“我暫時沒什麼錢,所以就先住著,安雅姐,辛夷姐,今天真的很謝你們,我能加一個你們的微信嗎?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們。”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安雅卻拿出了手機,和江念加了微信。
江念直勾勾看向許辛夷。
“……行,加吧。”許辛夷與江念互加了微信。
下車后,江念看著車駛離的方向,拇指揩去角那抹痂留下的痕跡,一改適才抖抖索索的模樣,閑閑杵在原地,沉默地看著手機上許辛夷微信頭像。
手機屏幕上散發的微照亮了半張臉,眼角的淤青尤為明顯,給他眉眼深邃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桀驁與張揚。
回去的路上許辛夷越想越不對勁,回想著剛才和江念相遇的整個經過。
“安雅,你有沒有一種霸道總裁小妻劇的既視?”
“……什麼霸道總裁小妻?”
“就是你覺不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太戲劇化了?英雄救……這也太湊巧了。”
“戲劇化?你是說,江念故意的?”
“不知道,雖然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我總覺哪里不對勁。”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哪里不對勁。
里江念只是個無關要的炮灰,沒這麼多戲呀?
當前,字頭上一把刀,可不能被沖昏了頭腦,還是保留一份理智的好。
————
三天后,許辛夷的工作室正式立,連帶許辛夷在的一共十五名員工開始工作。
剛上班,就遇到了第一件大事。
“怎麼了?”一來公司,許辛夷就發現氣氛嚴肅,不對勁。
“辛夷,你看,這是我們在雍福會所吃飯時有記者拍下的。”安雅將一雜志遞給許辛夷。
許辛夷接過,雜志封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某著名演員半夜與某偶像明星出現在雍和會所,衫不整疑似半夜私會。
許辛夷和江念的照片打了馬賽克。
但馬賽克打了和沒打似得,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那照片上的人是許辛夷。
許辛夷著雜志封面,半晌沒有言語。
如果不是大庭廣眾,真想抱著雜志淚流滿面哭一個。
天知道有多激,就連拿著雜志的手不由得抖起來。
多久了?這都過去多久了?
時隔三個月,整整三個月!娛樂雜志上終于有了的名字!
差點都以為自己過氣了,不配出現在這些不知名的野雜志上,可沒想到峰回路轉,人民群眾沒有忘記!人民群眾還在惦記!
看許辛夷臉沉重,安雅以為是為自己的緋聞到擔憂,也是,從前辛夷雖然總出現在各種娛樂報道上,但出道這麼多年,還真沒出過緋聞。
知道,許辛夷喜歡易揚,所以不允許自己的緋聞出現在各種新聞小報上,讓易揚誤會。
“辛夷,這娛樂雜志瞎報道,你別擔心,有我們在,不會任由事端繼續擴散下去。”
陳末開口,“安雅說得對,老板,你放心,緋聞這事我們有經驗,一定能幫你理得妥妥當當,不留一點痕跡。”
許辛夷臉越發沉重,“這事我知道了,不過你們也別張,一份娛樂雜志小緋聞而已,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我下周進組,到時候網上肯定有人黑,你們要做好準備。”
停頓片刻,說:“這份雜志我先拿走了,我有點事回去一趟,你們先忙。”
說完,迫不及待拿著雜志趕回了家。
哎,最近不搞點事,差點都以為自己和易揚這狗男人相親相了。
回到老宅后,整整一晚上許辛夷都在考慮將雜志放在哪里,好等易揚一回來,一眼就能瞧見的緋聞。
沙發?
不行,放沙發上太過顯眼,倒顯得有幾分刻意。
床頭柜也不行,放在那純屬此地無銀三百兩。
環視整個房間,思來想去,最終將目鎖定在垃圾桶里。
沒錯了。
門外傳來腳步的聲音,許辛夷眼疾手快忙將手上的雜志扔進垃圾桶里,在易揚進房前,溜進被窩里。
沉默。
易揚進房,疑看了眼躺在床上,將大半個頭都蒙進被子里的許辛夷。
這麼安靜?
“老公,你回來了?”
“嗯。”
易揚將公文包放下,隨后進帽間換上舒適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看帶回來的文件。
——“我該怎麼吸引他注意才好?”
易揚眉心微挑,他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安分這麼多天,終于憋不出了。
“老公,你今天累不累?要不要早點休息?”
“還好,不累。”
——“我該怎麼說才能讓他把注意放在垃圾桶里呢?
垃圾桶?
易揚隨意瞟了一眼腳邊的垃圾桶,一眼瞧見里面的一本雜志。
雜志?
定睛一看,雜志上幾乎快頁面的幾個大字‘某著名演員半夜與某偶像明星出現在雍和會所,衫不整疑似半夜私會’。
以及幾張排版十分差勁的打了馬賽克的照片,是許辛夷和某個男人親舉止的照片。
易揚挑眉,原來如此。
但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不神翻閱著文件。
“老公,我有點,你能不能幫我把沙發面前那個餅干給我拿過來。”
易揚順手將一包餅干扔給許辛夷。
許辛夷撕開。
這個時候吃東西得長胖,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
細嚼慢咽吃完,許辛夷爬到床尾,將包裝袋對準易揚腳邊的垃圾桶一扔,包裝袋如愿以償落在垃圾桶外。
易揚下意識看向垃圾桶,躬將那包裝袋撿起,扔進垃圾桶里。
“這垃圾桶……”
——“快快快!快發現娛樂雜志上的緋聞!”
——“快把雜志扔我上,指著我問‘你竟敢背著我和野男人在外面鬼混!雜志上的男人是誰!今晚不說清楚就別想睡覺!’。”
——“這王八蛋這麼討厭我一點,說不定要和我提離婚!就算不離婚也得和我冷戰到底,我又能過幾天清凈日子。”
易揚冷笑,走到易家線電話前,在許辛夷迷茫不解的眼神中拿起聽筒,說:“周姨,房間垃圾桶滿了,麻煩上來清理一下。”
許辛夷:“?”
抓著被子,咬牙切齒。
——“那麼大一本雜志看不見?那麼大的幾個字也看不見?王八蛋你是瞎了嗎!眼睛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我年紀輕輕的,真是倒霉,竟然嫁了個瞎子!”
易揚表一滯,似乎發現了什麼,在許辛夷滿懷期待的目中,躬從垃圾桶里將雜志撿起來,隨意看了兩眼。
“許辛夷,你竟然敢背著我和野男人在外面鬼混?雜志上的男人是誰?今晚不說清楚就別想睡覺。”
許·戚風慘雨小白花·戲小達人·辛夷言又止。
“……”這臺詞怎麼這麼耳?
作者有話要說: 許辛夷:………………有點耳?
易揚: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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