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蹲下,將手放在最前方山腳下。
手放在山上那一瞬間,那種召喚意味更盛。
謝孤棠見狀張起來:“劍山如此巨大,秦道友有沒有知更明顯一點的地方?”
簡行之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眾人茫然,不太懂簡行之明白什麼,隨即就聽簡行之輕描淡寫開口:“那就這山鏟平,你看看在不在里面。”
此言一出,謝孤棠臉巨變:“前輩不可!”
簡行之回頭:“為何不可?”
“此為劍山,乃眾劍靈歸,若將山鏟平,劍靈怕是不允。”
謝孤棠委婉提醒后,簡行之點了點頭:“你說得有理。”
謝孤棠舒了口氣,接著就聽簡行之立刻開口:“我讓他們搬家。”
“這麼多前輩在此,”謝孤棠聽得驚詫,“這談何容易……”
“旁邊兩個山頭,讓出塊地來,”簡行之說干就干,也不等謝孤棠反應,回頭看向隔壁兩座山的劍靈,指揮著他們,“快。”
折了無數名劍的劍意瞬間被劍靈知,劍靈比這些普通人更敏察覺到來人實力強大,位于劍意之巔,折他們輕而易舉。
頃刻間,兩座山劍靈統一往旁邊了,空出一塊空地。
簡行之又看著正前方的山上的劍靈,發出警告:“我給你們一刻鐘,趕搬遷,不然我拆山了。”
話音剛落,所有劍立刻從山飛出,規規矩矩到了隔壁山上。
眾人愣愣看著這一切,簡行之拍拍手,看向南風:“南風,變大,把這山給我挖了。”
“是。”南風從秦婉婉肩上跳下來,立刻變了一只山一般高的螞蟻,開始刨山。
謝孤棠看著山土飛揚,意識到發生什麼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似乎完全不能接面前的場景,喃喃開口:“劍山……祖宗基業……”
秦婉婉見謝孤棠整個人懵了,趕去拉他,拼命安他:“謝道君,你且起來,等一會兒我們把山給您堆回去,讓劍靈都歸位……哦,還有靈寶,我們幫您找,我們賠償,我們賠……”
“對對對,”百歲憂也趕安謝孤棠,“謝道友,山是死,你們天劍宗都同意了,你不用如此自責。”
旁邊君殊一行人驚恐看著簡行之帶著南風挖山,宋惜年咽了咽口水,說得磕磕:“君主,這……這人把天劍宗劍冢都挖了……怕比我師父還……還……這玲瓏玉還搶嗎?”
君殊深吸一口氣:“搶。”
他咬牙:“登仙門何等機緣,我們人多,不要怕!”
簡行之像個包工頭一樣指揮南風刨山時,秦婉婉把謝孤棠扶到一邊,和百歲憂一起安著謝孤棠,謝孤棠緩了片刻,也接劍冢被挖的事實,疲憊喝了口水,才轉眼看向秦婉婉:“秦道友,在下有一問,不知秦道友與龍前輩來天劍宗,到底所為何事?”
“就為了找把本命劍,”秦婉婉開口,有些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天劍宗劍冢乃眾劍歸,先祖有命,當盡量幫助天下眾劍修尋得己道,秦道友來天劍宗尋劍,是天劍宗之幸。”
“放心,”秦婉婉明白謝孤棠的意思,“我知道您擔憂,您放心,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謝孤棠點點頭,秦婉婉遲疑片刻,小心翼翼詢問:“謝道友,你們今天,到底在搶什麼啊?”
“若我沒猜錯,”百歲憂看向謝孤棠,“難道是傳說中的玲瓏玉?”
謝孤棠臉不太好,點了點頭。
秦婉婉好奇:“玲瓏玉是何?”
“玲瓏玉,是開啟登仙門之。”謝孤棠沉聲,“不知秦道友可聽過鯉魚躍龍門?”
“聽過,這個龍門,其實就是傳說中的登仙門。”
“不錯,”謝孤棠點頭,“登仙門是真實存在,它曾作為天道賜予龍族的禮存在,只有龍族才可以過登仙門,得道飛升。可千年前,一位修士突然開創法,可以通過生吞龍丹,將人修轉化為龍族,瞞天過海,以人登仙門。這個法,需要從小圈養龍族,以捆綁,丹藥服用近百年,最后取其龍丹,才可完。”
“相較自我修煉,登仙門無疑是飛升捷徑,修士對此法趨之若鶩,龍族因此慘遭屠戮,近乎滅絕,最終由龍王與幾大宗門達協議,一起摧毀開啟登仙門的玲瓏玉,斷了這條登仙路,才得以結束這場龍族浩劫。”
“可登仙門沒有被徹底摧毀?”
秦婉婉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龍族被屠戮,與那些修士有何干系?能幫著龍王摧毀登仙門,必然是龍族給了什麼好。如今登仙門又出現,也一定是當年摧毀登仙門這件事與傳說不符。
“玲瓏玉畢竟是仙界至寶,彼時各大宗門資源不多,所以玲瓏玉一分為五,給了各大宗門,玲瓏玉所在之,靈氣聚集,可為宗門滋養靈脈境,是為至寶,例如說,”謝孤棠抬頭,看著被挖了一半的劍山,起拳頭,控制住自己的心痛,故作鎮定,“天劍宗劍冢,便始于玲瓏玉。”
“那,”秦婉婉不理解,“玲瓏玉為什麼突然又出世了呢?”
“因為,”百歲憂笑起來,“有人重新圈養了青龍,重建登仙門。”
“這種人,”謝孤棠面不恥,“要麼就是貪圖捷徑之輩,要麼……”謝孤棠聲音沉下來,“就有人本為天道不容,本不能飛升,以登仙門登仙,到時候天道震怒,怕我這一方小世界都要到牽連,斷了升仙之路。”
“所以,你要搶到玲瓏玉,是怕后一種人得到玲瓏玉升天,阻斷了你們這一方世界的升仙路?”
