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氣中靜了一靜。
易揚面無表將睡外袍的帶系,冷聲毫無地對許辛夷說:“讓開。”
許辛夷讓到一側。
錯的瞬間,問:“老公,你干嘛去?”
“不用你管。”
——“莫名其妙。”
許辛夷沖著他背影翻了個白眼。
——“脾氣這麼壞?不就撞了一下嗎有必要發這麼大火?”
易揚背影頓了頓,冷眸回視許辛夷恰好進房的背影,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才強迫自己加快腳步離開這兒。
許辛夷回到房間,繼續看著今天面試的幾個藝人的資料,手邊的手機屏幕亮起,嗡聲震。
是陳訴發過來的一條微信。
“辛夷姐,你不在嗎?”
陳訴?
許辛夷解鎖,點開微信。
陳訴不止是發了這一條微信,而是接連給發了好幾條。
“辛夷姐,聽說你們工作室在招藝人?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可以進辛夷姐的工作室。”
“這是我的簡歷,和幾張生活照。”
幾張彰顯自己好材的邊照大大方方給發了過來。
但是這幾條微信明明是已經查看過了的。
誰看的?
易揚看的?
易揚這狗男人竟然翻我手機!
懂不懂個人私?
還對他擺出一副臭臉,別人看了還以為做錯了什麼。
許辛夷將目回到手機屏幕上,點開放大陳訴的生活照,腹線條清晰,塊塊分明,應該和剛才撞到的易揚的腹一樣的。
這個陳訴是之前在影視城拍攝《凰途》時與合作的男演員,那時候就給發過這類生活照,只不過當時還掩飾了一下,裝手,立馬就給撤回了。
現在是豁出去了?
大大方方給發,還不帶撤回的。
娛樂圈里那些藏著潛規則的那些話,誰不知道深層的含義里有什麼意思?
就為了進工作室,公然拿照勾引?
這如果真進工作室了,以后為了個資源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作為這家工作室的老板,就得把持得住,雨均沾,才能持續發展。
更何況陳訴腹雖然不錯,臉也好,但也并非不可替代,今天面試的其他四位和陳訴年齡相仿的藝人,可塑不比陳訴差。
這樣投機取巧的員工,不能要。
————
“安雅,易揚他翻我手機。”許辛夷無打采靠在辦公椅上。
“翻就翻吧,男人都這德行,掌控強。”安雅靠在沙發上,雙目失神看著天花板。
許辛夷還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安雅,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麼了?這麼沒神?”
安雅重重嘆了口氣,“我分手了。”
“和你那個學生會主席?”
“那是上上個,我說的是這個剛畢業不久進圈的小鮮。”
許辛夷大驚失,“你這才多久啊?”
“一個多月了。”
“那你這從換小鮮的頻率來看,分手也不奇怪吧?”
“分手當然不奇怪,主要是……”安雅嘆了口氣,捂著額頭,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你說話能不能別只說一半?到底怎麼回事?”
安雅磨牙,“都怪駱桀那王八蛋,今天我男朋友給我打電話,電話里哭哭啼啼跟我提分手,說什麼昨天晚上我送他回家之后,駱桀把他堵樓道里揍了一頓,把他剛做的鼻子給打歪了,還威脅他如果不和我提分手就在經紀人圈里封殺他,以后沒人做他的經紀人。”
“……”許辛夷消化了一會,明白了安雅的一言難盡,“你找男朋友不是不找整的嗎?怎麼還做了鼻子?”
“我一時間看走了眼而已,可是這是重點嗎?”
眼看安雅要發火,許辛夷立馬拉回主題,“行行行,我們說重點,你是怎麼和駱桀搞到一塊去的?”
安雅看上去緒十分暴躁,“什麼我怎麼和他搞到一塊去的?是這王八蛋對我死纏爛打,我去哪都跟,我最近沒聽說韓驍閑啊?他一個經紀人怎麼這麼閑?煩死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安雅冷笑,“本來因為是同行,我給他點面子,現在把手到我男朋友頭上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安雅這些年能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有自己的手段和辦法,許辛夷相信,這事一定能自己解決好。
門外有人敲門。
“老板,有兩位江先生在休息室說是想見您。”
“江先生?”許辛夷看了安雅一眼,問道:“兩位江先生?誰啊?”
