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周愷是被人抬上救護車去的醫院。
對于雍福會所門口停著救護車的事,大家都見怪不怪。
來這種地方的,大多非富即貴,不小心得罪個人很尋常,就是不知道今晚上是哪個冤大頭那麼沒眼得罪了不好惹的人。
這事江念不知道,許辛夷也不知道。
江念正躊躇著怎麼和許辛夷代把這事弄砸了的事。
許辛夷也猶豫著明天怎麼和周愷那混蛋通,照了解到的周愷的格,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真想和平解決,那混蛋肯定在面前趾高氣昂的擺譜。
小人行徑。
不行,不了這個委屈。
周愷那混蛋如果真在面前吆五喝六,只怕會忍不住一酒瓶敲他的狗頭。
大不了一拍兩散,周愷也就個主持人而已,沒什麼不能得罪的。
打算了這個注意,許辛夷倒也不擔心猶豫了。
江念期期艾艾站在辦公室門口不敢進。
他不想給許辛夷找麻煩,可是不說,周愷那畜生還不知道怎麼來公司找麻煩。
他頹然蹲地煩躁撓頭,事到現在這個份上,歸究底是他太沖,卻沒有將事理干凈的能力。
安雅給許辛夷送劇本,見著江念,奇怪問道:“找辛夷有事?怎麼不進去?”
“有點事。”
“那跟我進來吧。”
安雅推開門,江念跟在后面進去。
“喏,劇本你看看,民國劇,拍攝班底我都幫你看過,還行,不是什麼制濫造的劇組,現在就看劇本和主角人設你喜不喜歡。”安雅代完自己的事,看了眼江念,“江念找你有點事。”
許辛夷暫時擱下劇本,看著江念,“找我什麼事?”
“昨晚上,我去找周愷了。”
“什麼!”許辛夷豁然起,在辦公桌后打量著他,“你明知道他是個混蛋是個人渣你找他干什麼?我說過了這件事我來理,你去找他肯定是你吃虧,昨晚上他有沒有說什麼話侮辱你?”
安雅也恨鐵不鋼看著他,“江念,你去找他干什麼?你以為他會接你的道歉?這種人只會變本加厲,你有沒有吃虧或者答應他什麼條件?”
江念搖頭,“我昨晚踹了他兩腳,還敲碎了一瓶酒。”
許辛夷:“……”
安雅:“?”
兩人面面相覷。
“對不起辛夷姐,我昨晚上沒控制好緒……”
許辛夷率先反應過來,“你打他?他是不是說什麼話?欺負你了?”
江念保持沉默,表示默認。
許辛夷瞬間明白過來,周愷那種人在業界很有‘名聲’,這個‘名聲’不是什麼好詞,仗著自己舅舅臺主任的背景,一個主持人在臺里橫行霸道潛規則了不知道多剛行的實習生。
昨晚上肯定是對江念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否則江念怎麼會打他?
“沒事,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呢,打人而已……打就打了,沒吃虧就好。”
安雅在耳邊低聲問:“什麼打就打了?”
“辛夷姐,人是我打的,如果周愷找麻煩,您把我出去就行,我不會連累公司也不會連累你。”
許辛夷仿佛一點都不放心上,大手一揮豪邁得很,“沒事,小事,別放心上啊,你先忙自己的去吧,我這里還有點事。”
江念眉心微蹙,“辛夷姐,我……我打了周愷。”
“我知道,沒事,放心吧,這事有我在,周愷他不敢你。”
安雅深覺這是許辛夷在員工面前撐面子,沒破,只是等江念出去后,問:“我說許大小姐,打人嘛,小事而已,打的又不是別人,臺主任的外甥,在主持界十年的主持人,來,說說,這事您怎麼解決才能讓法律對江念法外開恩?”
打人,其實還真有點棘手。
之前江念在節目上罷演,也只是面子上的事,現在打了人,周愷要追究,法律上的事,還真護不住江念。
不過,江念的爸爸可不是那種任由自己兒子被人欺負的人,還有那個目中無人無法無天的江淮,哪能看著自己的弟弟被人整被人扔進監獄?
所以這事,本不用擔心。
這下好了,也懶得明天再去和周愷周旋。
辦公室響起敲門聲,小助理推開門。
“辛夷姐,周愷來咱們工作室了,說是找您和江念,我讓人帶去了休息室,您現在去見嗎?”