秦婉婉明白過來,謝孤棠點了點頭。
也就是這一刻,南風“吭哧”一下,刀刃扎進了一個,南風作一頓,秦婉婉覺自己心跳“砰”一下,仿佛是要停止一般。
簡行之察覺異常,神識一掃,便看清了南風挖出了什麼。
君殊和謝孤棠等人同時往前沖去,簡行之作更快,抬手提劍,往前一劃,劃出一條道來。
“等一下!”簡行之攔在眾人面前。
君殊克制緒,冷冷看著簡行之:“道君,你說要公平競爭的。”
“是公平啊,”簡行之轉頭看向君殊,“你們派一個人,我們這邊一個人,就站在這條線這里,到時候我讓南風挖,靈寶出世,我們一起沖,誰搶到算誰的。”
君殊聞言,看了一眼旁邊宋惜年,笑起來:“好,聽前輩的。”
“謝孤棠,”簡行之轉頭看他,“我替你搶玲瓏玉,你幫我保護老秦。”
謝孤棠聞言,趕拱手:“多謝前輩!”
說著,簡行之把劍往旁邊劍山上一,轉頭站在線前,君殊和宋惜年一商量,和簡行之站在一條起跑線。
南風再次開始挖山,君殊看了一眼簡行之:“前輩,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在夢里?”簡行之活著手腳,開始左右弓步拉韌帶。
君殊握著白玉簫,站在旁邊風度翩翩:“雖然和前輩第一次相見,卻總覺得似曾相識。”
“你休想和我套近乎。”
君殊:“……”
說話間,南風拋開最后一點土,一把銀長劍在土里了出來。
劍徹底出那一刻,十幾道芒從土中穿出,凝在劍上方,也就是這剎那,沒有任何預備,簡行之和君殊同時沖向發。
君殊比簡行之慢了片刻,但旁邊宋惜年卻是早有準備,往簡行之方向一撲!
秦婉婉來不及反應,就看謝孤棠作更快,一把抱住宋惜年,兩人就落在地上。
不過頃刻間,雙方人手又糾纏打了起來,簡行之同時和君殊沖到晶石面前,一起出手,兩人互相攔著對方,你來我往,簡行之按住君殊的頭,君殊拖住簡行之的腰,簡行之大喝一聲:“臭兔子你給我放手!”
聽到這一喝,在茅廁中炮仗炸開那一瞬的影撲面而來,君殊屏住呼吸,簡行之一腳踢開他,抓著芒中的玉片就沖了出去,大喊了一聲:“老秦,神識劍,直接打!”
說著,他領著眾人往不遠劍山狂奔,像一只靈巧無比的猴子,一手抓著碎玉,一手掛在劍柄上,從容跳在劍山之上。
修士漫山遍野去抓,簡行之在劍山之上,便如魚如水,整個劍山的劍靈不著痕跡保護著他。
秦婉婉趁著簡行之搗趕沖進山之中,抬手握住那把銹跡斑斑的長劍,剛剛握上長劍,就聽一個古老又深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吾乃淵凝,汝是何人?”
這聲音一出,秦婉婉覺有什麼澎湃心,和劍冢之后收到的召沖撞在一起,握著長劍,神識大開,朝著劍猛地灌下,在用神識朝著劍中的劍靈報上姓名:“寂山君——”
說著,抖著手,開始將劍往外拔,明顯覺有一霸道的力道從劍傳來,和生死對抗。
劍震,周邊地面隨之起來,所有人看了一眼秦婉婉,眾人才意識到,此次靈寶不僅有玲瓏玉,還有這樣一把寶劍。
只是簡行之已經帶著大家沖上劍山,所有人也不多想,跟著簡行之上躥下跳,簡行之看著秦婉婉在芒中死死著劍,劍不肯往下,秦婉婉拖著它往外拔,因為過于用力,手心被撕裂開,從劍柄之上澆灌而下,緩慢落滿劍。
鮮所過之,劍上的銹跡消失,出潔銳利的表面,秦婉婉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只全心和劍對抗在一起,覺劍一寸一寸往上,直到最后一刻,用盡全力一拔,將自己名字告知淵凝:“秦婉婉!”
音落那刻,一道法印飛劍靈額頭,秦婉婉往后一跌,眼看著要摔下去,一只手輕輕擔在腰間,將扶穩。
秦婉婉著氣,剛要道謝,就覺刀刃便抵在了脖頸上。
秦婉婉愣在原地。
“龍道友。”百歲憂的聲音響起來。
簡行之站在劍山高,抬頭看去,就見百歲憂手上的哭喪棒已化作一把短劍,抵在秦婉婉脖頸上。
他還和平日一樣,目清澈干凈,氣質文質彬彬,就連劫持人這個作,都做得溫優雅,讓人難生惡意。
“百歲憂?”簡行之皺起眉頭,百歲憂歪了歪頭,笑著開口:“玲瓏玉,出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簡行之:我,拆遷隊隊大隊長,勸你們一刻鐘趕離開,不然我拆山了。
眾劍靈:大人您放心,我們立刻給您表演閃現遷墳。
【小劇場·2】
悅來客棧老板:謝道君,我要向您舉報,有個張三的人,把您給我招牌拆了,您不知道,當時我看招牌落下來,噗通就跪了。
謝孤棠:那個張三,是不是還有個名字,龍傲天?
老板:我聽人說是。
謝孤棠(煙表):別說了,剛才劍冢都給他挖了,我看著他挖山的時候,和你一樣,也噗通就跪了。