“自稱是江念的父親和哥哥。”
許辛夷起往外走,“江念呢?來公司了嗎?”
江念的父親和哥哥都來了,一個狠角,一個狠角他爹,這兩個人覺都不好對付。
“江念今天沒在公司,參加一個綜藝去了。”
許辛夷腳下一滯。
安雅隨其后,“我陪你一塊去看看。”
許辛夷搖頭,“不,我自己可以解決。”
里江淮不是什麼好惹的,江淮的父親更是個狠角,今天這場談不的話,不希把安雅牽扯進來。
許辛夷心砰砰直跳,步休息室。
休息室的沙發上坐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其中一個江淮,在拍賣會時已經見識過了,而坐在江淮邊形佝僂面容憔悴滿頭黑發夾著銀發的男人,許辛夷錯眼一瞧,還以為是江念的爺爺。
這幅衰老的樣貌,簡直快趕上易老先生了。
但依稀從相貌上可以看出,江淮江念的眉眼,和他父親還真是一脈相承。
如果說江淮是鋒利的刀刃,那江念就是正打磨的鈍。
許辛夷坐在兩人面前,對江淮佯裝不認識,“兩位就是江念的家人?”
家人這個詞似乎很好愉悅了江念的父親,他微笑看著許辛夷,“你就是我小兒子的老板許辛夷小姐?”
“是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我是江念的父親,江城。許小姐,很抱歉現在來打擾你。”
許辛夷聽江城這說話的語氣,倒也不像中寫的那麼城府深重,絕寡義,忐忑不安的心安穩了許多。
江淮坐在一側,“許小姐別來無恙。”
“江淮先生是江念的……”
“哥哥。”
許辛夷微笑,“難怪那天江淮先生對我說那麼一番話。這段時間我也調查了一些,知道江念修改年齡簽約我工作室的事,他個人意見是想繼續在娛樂圈工作,而且對這意見很堅持,所以今天我想問問你們家長的意見。”
江城年紀大,但思想卻不固執迂腐,“許小姐,關于江念的事,我的立場其實很簡單,做什麼都行,他開心就好。”
但顯然江淮不這麼想。
“爸,江念年紀還小,這個年紀就應該繼續去讀書,他如果真心喜歡娛樂圈,等他讀完書一樣可以進。”
“你干什麼事非得他,你也知道你弟弟的脾氣,越他,他就越和你對著干,凡事你順著他,這多大點事?”
江淮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不管您怎麼說,我都不同意江念現在進娛樂圈。”
許辛夷在一旁聽著,越聽越覺得江城是那種溺孩子的父親,而且還是無條件溺的那種。
這可不行。
孩子可不能瞎慣,得以江城為鑒,以后有了孩子千萬不能這麼教這麼慣著,教育問題得重視起來,慣壞了可就廢了。
……孩子?
許辛夷腦海空白兩秒,閉眼。什麼孩子?為什麼我會想到孩子?
“許小姐,你認為呢?”江城將這個問題拋給許辛夷。
許辛夷回神,尷尬笑了笑,說:“我其實認為江淮先生說得沒錯,十八歲剛年,這個年紀確實應該在學校里讀書,這件事我覺得應該是由你們家長勸一勸……”
江城嘆了口氣,“他如果聽勸就好了。”頓了頓,他繼續說:“行了,這事聽我的,他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不讀書就不讀書,家里又不是養不起他。”
算是一家之主的一錘定音。
許辛夷觀察了一下江淮的臉,雖然不大贊同,但到底按捺住沒唱反調。
“這孩子他媽去世得早,小時候吃了點苦,格脾氣都不太好,許小姐,以后江念在這,麻煩你多照顧。”
“一定。”
“那今天就先這樣?以后有什麼事,麻煩你親自給我打電話。”說著,他遞了張名片過來。
許辛夷起接過。
從一進門到現在,談話還算愉快,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的一幕。
甚至于,江念的父親看上去慈祥和藹,還好相的。
許辛夷起相送。
電梯口江念氣吁吁而來,站在那掃過幾人,最后目落在江淮上,“你們怎麼來了?”
江淮對他質問的態度很是寬容,“來談談你工作的事。”
江念看向許辛夷。
許辛夷微笑,“你爸和你哥同意你繼續在娛樂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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