許辛夷與安雅對視一眼。
這麼快?
“他帶了幾個人來?”
“他只帶了一個人。”
“一個人?”許辛夷起,“行,我馬上到。”
只帶了一個人,許辛夷一點也不怕,一馬當前走在前,推開休息室的門。
“周……”‘愷’字還在嚨里,看到周愷的許辛夷,生生咽了下去。
主要是休息室里的周愷,太慘了。
頭上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臉上鼻青臉腫,都是歪的,左手用紗布吊著,打了石膏,右手纏滿了紗布,傷勢看起來不比左手的輕,雙眼發愣看著前方,一副癡呆的樣子。
許辛夷倒吸了口涼氣。
怎麼……江念出手這麼重的嗎?
不是說只踹了兩腳,砸了瓶酒嗎?
周愷這一副蹦極失敗的樣子是怎麼來的?
見著人堵在門口,跟著周愷來的那個男人忙起相迎,“許小姐你好,我是周愷的經紀人,李忱。”
許辛夷遲疑著手與之相握,并遞給安雅一個疑的眼神。
不是被打了嗎?怎麼經紀人這個態度,反而像是打人了呢?
安雅遞給一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的目。
兩人進休息室,見著許辛夷,周愷呆滯的表登時激起來,里像是說不出話,卻一直嗚嗚嗚沖著許辛夷嗚嗚個不停。
“周先生這是……”許辛夷見周愷說不出話,疑看向李忱。
“是這樣的,我和周愷這次來,是想向你和江念道個歉。”
許辛夷一驚,“道歉?”
這是玩哪出?
李忱態度謙遜有禮,“上次節目的事,是周愷做的不對,我們有這個責任來向你們說聲抱歉。”
抱歉?許辛夷臉上掛著尷尬的笑,這太是從西邊出來了?
但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周愷是來道歉求和的,也不能太過分,笑道:“節目的事我聽江念說了,這件事其實他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許辛夷話還沒說完,周愷激搖頭,口里嗚嗚嗚聲越發大了,急眼看向李忱。
李忱會意,將手機拿出來。
周愷就著他那右手唯一一沒被包上紗布的手指頭著屏幕,沒多久就了一句話給許辛夷。
——是我的錯,那天不該在節目上對江念說那種話。
“那種話?”
周愷又了屏幕。
——我不該對江念說讓他跳槽想包養他。
包養?
許辛夷還真沒聽江念提起過這事。
難怪江念那天在節目上一言不合就走了。
這種事江念那子能忍才怪。
“這樣,那你等一會吧,”許辛夷表冷了下來,偏頭對安雅說:“你去把江念來。”
安雅點頭去了。
周愷繼續在屏幕上。
——我昨天不該說要把江念送進去關個十年八年的話,更不該說你這個工作室別開了的話。
——真的特別抱歉,請你和江念原諒我,以后我再也不會說這種話了。
許辛夷看著他上的傷,心里大概明白了些。
這是被誰給打了?
“周先生,你這上的傷……”
李忱替他回道:“昨天晚上在雍和會所,周愷約了江念,結果被江念的哥哥撞見,就……聊了兩句。”
“聊了兩句?”這可不像是聊了兩句。
只怕還有激烈的親接吧?
周愷激在屏幕上。
——還有易先生。
許辛夷挑眉,“易揚?”
李忱客氣笑道:“雖然您和易先生還沒公開,但是昨晚上易先生承認了您和他的關系,不過您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周愷也連連點頭。
“易揚也……”許辛夷看著周愷上的傷,易揚手段這麼狠?
不太可能吧?
休息室的門猛地被推開,江念氣吁吁走了進來,一臉戒備看著周愷,“你來找我什麼事?”
安雅也急奔了過來,“我還說完你跑那麼快干什麼?”
見著江念,周愷連忙起,用他那傷痕累累的向江念表達自己最真摯的歉意,九十度鞠躬。
江念猛然后退一步。
李忱笑道:“周愷是在向你道歉,那天在節目上,不該那麼和你說話。”
江念眼底戒備消失,茫然看向許辛夷。
“別看我,是你哥。”
“我哥?”
“昨天你在雍福會所,你哥恰好遇見了,可能就和周先生聊了兩句,周先生深深覺得不該那麼對你,所以來向你道歉。周先生,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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